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州总管府的总管还是樊子盖,他在开皇十四年被文帝任命为循州总管,任上十年政绩斐然,临行前杨广特意告诉陆林,这个总管可以信任。
历史上,杨玄感叛乱,樊子盖对于守护东都居功至伟,得到杨广的重用,最后还是死在隋末的平叛路上。
如今他对柳述的看管,还是比较严厉的,唯一的疏忽就是柳述在循州府上的一位哑仆,那是内外侯官的一个高手伪装打扮的,能够向柳述传递消息。
柳树正在谋划的,就是除掉樊子盖。他被流放循州的这半年时间,也曾试图拉拢樊子盖,可惜对方不为所动。所以,他打算除之而后快,然后试图掌控总管府。
大兴城的飞鸽传书已经到了循州,很快被那个哑仆得到,他立刻告诉了柳树。
柳述丝毫不把陆林放在眼里,口出狂言,“黄口小儿何足惧哉!命令外侯卫沿途袭杀,我倒看看此人有何能耐。”
内外侯官分为内侯卫和外侯卫,一个主京师,一个主地方。
杨广登基后,对柳述负责的内外侯官自然要清算。内侯卫被杨广清理了大部分,剩下的人手则是转入了地下。
而外侯卫基本上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保守估计还有数百精英。他们足以对陆林的大队人马产生威胁。
自从柳述下达命令之后,陆林的队伍一路上先后经历了大大小小十余次袭杀。等到他们赶到扬州休整的时候,三百缇骑还剩下不足两百,折损三分之一。
扬州总管还是齐王杨暕,不过他只是遥领,并不在扬州,否则还真够陆林喝一壶,杨暕可没有好脸色给他,如今正禁足在齐王府中。
就在陆林带领的大部队在扬州休整时,陆林则带着沈光等人悄悄离开,前往循州与李密汇合。而大部队中,则安排了一个替身。
经历了这十余次的袭杀和反袭杀,外侯卫已经组织不起来有效的力量威胁到缇骑。陆林这才放心离开,他已经不用担心行踪泄漏。
再说李密,他已经先一步带人来到了循州总管府。在禀明身份后,他与樊子盖一起直接带人来到了柳述的住所,打了柳述一个措手不及。
“樊总管、玄邃,你们这是干什么?”柳述确实有些慌乱,只好用大声斥责来掩饰心中的紧张。
李密拿出了随身携带来的圣旨,直接念给柳述去听。柳述可不傻,一听让他去崖州,就知道杨广对他动了杀心。
而柳述的阴谋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胎死腹中。实际上即便他想要实施也难以完成。
他的身边早已被樊子盖攻破,那就是他的叔父柳旦已经被樊子盖收买,就等着他露出狐狸尾巴了。
而李密的到来,让樊子盖改变了主意。他决定把柳述这个烫手山芋丢给内卫,免得引火上身。
他清楚柳述的背景,明面上的兰陵公主,暗地里的内外侯官,都不是他能得罪的,所以能不亲自下场他自然愿意。
所以他便第一时间配合李密控制住了柳述的住所,附近的外侯卫也被他一并剿除,算是送给内卫的见面礼。
第二天晚上,陆林悄然来到了柳述的住所。
杨阿五已经被他绑定为女主,在他心里早晚是自己的女人,看到这个“现任哥”,陆林显得极有耐性。
“柳大人真不地道,本官这一路上拜你所赐,真是精彩纷呈啊!”他在内涵柳述,惧怕他前来,所以才派出一批批杀手。
柳述只是在刚被可控制的时候有些慌乱,现在已经古井无波,也不搭理陆林的嘲讽,一心求死。
陆林走到他的跟前,继续说道,“看来柳大人不想听本官说话。也罢,兰陵公主让本官捎给你的话,不说也罢。”说着陆林便转身做出了离开的动作。
“你就是陆林?阿五让你带了什么话?”柳述已经冰封的内心终于被陆林撬开了冰山一角。
而接下来,柳树就要被他牵着鼻子走下去了,这才是陆林真正的计划。
“不错,正是本官。想必柳大人一定恨死我了,这一路上你的手下可是折损了很多。”陆林又刺激了柳述一下。
“不过是仗着军中器械。要是外侯卫有军中装备,你根本来不到循州!”柳述此时终于露出了他久居高位的气势。
“成王败寇。之前你斗不过陛下,现在斗不过我,这就是天命所归,大势所趋!”
陆林的连番刺激,已经让柳述有些激动,“你们不过是跳梁小丑,杨广得位不正,迟早被人赶下来!”
陆林继续刺激他,“陛下以太子之位继承大统,如何得位不正?杨谅起兵造反,不过数月就被平定,谁能把他赶下来?你还要抱着幻想到什么时候?”
“没有传国玉玺,杨广就名不正言不顺。”柳述还在挣扎狡辩。
陆林对于传国玉玺一事,最是清楚,杨广得到传国玉玺的事并没有大肆张扬,就当是他继承大统的时候已经继承了传国玉玺,消息封锁的很好。
所以柳述并不知道杨广已经得到了传国玉玺。
陆林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出了事实,“柳大人说的是藏在大兴善寺住持法能大师密室里面的传国玉玺吗?”
柳述听了陆林的这句话,如遭雷击,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被找到?”
陆林走上前去,在他耳边轻声道,“正是区区在下,差一点被你害死了兰陵公主。”
传国玉玺被找到,对柳述来说就像是信念的崩塌,让他心如死灰。
“你杀了我吧,正好给杨广交差。”
陆林示意李密出去,让沈光守在门口不准任何人靠近,他要一个人与柳叔交谈。
“柳大人,刚才已经跟你说了,传国玉玺的事你就差一点害死兰陵公主。难道你还想再一次害死她吗?”陆林盯着柳述的眼睛问道。
“我不是有意伤害阿五,只是不得不那么做。我一死了之,能牵连到她什么?”柳述说话的底气已经不足。
陆林帮他分析,“你要是突然死去,兰陵公主肯定迁怒于陛下。以她刚烈的性格,鱼死网破也未可知,你说你不是害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