一个时辰很快过去,许多考生早已早早的回到考场,紧张的等待着结果。
怜惜书院的考核也丝毫不含糊,在时间到的时候,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便宣布了结果。
“赵书心、周静茹、江芷彤、禹徽、牧安然……”随着宣布,一幅幅画卷被挂上了主考核台。
很快就念完了九个人,此时还没有怜惜的名字,江芷彤讥诮的看了眼怜惜,温婉的神色却掩不住一丝自傲的眼神。
怜惜见到了第九个也没有自己的名字,心里已经有些失望了,但是却不死心的还抱着一丝期待,看着台上宣布结果的考官。
但是那个宣布结果的考官却停了下来,还有一个名额便这样悬起人心。
“怎么回事?……”底下议论纷纷。
这时候一个白花胡子的清瘦老者走上来,亲自拿着一卷画作。
“啊!是瞿老!”底下有人认出老者,纷纷议论。
瞿旭岩,澜晋帝国画作坛的泰斗,竟然亲自上台了,看着他手里的画卷,众人已经隐隐猜测到怎么回事了。
难道是有惊世之作出现了?否则怎么能惊动瞿老亲自上台!
顿时没有念到名字的考生,都无比的紧张起来。
瞿老走上台,微微抬手压了压,底下顿时安静起来,屏气聆听,生怕错过一句话一个字。
“今天,老朽非常激动!”瞿老开口说道,脸色因为激动还有些红润。
“一直以来,我们画作都以精细作画、用色大胆为主调,更是严格遵循了一套标准,即使再怎么惊艳的画作,也逃离不了这个框架。”
“但是今天,竟然有考生独创一格,作出了一副跳脱出框架的画作!开创了作画的一个新天地!”
“虽然作画的手法还有些生涩,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副画却将精气神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简约而大气,一种意境油然而生!”
“所以,必须由我亲自揭开这创世之画,这副画,开创了我们画坛上新河!”
底下一片哗然,皆激动不已的看着瞿老手里的画布,那些没有念到名字的考生,更是激动的快晕过去了,已经在心里无限歪歪幻想着自己画作被瞿老打开的样子。
瞿老废话不多说,郑重的走到台中间,将画布小心展开,挂了起来。
“这就是将军府左大小姐的作画,大家可以尽情欣赏一下!”
一片激动哗然的场下顿时一片凝滞。
怜惜看到挂起来的画,心里总算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买买皮……随便瞎画的一副狗屎画作竟然成为了开创先河的巨作……”怜惜愣愣的,忍不住出口喃喃自语。
怜惜清楚的知道,自己这副画放在现代,也不过是让人一笑而过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画作罢了,这种作画方式,连小学生都会一两手。
可是放在这里,就是新意、就是创新、就是惊世之作。
看来,自己赌对了!
怜惜笑歪了嘴,只觉得既幸运又滑稽。
“你刚刚说什么?”牧安然就站在怜惜旁边,不由得问道。
怜惜这才发现站在自己边上的是牧安然,不由得尴尬的咳嗽了一下,整整脸色,严肃坐正。
牧安然只觉得有趣又好笑。
台下依旧凝滞,但是有的人已经回味过来了,尤其是对作画有一定造诣的人,已经对怜惜的鸢尾花图啧啧赞叹起来了。
皇帝眯着眼睛,看着那台上的鸢尾花图,咋一看之下,确实是胡画一通的玩意,可是仔细看,皇帝也没看出个美感来,只觉得一种隐隐的意境透出来,却说不上惊艳。
但毕竟是画坛的泰斗瞿老,皇帝便也微微的点了点头。
此时瞿老在台上,当众授课,讲起了怜惜的鸢尾花图。
随着瞿老的分析和解说,越来越多的人回味过来,越看越觉得台上的鸢尾花图极具韵味,一种说不出的空灵从画里穿透而出,砸在观画者心里。
再加上瞿老的亲自认证,不懂画的人也对这幅画感到高深莫测起来。
真是开创先河的巨作!——懂画的人想到。
真是,看不懂的都是大作。——不懂画的人迷糊的想到。
江芷彤端坐在台前,银牙都要咬碎了。
就这样胡乱一通、没有丝毫色彩的画作,竟然也能脱颖而出?!
“好了,再说下去,恐怕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继续考核吧!”瞿老意犹未尽的说道。
主持考核的考官点头,继续颁布规则。
此时台上有十人,每人依旧是半柱香的作画时间,现场作画,主题为《开》,考核结果现场裁定。
说完,每人便发下了画布,还有各色水墨颜料。随着松香点燃,台上顿时安静下来。
江芷彤冷冷的看了眼怜惜,第一次还能走狗屎运,她就不信了,怜惜在这台上,还能做出什么妖孽来。
江芷彤深吸一口气,卯足了劲,决意必定要画出一副惊艳全场的画作来,那万众瞩目的人应该是她!这一次,绝对不能再让怜惜抢了风头!
此时怜惜正在皱眉沉思,她内心无比清楚,这十个人里她是最没有底气的了,或者说在这些所有的考生里她是最没有基础的那个,但是她必须要想办法,再获得十分,毕竟她已经放弃了两科了,剩下的每一科,她都必须拿到分数。
其实怜惜能站在这主考核台上,已经稳妥的能拿到至少三分了,可是怜惜不敢放松,因为她不知道后面的诗词自己能否过得了十人关,只能在这前面两科多捞点分数。
考场上,几乎所有的目光都在盯着怜惜,只见其余九人都已经作画了,甚至有的人已经完成一半了,而怜惜却还咬着笔沉思着。
瞿老早已搬了个凳子坐在怜惜不远处,倒是没有和其他人一般着急,他知道有时候一副好的画作,便是在极短的时间内画出来的,更何况看怜惜的第一副作品,也看的出那是一气呵成的画作。
怜惜作画鸢尾花图的时候,瞿老没能亲自旁观,如今也紧紧的盯着怜惜,眼里期待之色浓厚无比。
松香燃了一半,怜惜还没开始动笔,仍在沉思,江芷彤在画作间抬起眼,冷笑了一声。
江郎才尽了吧?就看你怎么丢脸!江芷彤想着,便又埋首,看到怜惜这个样子,给了江芷彤无比巨大的信心,仿佛画作之首的名额她已经攥在手中。
就在众人都要替怜惜着急的时候,怜惜开始动作了。
只见怜惜用手随意的锊了锊画布,仍旧是一直笔墨在画布上迅速的挥洒起来。
瞿老眼一亮,一瞬不瞬的盯着怜惜。
【作者题外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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