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其实并没有把陆林放在心上,只是最近经常听到身边的人议论内卫,这才有此一问。
萧瑀的解释让他有些好奇,“孤怎么没有听说最近有什么要事需要内卫去查办?”
萧瑀也不清楚陆林现在具体在忙着什么,只是把最近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杨昭,“听说内卫最近打了宇文化及兄弟一顿,又先后拜访了卫王杨集和滕王杨纶。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动静。”
杨昭不愧为储君,听了萧瑀的一番话,立马就猜测了七七八八,“看来父皇是要动宗室二王了,卫鸿应该是奉了父皇旨意在查办他们。”
说完他又摇摇头,“父皇一直对宗室之人有偏见,但愿这次只是小小惩戒一下。孤还是进宫一趟,也好提前劝说父皇。”
萧瑀这才意识到陆林的意图,对太子殿下更是心生敬佩,连忙劝说道,“太子殿下天生仁厚,这是我大隋臣民之福。只是太子殿下贸然前去,恐怕惹恼了陛下,还是先把卫鸿叫过来问问再做计较。”
杨昭想了一下,也觉得萧瑀的话在理,就安把此事交给他去办。
这时候陆林已经带人来到了卫王府。
卫王杨集仍然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不把内卫放在眼里,叫嚣着要向宗正寺告状。陆林也不傻,早已派人去请杨雄过来。
等到杨雄过来的时候,陆林已经控制住整个卫王府,开始搜查证据。
很快,内卫士兵便在沈法兴的带领下找到了一个人身玩偶,上面扎满了银针,玩偶上还写着“大业”二字,很明显是映射杨广。
现在就是大业元年,这两个字就是杨广的代名词。
面对这个深藏在假山里面的人身玩偶,杨雄顿时发怒,一脚就把杨集踹翻在地,“不知死活的东西,府上私藏这种大逆不道的东西都不知道,还不赶快去向陛下请罪。“
卫王杨集已经懵逼了,怎么可能在他府上搜出这种东西,他只不过是逞口舌之争,过过嘴瘾罢了,压根不敢去搞这种事情,蜀王杨秀的例子并不遥远。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陆林已经猜到了杨雄的想法,他是在提醒杨集把这件事情赶紧推出去,假装不知道。
可惜杨集正陷入极度的恐慌中,他已经不知所措,他猜想的可能是手下之人把他的牢骚误以为真,这才做下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只是呆坐当场,任凭陆林的手下锁拿。
“安德王,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我们一起面圣吧。”陆林已经拿到了术士王琛的证词,所以才有如此一说。
杨雄已经明白陆林的心思,杨集看样子是保不住了,只能按之前陆林表达的意思护住滕王周全。
很快,杨雄和陆林便带着杨集来到了大兴宫。
此时的杨广正在咆哮,“不知死活的狗东西,学人家什么不好,竟敢诅咒朕。朕又哪点对不起你,走私之事以为朕不知道。朕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杨集早已吓得疯狂的对着杨广磕头认错,“此事绝非臣的本意。臣与纶弟相约请术士祈福,也是想要避祸。臣对陛下只有敬仰,从不敢生出不轨之心。请陛下明鉴!”
杨雄也在一旁为他求情,“陛下,宗室子弟受臣管理,是臣教导无方,这才让卫王府中出现此等禁物。但是卫王绝对不好生此恶心,请陛下三思。”
杨广正在气头上,已经连着砸墙不少东西,他直接说道,“先把这个狗东西押入内卫诏狱严加看管。卫鸿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对了,走私突厥的案子,一并查处。”
说罢杨广便气冲冲的离开了大殿。
陆林只好告辞了杨雄,带着杨集返回了内卫衙门。诏狱就在衙门里,现在已经由李密带队抓了不少人进来。
就在陆林进宫的这段时间,沈法兴已经把术士、卫王府下人的口供拿下。
“卫王心生怨恨,术士出谋划策,下人自作主张”的桥段设计的天衣无缝,这样杨集罪不至死,但流放边疆是少不了的,当然这也是杨广看在宗室一脉的份上法外开恩。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滕王杨纶也被内卫请进了诏狱之中,他可是污点证人。虽然少不了被罚,但是不会像杨集那么惨。这就是嚣张与胆小的不同下场。
陆林见到萧瑀的时候,已经是从大兴宫回来之后的事了。这个时候案子已经明了,陆林便跟着他前往太子府向杨昭禀明情况。
“臣陆林参见太子殿下。请太子殿下责罚,臣近日公务繁琐无法脱身,不能每天向太子殿下请安。”陆林在路上已经被萧瑀提醒。
杨昭也不好再发作,毕竟对方是在为陛下办差,他也不好干预太多,“孤听说卫鸿最近在查办卫王和滕王,不知道有没有此事?”
萧瑀已经听说事情的进展,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向太子禀告。
陆林这才起身回话,“启禀太子殿下,臣奉陛下旨意查办二王,今日已经接近尾声。臣从卫王府中搜到厌胜之物,已经和安德王一起面圣。陛下旨意彻查此案。此外,走私突厥一案也一并查处。此案涉及二皇子殿下,臣先跟太子殿下打个招呼。”
陆林一口气把案情简单明了的给太子杨昭进行了汇报,储君也是君,更何况他已经被杨广安上了太子府的烙印。
杨昭一时无语,他没想到此事竟然闹得这么大,他已经不合适去劝说父皇了,否则不就是默许臣子诅咒陛下,他这个储君更避讳这个,难道急着上位不成。
就在陆林被太子杨昭召见的时候,二皇子杨暕正在齐王府大发雷霆,“真是蠢货,怎么就被内卫抓住了。这下父皇肯定要把我骂的狗血喷头。以后再想挣这个钱是没有办法了。”
他的门客还在劝说道,“这次内卫似乎提前知道了风声,一下子把西域商人全部抓去,走私的几家管事,几乎全部被抓,一个也没跑掉。现在都等着主人去内卫衙门要人呢。”
杨暕听后反而开始怪罪内卫,“这个陆卫鸿,仗着父皇宠信,丝毫不把本王放在眼里。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本王与他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