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打开,全然陌生的空间。
入目的装修极为简约,房间面积虽大,但家具却极少,黑色极简风床架,黑色极简吊灯,其余的布料装饰都是白色,恍然一看不像是房间,倒像是一个人的囚笼。
路清泽下意识呆了呆,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房间和这个房间画风截然不同。
之前看自己的房间都是浅蓝浅绿,搭配偶尔的草莓装饰,以为是纪行舟的喜好。
可现在这么一看,倒像是专门为自己准备的?
不过话说回来,好端端这么大一个别墅,纪行舟的房间就这样吗?
实在不懂纪行舟的喜好,路清泽一时想的入神,不自觉就被纪行舟带走了步调,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被纪行舟按在床沿边坐下了。
高度陡然转变,入目的画面从纪行舟的下巴,转为腹肌,还有向下的那一拢凸起。
路清泽眨了眨眼睛,下意识躲避,一双眼睛左看右看怎么都无法躲避,最后只能干脆抬起头,向上看着纪行舟。
还好,虽说这张脸和胸肌格外有诱惑力,可终究还是比下面好点。
心思翻转的来回,殊不知纪行舟一直安静看着,眼眸越发幽深了。
少年今日穿着浅色衣服,一张脸莹润清透,此时正坐在自己的床沿,眨眼看着自己。
目光中紧张但又信任。
眼前的人如此生动,仿佛将整个房间都照亮了,而自己此时若是用力,想必少年就会顺势躺在床上。
与酒店的房间不同,这里是全然属于他的空间。
仿若野兽的巢穴。
血液滔滔流淌,恶念已然无法压抑了。
但强迫是不行的,这只会把眼前的人越推越远。
纪行舟敛下眼中的光芒,从眼前人的脖颈上收回手。
“在这乖乖坐着,我去拿药。”
随即转身走到柜子前,从里面取出一盒药膏,走到了路清泽的面前。
拧开瓶盖,清凉的气息稍稍逸散开来。
眼看着纪行舟要用指尖挑起药膏,一副准备给自己擦药的样子,路清泽瞬间不安地往后挪移了一下,原本只是虚虚靠在床沿的屁股,这会儿倒真坐踏实了。
路清泽伸手去够药膏,“纪老师,要不我自己来吧。”
话音落下,伸出的手被纪行舟挡开,面上看不出神色,但声音却没什么商量的意思。
“好几个,你自己看得到吗?”
“额,”路清泽皱了皱脸,“要不我自己回房间弄?”
理由接二连三,纪行舟见状视线落下,定定地看进他眼中。
“擦个药而已,你在担心什么?”
纪行舟的视线仿佛有种穿透灵魂的力量,身体中某些潜藏的东西仿佛被对方捕捉,路清泽本能回避,瞬间败下阵来。
“没、没什么。”
“纪老师,你快点擦,刚游完泳上岸,一直湿着容易感冒——”
很明显的,脖颈再次落上了属于另一个人的触感。
却和刚刚不同,此时指腹有药膏作为润滑,原本的涩意不再,转为油润,而随着摩挲的动作,指腹在自己的脖颈缓缓打圈。
细密的痒意被药膏的凉意无形安抚,一圈一圈,原本因另一人的冒犯还有些难捱,可慢慢的,倒真有些舒服了。
路清泽的僵硬不自觉缓释下来。
慢慢的,甚至有闭上眼睛的冲动。
纪行舟指腹的动作毫无停下的意思,一圈接着一圈的摩挲着,摩擦使皮肤的温度慢慢上升,舒服到莫名有些上瘾。
竟令他一时间不舍得出声。
倏然间,摩挲的动作停了,指腹离开,路清泽一双水眸怅然若失的看向纪行舟,却见纪行舟指尖重新挑起药膏,视线扫了他一眼。
“还没好,继续。”
随即,指腹换了一个点。
分明都是脖颈,可接触的一瞬间,路清泽不知道怎么的,下意识地缩了缩。
这是身体的本能感受。
路清泽控制着自己别动,只觉得纪行舟手上的动作分明和上一个点一样,打圈摩挲,却不知道为什么,和刚刚那个点感受又有点不同。
蚊子包带来的表层痒意被抚平后,舒适感中带来了一种新的刺激。
电流向四肢百骸传递,隐隐约约,令路清泽感觉有点熟悉。
他开始不安了。
小旗子隐约有要抬头的趋势,路清泽下意识夹紧双腿,只求纪行舟别注意,这上药的动作赶紧结束。
而纪行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手上的摩挲动作不停,时轻时重,感受无法预料,反倒越发难捱。
眼看着这抬头趋势越发明显。
忍了又忍,路清泽实在忍不住,正要开口,准备借口逃跑的下一瞬间,脖颈的触感却突然没了。
路清泽一呆,再看向纪行舟,却见纪行舟又在弄药。
“最后一个。”
听到最后一个,路清泽松了口气。
最后一个了,再忍忍吧。
忍过去就好了。
心中正为自己打气,下一秒便感觉纪行舟的手向自己靠近。
这一次,却没落在脖颈,而是落在了耳垂上。
耳垂太小太精致,无法像脖颈那般操作,纪行舟索性拇指和食指微微捏住耳垂,随即打圈,缓缓揉捏。
耳垂是自己的敏感点。
这是之前和纪行舟拍密林船戏的那次发现的。
这会儿猝不及防被把控住,分明是给蚊子包上药这么一本正经的事,可旖念着实无法控制,几乎是被纪行舟摩挲耳垂的一瞬间,小旗子倏然直立。
被埋没掩藏在深处的记忆陡然翻起,随着纪行舟的每一次动作,都是一次对感官的刺激。
感受实在难以压抑,唇瓣无奈只能咬紧。
期盼着这难熬的时间快点过去,可纪行舟的动作实在太慢了,慢到仿佛是近乎恶意的调戏。
分明是能从对方的掌控中逃走,可这会儿不知是因为身下的床垫太软,还是潜意识中渴望被这样对待,路清泽竟然失了抵抗的力气,不知不觉在这感受中沉沦了下去。
仰起的脸上蒙上红晕,眼角泛出泪意,路清泽的唇瓣张了又张,终究忍不住出声。
“纪老师……”
声音颤抖,不知道是阻止,还是在呼唤对方继续蹂躏。
纪行舟突然收回了手。
声音暗哑到令人生疑,可路清泽这会儿已经没了分辨的能力。
“药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