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皇帝面色阴沉,又看向澜之初,“你跟朕来。”
澜之初微微低头,跟着皇帝身后到了御书房。
“说罢,这是怎么回事?”皇帝语气愠怒。
“儿臣在藏经阁抄经,却只见江芷彤推门而入,对儿臣说了些爱慕的话。”澜之初说道。
“只是如此?”皇帝不信。
澜之初沉默了一会,说道,“不知藏经阁内是谁点了香,当江芷彤失去理智扯开衣裳的时候,儿臣才惊觉。”
“儿臣也不知道是谁竟如此下作,用了如此手段。”澜之初抬眼,直直看着皇帝说道。
皇帝顿时一口郁气呛在胸中。
却又不能因澜之初骂这下作之人便是皇帝自己而发作,只能隐忍怒气闷声问道,“那你又如何把持住了?”
“不是儿臣把持住,却是令大人正好赶到,很是及时。”澜之初嘴角勾起笑意,看向面无表情的令安歌。
皇帝看了眼令安歌,收回目光沉吟。
“你先回去罢,朕自会调查。”皇帝挥手说道。此时问什么也无用了,这么凑巧的事,皇帝反而不怀疑那刺客是澜之初了。
澜之初却迟疑未动。
“怎么?还有事?”皇帝抬眼皮看着澜之初。
“无事。”澜之初却迟疑了下,又说道,“江芷彤之事,希望父皇不要让怜儿知道。”
皇帝摆摆手,澜之初顿了下,最终不再说话,顺势退下了。出了大殿后,澜之初眼里才闪过一丝讥诮。
皇帝却因澜之初这欲言又止的模样,却认为澜之初是为护住面子。
到底,还是改不了风流本性。皇帝抬眉想到。
冷哼一声,皇帝招手,“去,将江芷彤问审清楚,给江尚书通报去。”
令安歌弯身抱手,领命而去。
御书房只剩下皇帝和齐公公,皇帝看着御书房门口片刻,幽幽开口到,“去查查令安歌。”
齐公公恭顺的说到,“是。老奴定办妥了。”
说罢也便退下了,大殿里只剩下皇帝一人站立在案台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
“如何?”澜之初冷然坐在案台边。
“种种迹象表明是令安歌。”百里离将所查一字不漏的报给澜之初。
澜之初眯了眼,回想晚间的一切,结合百里离的调查,便已清楚十之**了。
皇帝遇刺是真的,怪不得皇帝脸色如此阴沉。
藏经阁对江芷彤的各种安排也是真的,是令安歌、淑妃和皇帝三人的安排,只不过,皇帝安排令安歌做了此事,估计却也不知道令安歌背后另外做的事情。
“看来,令大人要造反了。”澜之初却忽然呵呵一笑。
澜之初相信,对皇帝的刺杀,必定也是令安歌安排的,但是他绝对不会露出蛛丝马迹。
若刺杀成功,在藏经阁里的他便背了这黑锅,皇帝若是死了,澜之初无论死还是逃,宫内肯定也落入令安歌的掌控中,到时候,七日后的婚事便作废。
如果刺杀失败,澜之初惹上嫌疑,调查些时日,婚事也必定有变。
如果江芷彤承认自己擅自来藏经阁引诱澜之初,那么江芷彤也能如他们所愿进入公子府,成为将军府和公子府的隔阂。
这环环相扣的安排,无论哪一方面出了错,令安歌都不会亏。
“真是好算计……”澜之初冷哼,“怜惜那边如何?”
既然令安歌有如此安排和后手,那怜惜那边必定也做了安排,以防自己放弃一切带走怜惜。
虽然澜之初一直有防备,但还是禁不住一问。
“将军府外的宅子,暗卫增加了,将军府置办红事的兵将也增加了,军中,也多了几支精兵。”
澜之初一脸寒气。即便是他能暗地里杀了令安歌的暗卫,但是明面上的军将却是动不了。
“那几支精兵,都是忠厚之士。”百里离继续说道。
“太过忠厚,也容易被人利用。”澜之初冷然说道,拿过毛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又拿出一枚玄铁梅花印,手指轻按,梅花印打开,露出一个中空的小格子。
澜之初将纸条放入梅花印中,递给百里离。
“到了出动无上尊的时候了吗?”百里离有些犹豫。他觉得令安歌还翻不出什么浪花,公子府和飘零府足够应付了。
“以防万一。”澜之初说道。
好吧。百里离有些无奈,涉及到怜惜的事情,澜之初总是如此大动干戈。
澜之初瞧了眼百里离,却知道他在想什么,便说道,“成婚后,待左将军离开朝都,我们便回无上尊。”
百里离一惊,“公子府不要了?”
后山那幻阵和兰花苑的隔绝阵,是怜零留下的,恐怕怜惜不会舍弃。而且还有怜惜书院……
“你安排一下,将怜惜书院的东西搬到后山,届时公子府便封府。”澜之初提笔继续落笔,又补充了一句道,“怜惜书院交给瞿老便可。”
百里离接过梅花印,想了想说道,“无上尊离此如此远,恐怕赶不上。”
“七日足够。”澜之初却不理会,没有无上尊做不到的事情。
百里离不再说什么,拿起梅花印便要下去了。
“等一下。”澜之初却突然叫住百里离。
百里离疑惑转身。
“派人将西厢收拾一下。”澜之初说道。
西厢早已空了,已经许久没有人打理过。百里离皱眉,“难道真的让那江芷彤入了府来?”
“不仅会入府,甚至会在大婚前便入了府。”澜之初想起那些人的算计,浑身寒意迸发,江芷彤若不在他大婚前入府,怎么能令将军府产生愤怒?
“那姑娘……”百里离叹气,以怜惜的性格,若是知道了会如何,这一刻百里离都不确定,怜惜会做什么反应。
“不要让她知道。”澜之初沉默了一会说道,“一切皆等大婚后再说吧。江芷彤过来了,让闽玉江看好人,不许她迈出西厢一步。”
“是。”百里离想了想,如今也只能只有了,但愿一切安然至他们离开。
屋内只剩下澜之初一人,他捏着毛笔,直到笔尖一滴墨滴下染了宣纸,澜之初才轻叹了一口气,将毛笔放下。
原本他可以带着怜惜一走了之,却知怜惜不可能如他一般了无牵挂,只能看着是陷阱便也步入其中。
这原本也并不能令澜之初烦闷,可是不知为何,他心中却如同有物梗阻,让他烦闷不已。此时他能做的,便是让怜惜安然待嫁,可是这以后呢?
澜之初想起种种,眸子里也闪过一丝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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