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同样振奋。
每年冬天,大唐就有无数百姓因为衣不蔽体,又没有足够取暖的燃料而冻死。
这对本就人口不够的大唐来说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这也是大唐立国十年,国力却迟迟得不到提升的主要原因。
在场众人高兴不已。
没想到一趟陈家庄之行,收获竟然如此丰富。
陈清德同样振奋。
历史上今年年末,长安就要迎来史无前例的强寒潮,死人无数。
如今他提前一年布局。
又有以李世民为首的一众大佬加入,这场在唐史上留下凄惨一笔的寒灾应该能将影响降至最小了吧?
想到这里,陈清德的嘴角顿时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落入李世民眼中,不禁摇头。
到底不过是个孩子,有什么都写脸上了。
当即说道:“行了!既然西山如此重要,你阿耶打算如何拉朕入伙呢?”
这是李世民第二次毫无忌讳的说出【入伙】二字。
此时,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市侩、寒掺,这可是让他成为千古一帝的机会。
绝对不能放过!
“阿耶说,光陛下入伙还不够,齐国公、邗国公、蔡国公、密国公、宋国公、吴国公都要加入才好!”
闻言,不光是李世民,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均是一脸稀奇的看着陈清德。
他们表示怀疑。
“子聪兄真这样说过?”
李世民没好气道:“是不是今天朕要是带着卢国公和郑国公过来,你也会将他们带上?”
被看穿了?
“他们哪怕不来,其实也能参与!”
“嗯?”
陈清德不好意思挠头:“陛下,实在此事干系重大,阿耶也是保险起见,才会如此。”
“你倒是滑头。”
李世民笑道:“行啦,说吧,你阿耶可说过如何分配的事情没?”
“当然说过!”
陈清德顿时正色道:“陛下,阿耶说了,老规矩:陛下独占五成,剩下的我将国公府占一成,其余四城成所有参与者平分!”
“搞了半天,我们连一层都占不到啊?”
杜如晦故作吃惊道。
“是啊。”
“是啊,陈家小子,你这也忒抠门了吧?”
房玄龄和长孙无忌看热闹不嫌事大,连忙附和。
他们个个家大业大,是真看不起那一点点蝇头小利。
陈玄德傻眼。
自家五弟不会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了吧?
陈清德笑道:“阿耶说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些本就是天家赏赐给万民享用的,陛下本就该拿大头。总不能天下盛世,结果皇家自己却还吃着糠咽菜吧?
陛下的内帑,穷啊!
而且这三项生意的利润极大,哪怕不到一成的红利将来也会是天文数字!”
子聪兄还真是敢说呀!
三人被陈清德这番厚颜无耻的言论再次震碎三观,连忙慌不迭的点头。
李世民一张老脸顿时憋成猪肝色,他无语望天。
朕这皇帝当得真是憋屈啊!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朕穷了?
不过心底却有一股莫名的得意滋生。
这话,好听啊!
而这,也让长孙无忌三人更加相信,这件事确实是陈叔达的安排。
因为实在太老道了!
就连他们,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比这更好的办法来。
“陛下,既然子聪兄都如此说了,臣觉得陛下不该辜负他的一片苦心。”
李世民闻言长叹,心中百感交集。
“不错!子聪不愧是朕之肱骨。既如此,那就这么定了!”
李世民回头看向三人:“这件事由你们联系江国公尽快拟出一个章程出来。”
陈清德闻言大喜,成了!
“遵旨!”
等送走李世民等人,陈清德和陈玄德对视一眼。
兄弟二人长长舒了口气。
总算是应付过去了。
陈清德感觉李世民每过来一次,自己就跟打仗似的。
简直绞尽脑汁,有木有?
“行了!三哥,接下来你就等着日进斗金,然后加官升职,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吧!”
陈玄德听得满头问号。
五弟,你这是在说什么呢?为何为兄听不懂?
可仔细一回味,脸上的不好意思却是彻底出卖了他。
“五弟,你这话也说得太直白了!”
“行了!咱兄弟间就不要客气了。”
陈清德却是不以为意的撞了一下他的肩膀:“不过三哥,今天开始你需要更加努力才行啊。不然半路夭折,弟弟可不背锅。”
陈玄德立刻拍着胸脯保证:“五弟放心!”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两兄弟开始全身心投入基建大业之中。
不知道是不是那日陈清德饼画得太大的原因。
长孙冲、封言道、萧釴三人竟然罕见的来到陈府别院后,没有立刻离开!
美其名曰:“不能让清德兄和玄德兄两人在此忙和,我们却在长安城享清福。”
长孙冲还神秘兮兮道,过段时间可能还有人也要来,让陈清德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陈清德无所谓。
要来可以呀,必须做事!
于是他一点不客气的将为新成立的【西山建设局】拉活的事情交给长孙冲负责监管,封言道和萧釴配合。
自己则在安排好陈家庄这边的一应事务后带着三哥陈玄德,领着这段时间招募的数百流民前往西山开窑,烧制红砖和水泥,顺带开采黑石炭矿。
于是,一场风风火火的基建再次在西山展开。
事情很快就传回长安。
一时间陈清德的名字再次甚嚣尘上。
“什么!那陈玄德和陈清德两兄弟买下西山后非但不知悔改,竟然还招募大量流民前往,开采黑石炭?”
王文永神色冰冷的看着王府管事。
“是的老爷,如今长安城都在传,小的听到消息后就赶紧回来禀告。”
“奇怪?黑石炭有剧毒,是众所周知的事情,难道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人将消息告诉他们吗?这不可能啊?”
王文永陷入沉默,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妙之感。
“你立刻派人前去打听,一定要将此事调查清楚。”
“诺!”
王管事领命离去。
王文永则一个人在客厅之中,陷入了沉默。
“陈叔达……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另一边崔通海也同样收到消息。
崔志浩见自家父亲眉头深深皱起,于是道:“父亲,这件事明显就是陈家兄弟不知悔改,一错再错,您何至于此?”
“你不懂。”
崔通海摇了摇头。
实在是那日乐游诗会,陈清德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
他不相信这样一个诗才无双的少年,会是一个傻子。
若对方不傻,那便是西山黑石炭绝对不像众所周知的那般无用。
可黑石炭有剧毒,人尽皆知。
难道……
崔通海的嘴角突然涌起一抹冷笑。
若是猜测为真,太原王氏这回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想甩掉头上的笑柄?这回,太原王氏恐怕要偷鸡不成蚀把米喽!
一时间,长安城,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