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覃芊落和苏锦韵先是一愣,眼中瞬间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喜,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随即,两人的脸上绽放出无比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竞相绽放的繁花,明艳动人。
覃芊落激动得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下一秒就会夺眶而出。
她毫不犹豫地一把拉住苏锦韵的手,起身就朝着暗月所在的房间奔去。
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仿佛也在为这份惊喜而欢呼。
覃芊落满心都是对暗月的牵挂与担忧,脚步愈发急切,仿佛晚一秒到达,就会错过什么重要的时刻。
她的手紧紧握着苏锦韵的手,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仿佛这样就能更快地飞到暗月身边,仿佛只有抓住这份力量,才能平复内心的焦急。
一进房间,覃芊落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满脸无奈的暗月。
刹那间,过往的回忆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那些与暗月共度的点点滴滴,如同电影般在她脑海中一一闪过。
暗月于她而言,不仅是志同道合、携手同行的挚友。
是倾囊相授、毫无保留的恩师,教她武功招式。
更是情同手足、血浓于水的亲人,在她最无助、最迷茫的时候,始终陪伴在她身边,给予她温暖的怀抱和坚定不移的支持。
暗月重伤昏迷的这段日子里,覃芊落觉得仿佛有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心头,心痛得难以呼吸。
尤其是幕后黑手一直逍遥法外,更是让她深感愧疚和自责。
无数个夜晚,她都在噩梦中惊醒,为暗月的安危担忧,泪水一次次打湿了枕头。
此刻,看着醒来的暗月,覃芊落再也抑制不住内心那复杂而汹涌的情绪。
她眼眶泛红,泪水夺眶而出,快步走到暗月的床旁,缓缓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暗月的脸颊。
那双手因为激动而剧烈地颤抖着,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颤抖着说道:“暗月姐姐,你总算醒了……”
说着,覃芊落的泪水再次决堤,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仿佛要将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担忧与牵挂都随着泪水释放出来。
暗月静静地卧于那雕花楠木所制的床榻之上,榻上锦被似流云般微微滑落,露出她略显枯瘦的手臂。
皮肤如老旧的纸张,褶皱间写满了憔悴。
当她的目光触及眼前已然出落得亭亭玉立、周身散发着不凡气质的主子覃芊落时。
那眼眸中刹那间如流星划过夜幕,陡然闪过一抹难以抑制的激动。
这目光恰似寒夜荒原中骤然燃起的一簇火苗,尽管微弱得随时可能被黑暗吞噬。
却饱含着无尽炽热的情感,那是历经生死磨难后重逢的欣喜与眷恋。
她下意识地挣扎着想要起身,仿佛凭借自己的怀抱,就能给予主子久违的温暖与坚实的庇护。
然而,四肢却绵软如泥,仿若被无形的力量抽去了筋骨,每一寸肌肉都在无力地抗拒着她急切的意志。
最终,她只能无奈地瘫倒在床上,从胸腔中挤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喟叹,那声音里满是不甘与虚弱。
覃芊落原本已经压下去了泪水,可目睹暗月这一番动作,一直死死压抑在心底的情绪,再次如决堤的洪水般瞬间奔涌而出。
眼眶再次以可见的速度愈发殷红,豆大的泪珠在眼眶中打着转儿,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
暗月望着主子这般模样,满心的疼惜如潮水般汹涌而至。
她想要安慰主子,告诉她别哭,一切苦难都已过去。
可喉咙却像是被一层无形且坚韧的薄膜紧紧裹住,干涩得犹如久旱的沙漠,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拼尽全身力气,回握住覃芊落的手,试图通过这紧握的双手,将自己所有的安慰与力量传递过去。
覃芊落见状,瞬间心领神会。她迅速起身,裙摆如灵动的蝶翼,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而流畅的弧线。
几步轻盈地来到桌旁,修长的手指伸出,稳稳拿起桌上那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水杯。
杯身温润细腻,在微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而后,她从桌上的盒子里取出一个小巧玲珑、莹润剔透的玉瓶,动作优雅而娴熟地轻轻拔开瓶塞。
刹那间,一股清幽的气息弥漫开来,瓶中那散发着淡淡荧光的灵泉水,仿佛蕴含着星辰的光辉与生命的奥秘。
她将灵泉水缓缓倒入杯中,灵泉水在杯中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宛如山间清泉在低吟着治愈的歌谣,又似灵动的精灵在浅唱着希望的旋律。
