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夏天从五月就开始了,一天比一天热。
林湘南回到家时,发现家里的门开着,这才发觉今天是周五。
家里的水缸被搬了出来,洗刷干净,贺文山正在挑水。
小白团子一跳一跳地跟在他身后,精神旺盛。
厨房案板上放着各式各样的青菜,林湘南打了一盆清水,把一部分青菜根泡进去养着,一部分就地择了准备一会儿炒了。
贺文山前些日子出任务去了,回来又赶上巡边,和林湘南已经一个多月没见了。
林湘南做饭的时候,他忙里忙外,给林湘南屋里的床加固加宽了一些,又不知从哪儿翻出个大蚊帐给挂上,以前的蚊帐拿出去洗了。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就好像感情和睦的老夫老妻似的。
等林湘南的晚饭做好,贺文山的蚊帐也洗好了。
坐下来吃饭时,贺文山问:“最近怎么样?工作顺利吗?有没有人为难你?”
林湘南摇了摇头,虽然跟董勇毅说他羡慕他也去找男人去,但打心眼里,林湘南自己能做的事情,不想找贺文山帮忙,她也要有自己的价值,不能事事依赖别人。
“尘尘有消息没有?”
“没。”说到这个,贺文山也叹了口气,显得失落很多。
这转眼都快半年了,尘尘也就最开始给他们发过两封电报,来过一封信。
贺文山虽从不曾在尘尘那里得到好脸色,但对儿子的担心,并不比林湘南少半分。
可他也能够理解。
“他们那种地方,知道的人越少,他们就越安全,消息越少传出来,就越少有人能拿他们的消息找到他们。”
研究本来就是保密的,他们的安全和将来国家的发展比什么都重要。
林湘南胡乱“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吃过饭,林湘南在灯下给自己做鞋子。
这几个月她的鞋子都废了好几双,贺文山洗了澡从外面进来,拿了几张纸出来写报告。
这就是最近几个月他们两个人的常态。
贺文山发现一味的讨好献媚都没用,林湘南不理他还是不理他,看他不顺眼还是看他不顺眼。
他渐渐放平自己,试着生活中更体贴周到一些,嘴巴上话少一些,不那么聒噪了,林湘南的脸色还会稍微好看一些。
不过距离他们初次结婚时的婚后状态,还是差了很远。
贺文山大概不清楚,林湘南现在对他的态度大概可以叫做室友。
贺文山的报告写完时,林湘南差不多也准备睡觉了。
她出去上厕所,白团子已经窝在屋门口的窝里睡着了,看到林湘南出来,它懒懒地掀了掀眼睛。
林湘南回来给它的水盆里添了点水,重新进屋。
贺文山也铺好了床,正在蚊帐里抓蚊子。
见林湘南回来,给她掀开一道缝,让林湘南爬了上去。
自己睡的时间长了,林湘南不能适应身边有个人,更何况,这男人身上热得很,还总要贴着她睡。
一个晚上不知第几次热醒后又睡着,迷迷糊糊的突然觉得身边人猛地一滞。
没有回头去看,但林湘南清楚地知道,贺文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