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洗吧。”令安歌打了一盆热水进来,温和的说道。
怜惜回神,接过软巾浸入盆中,温热的水将双手覆盖,顿时将身上的寒意驱散,怜惜舒服的叹了口气。
令安歌看着怜惜,多希望两人就此能够如一对平凡的夫妇般,历尽世间繁华,此生一世一双人……
但是一阵急促的马蹄踏踏声,终将令安歌拉回了现实。
令安歌微微皱眉,此次计划是他亲自布置的,是哪个地方出了纰漏,竟让他们这么快寻来了?
“你在这等一会。”令安歌柔和的说道,便出了门去。怜惜不知道为何心里一紧,似乎期待又似乎不安,跟着也出门去。
只见院中几匹马儿嘶鸣,一个人影从马上摔落下雪地,激起一阵雪沫。
“令安歌!”雪地里的男人抬起头,露出一张阴寒的脸,雪沫子沾满他的衣服头发,眼底一片赤红。
“澜之初?”怜惜掩嘴惊呼,不知为何对澜之初追来,内心竟松了一口气。
迟疑着正要上前,却见澜之初镪一声拔出无相剑,朝令安歌冲过去。
令安歌手指发力,也拔出御刀,嘴角却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
此时此刻,正是取澜之初性命的最好时刻!
雪花纷飞,百里离和蒋云峰还没反应过来,澜之初和令安歌已经厮杀在一起。
“本王的女人,你也敢动!”伴随这刀剑相劈的声音,传来澜之初一声怒吼。
怜惜听闻这暴怒却夹杂着嘶哑的嗓子,莫名心一痛。
“你令她伤心,我便带她走!”令安歌声音传来。
怜惜原本要上前的脚步一顿,停下来冷眼看着院中两人。
怜惜对澜之初的武功很是清楚,反正令安歌也不是他的对手,那便打吧!
想着,便扭头进了屋子,砰一声关上门。
澜之初眼里蓦然一黯,他心急如焚,血染一路,她却只看了他一眼,便冷然的关上了房门。
想到她和令安歌共处一室,澜之初再也抑制不住胸中那口血,噗一声吐出一口血,将雪地染红一片。
正是此时,令安歌御刀一转,直指澜之初胸膛。
一直插不上手的百里离和蒋云峰此时才有机会,正要冲上去,却见一枚飞星叮的一声,将令安歌的御刀打歪了几分,但是御刀还是从澜之初肩头擦过,带起一片皮肉,顿时血流如注。
“怎么回事!”无声出现,愠怒质问。
“公子受伤,无法运功!”百里离和蒋云峰冲上去扶住澜之初,一面解释到。
无声眼里闪过懊恼。
原本她以为只要澜之初在,即使百里离和蒋云峰武功都不怎么厉害,那便也无事了,故没有看清澜之初的状态,便转身去解决隐藏在背地里的人。
想不到只是这样一个差池,澜之初险些死去!
无声冰冷的看着令安歌,上次怜惜被令安歌掳走的事,无声还耿耿于怀。今天这一路上他背后跟着几个暗影,因担心纠缠会失去怜惜的踪迹,所以无声才一直忍着潜伏在暗处。
令安歌看见无声,终于知道自己纰漏出现在哪里了。想不到怜惜身边竟跟着这样一个高手,而她一路上又隐忍不发,故而他都没发现。
“可惜了。”令安歌说着,眼里皆是惋惜。
“死!”无声说罢,如电般疾射向令安歌,却在离他还有几寸的时候,在一边冲出六名暗影,与无声纠缠在一起。
怜惜听到刀剑纠缠的声音忽然增多,有些疑惑,正想打开门看看,却听到了敲门声。
怜惜以为是澜之初,顿时赌气的又缩回手。却不想令安歌的声音传来,“怜儿,我要走了,你要和我走吗?”
令安歌?怜惜更疑惑,打开房门,见到令安歌依旧一脸温润如玉的柔笑着,透过令安歌,看到雪地里的澜之初半跪着,血染红了他周身的雪地。
“你伤了他!”怜惜一惊,大怒到,就要推开令安歌朝院子走去。
令安歌一把拉住怜惜的手腕,“只是伤了他肩头而已,借此机会问一问,你还和我走吗?”
怜惜望去,确实见澜之初是捂着肩头半跪,一个男人正扶着他,百里离在为他包扎伤口。
“我从不说假话,我只伤了他肩头皮肉。”令安歌看着怜惜,“你还跟我走吗?暗零组织那边的消息,可是瞬息而逝。”
怜惜迟疑了。
澜之初强撑着抬头,却见令安歌正拉着怜惜,怜惜望向自己,眼里满是迟疑。
澜之初心头剧痛,怅然一笑,想不到他竟也有如此惨的一天啊,自己牵挂的小女人,为她舍生忘死,如今她看着他却是一脸迟疑。
怜惜见澜之初抬头望来,还是有些不甘的赌气扭头。
百里离刚为澜之初止住了肩头的血,刚要包扎起来,却见血猛然往外涌,百里离一惊,看向澜之初的脸色,果然已经是血红里渗出一丝惨白,便知道澜之初一直紧绷的弦此时已经完全松懈,压抑的药性爆发了。
心如死灰吗?
百里离看向怜惜那边,顿时明白了几分。恐怕怜惜此时还不明白澜之初的现状!
“姑娘!”百里离大吼。
怜惜迟疑的心顿时一愣,第一次听闻百里离如此绝望的吼叫,心中不好的预感越盛。
看向被扶着的澜之初,此时已经垂下了脑袋。内心一急,毫不犹豫的抬步朝澜之初跑去。
令安歌用力一扯,怜惜却被拉了回来。
“你若还想知道暗零的消息,随时来找我。”令安歌温柔的说道。
怜惜顾不得令安歌说什么,挣开令安歌的手,飞一般朝澜之初扑去。
感受着手里柔软的小手抽离,眼里满是失落,叹了一口气,当即不再迟疑,转身迅速离去。此时他的六个暗卫已经完全处于劣势,随时会被无声杀死。再不走便没机会了。
令安歌一走,六个暗卫也不再恋战。无声提步欲追,却被百里离叫了回来。
“公子要紧!”百里离喊到。
怜惜已经奔到了雪地里,跪坐下来抱起澜之初的头。
“澜之初!”看见澜之初面色惨然,声音里充满了慌乱,“你怎么了?”
百里离和蒋云峰抬起澜之初,几人急急朝屋内走去,怜惜握着澜之初的手,一向温暖的大手如今一片冰冷,心一沉,害怕爬满了心头。
“姑娘,你可知道,公子他快死了!”百里离凄然说道。
“什么?”怜惜腿一软,只觉得自己的世界瞬间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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