她再次回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扶起暗月,一只手稳稳地托住她的后背,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呵护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另一只手将水杯缓缓递到暗月唇边,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微风拂过耳畔。
轻声细语地安慰道:“暗月姐姐,你别着急。如今你刚苏醒,身子还极为虚弱,需得好好调养一阵子。
凌雪姐姐已经去叫凌薇姐姐她们了,等她们过来给你仔细瞧瞧,咱们按部就班地慢慢恢复,肯定会好起来的。”
说着,便轻轻倾斜水杯,让那蕴含着生机的灵泉水,缓缓流入暗月口中。
暗月的眼皮,如春日枝头那被微风悄然轻抚的娇嫩花瓣。
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无力感,微微颤动着,而后缓缓眨动了几下眼睛。
这一细微至极的动作,于覃芊落而言,不啻于漆黑夜幕中陡然绽放的熠熠曙光。她高悬已久的心,瞬间寻得了安稳的归处。
刹那间,眼眶里再次涌起一层晶莹的雾气,那雾气之中,满满都是心疼与欣慰交织的复杂情愫。
她赶忙紧紧握住暗月的手,入手之处,那双手冰凉如霜,毫无半分血色,恰似冬日里的寒冰。
令覃芊落的心猛地一揪,忍不住轻轻摩挲起来。
仿佛试图凭借自己掌心的温度,驱散那深入骨髓的寒意,给予对方温暖与力量。
苏锦韵静静地伫立在房间的一角,轻柔的灯光宛如一层薄纱。
为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暖黄色的光晕,细腻地勾勒出她温婉动人的轮廓。
眼前这一幕,覃芊落与暗月之间那如潺潺溪流般流淌着的深厚情谊,恰似一首无声却直抵人心的悠扬歌谣。
以一种轻柔且细腻的方式,轻轻撩拨着她的心弦。
她不由自主地举步向前,脚步极轻极缓,仿佛生怕自己稍重的步伐,会搅乱这一室满溢的温馨氛围。
待来到床边,她微微俯身,伸出纤细的手,轻柔地拍了拍暗月略显苍白的手。
声音中夹杂着几分历经世事的感慨,而更多的则是由衷的欣慰,喃喃低语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那语气,宛如在诉说一件历经无数个日夜翘首期盼,终于得以实现的珍贵之事,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深深的情感。
暗月原本看着覃芊落的目光,在听到苏锦韵声音的瞬间,缓缓移向了她。
起初,眼神中还蒙着一层混沌的薄纱,透着些许迷茫与懵懂。
然而,随着记忆如潮水般汹涌翻涌,凌雪之前在耳边那些絮絮叨叨的碎碎念,一句句清晰地在脑海中浮现。
想起凌雪描述里苏锦韵的种种善举,以及那温柔如水的品性,暗月的眼神逐渐柔和起来。
恰似春日暖阳下缓缓解冻的清泉,波光粼粼间,满是融融暖意。
她在心底默默思忖,苏右丞相果真是个世间罕有的人儿,自家主子能与她相知相伴,往后的岁月必定满是幸福与安宁。
覃芊落满心满眼皆是暗月,已然全然沉浸在对方苏醒的巨大喜悦与深切关怀之中。
她抬手,拿起一旁那质地轻柔、触感细腻的丝帕,如同对待世间最为珍贵、最为易碎的宝物一般。
细心地为暗月擦拭了几遍嘴唇,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仿佛稍有不慎,便会对暗月造成伤害。
恰在此时,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房间里短暂的宁静。
凌薇几人匆匆赶来,她们的脸上还残留着赶路后的淡淡红晕,额前的碎发也因汗水微微打湿。
然而,她们眼中闪烁着的激动与喜悦光芒,在踏入房间的那一瞬间。
便如夜空中璀璨闪烁的星辰,瞬间点亮了周遭略显沉闷的氛围。
几人迅速围聚到床边,那关切的眼神恰似夜空中熠熠生辉的星子,满含着无尽的温情与牵挂。
凌薇率先为暗月检查身体,她手法娴熟而专注,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误,尽显专业与谨慎,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
玄魅在一旁,神色关切地静静注视着,眼神中透着医者特有的沉稳与笃定。
待凌薇检查完毕,玄魅上前一步,先是仔细翻看了下记录的脉案,而后又为暗月把了把脉,动作沉稳而专业。
随后,她站直身子,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袖,对着覃芊落恭敬地拱手说道:“王爷,暗月姑娘如今身子已无大碍。
目前只需悉心调养,按时服用滋补的药剂,平日里再配合适当的锻炼,活动活动筋骨,以恢复身体机能便可。”
几人围聚在暗月的床边,进行着最后的悉心叮嘱。
凌薇轻柔地将被子往上拉起些许,细心地掖好被角,那动作宛如春风拂过。
温柔说道:“暗月姐,你且安心调养,若有任何所需,尽管开口便是。”
凌雪在一旁不住点头,眼中溢满关切之情:“正是,你只管将心放宽,安心养病便是。”
玄魅则从药箱中取出几包精心炮制的草药,每一包都凝聚着她的心血,她细细交代着服用的剂量与方法。
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温度,透着专业与关切:“此药每日服用三次,需用温水冲服,切不可多,亦不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