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陆曦曦睡在南窗的榻上,小松鼠调皮,从窗外的篮子里爬过来舔她的脸。
她半梦半醒随手挥了一下,嘟囔着:“乖,别闹…”
小家伙安分了一会儿,又来舔,这次更过分,强势撬开她的唇钻了进去。
陆曦曦蹙了蹙眉,觉得不太对,松鼠的舌头哪有那么的……
嘶——
还咬她。
她本能挥开,幽幽睁开眼,对上一汪寒潭。
徐肃把人抱进怀里本来只是抱着看看书,等饭好了再叫醒她一起吃饭。
可抱着抱着就不对了。
不知何时,视线从书页上挪到她脸上,然后是纤长的颈……
软香入怀,幽香扑鼻,不蠢蠢欲动就不是男人。
徐肃绝对真男人。
男人中的典范。
他自认为他的定力强的可怕,就吻一吻,偷个香,不干别的。
可沾上一口觉得不够,又亲了一口,然后得寸进尺成了必然的结果。
徐肃叹息,“陆曦曦,你可真是个磨人的妖精!”
笃笃——
“大人,午膳准备好了,可以用饭了。”
外头响起护卫的话,浸满情欲的眸子缓缓掀起,布满嗜血血丝。
他松开陆曦曦,蜜意浸泡过的嗓子有些暗哑,他稍稍扬声回应门外,“知道了。”
陆曦曦勾缠的目光落在他锋锐轮廓上,伸出一指轻轻勾画。
淡粉色的指尖轻移,顺着轮廓下滑,倏而抚到一道红痕,轻轻摩挲,“大人,这是被曦曦弄伤的吗?”
徐肃稍稍转脸,眼尾微红,轻佻的目光落在她被磨得通红的唇上问,“饿不饿?”
陆曦曦知道他此刻想做的事是什么,体贴地摇摇头,披散的发随着她的动作轻摆,漾起层层波光。
“还好。”
她真是,无一处不是好看的。
徐肃眼中闪过一道暗光,松开她的手指,“那等下再用饭……”
不等话音落,他猛然站起身,单手便抱着人大步出了书房。
门口的护卫见他们出来,忙背过身去避开。
徐子桓见状,快步疾走,清理通往画堂的路上的仆役。
清风拥着花树轻撼,摇下片片花瓣,扬了满院子。
纷落的花瓣跌进廊中来,黑色皂靴毫不怜惜踩在落花上,急急奔向画堂。
徐肃带陆曦曦到了画堂里间的卧房,哪管青天白日,关上门,帘幕垂落,便是遮了老天的眼。
什么礼义廉耻,纲常伦理,统统都抛诸脑后。
……
陆曦曦伏在青灰的褥子上,眼神痴迷地望着这个对她爱不释手的男人。
她从来不知道,男人之于女人,能缠绵至此,恨不能将对方揉进骨血之中。
徐肃探手拢起她垂落的发,勾住她下颌黏腻吻她。
窗外投进来的光影悄悄腾挪,一只纤细的腕子无意之中挥开幔帐,指尖酸涩,缠住青白的幔帐子,缓缓收紧,细腻白嫩的手背上,血涌青筋。
“大人………”
一道斜阳落进室内,正好落在床前两双鞋上。
……
准备好的饭菜早已冷透,徐肃就着一口热汤喂她吃了些东西,留她在画堂歇息。
下傍晚的时候,宫里有事,徐肃临时要进宫一趟,嘱咐陆曦曦醒了,让穆启送她回别院。
回去的路上,陆曦曦软软倚着车壁,隔着车帘问在旁侧护卫的穆启,“相府那么大,为何大人不住在正院,而要睡在画堂僻出来的一间卧房里?”
这几日,相府里的人亲眼见证了这位陆夫人的得宠之路。
他们也不再如以前处处防备她,只在政事上头避着。
穆启说:“回夫人的话,大人刚入相府那会住过主院,但时常遭到刺杀,整夜没个清净的时候,所以便在画堂里弄了间卧房歇息。外人都不知道他歇脚的地方,就算刺杀,不一定找得到人。不过那也只是偶尔歇宿的地方,一般还是去别院。”
原来陆曦曦一开始就搞反了,别院才是他常住的地方。
“堂堂相府,该是除了皇宫最安全的地方了,怎会……”
“那是因为大人执政以来招惹了不少仇家,每天想杀大人的人太多了,处处渗透,防不胜防。相府太大,伺候的人众多,就算严管严查也有漏网之鱼。便散了后院那些伺候的,只留下些得用的放在了别院。要说护卫严密,别院才是。夫人别看别院不大,其实,防护的护卫有三层,院里少了粒芝麻大人都知晓。”
陆曦曦陡然生出万幸来,当初她企图欺瞒徐肃给霖威哥哥送药,打从一开始他就洞悉了一切,好在她选择坦白,否则……
现下知道了别院护卫森严,往后行事得更加小心谨慎才是。
回了别院,陆曦曦还记得十公主要梓樱入宫陪伴的事,请吴嬷嬷派人去侯府知会一声,明日让母亲和妹妹来一趟别院。
想起离开寿康宫时十公主那个怪异的笑,陆曦曦心里就不踏实。
最好还是避免入宫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