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但殴打的声音却实打实的传入耳朵。
夜间的凉风夹杂着凛冽的松木香,侵袭她的嗅觉。
好熟悉!
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事一个宽厚挺拔的背影,精裁西装下,隐约能看到肌肉的轮廓。
她张了张嘴,话还没问出来,就被裴延敖一把搂进怀里。
她被吓得微微发抖,裴延敖垂眸看了她一眼,放在她肩头的手掌安慰般轻拍了两下。
他压低声音,特意语气轻松的安慰她:“不用怕。”
基于两个人的体型差,裴延敖恰好能把她完全护在怀里,他单手格挡掉打手的进攻。
拳头带着破空声,频率很高的落下来,但曲半夏被他完全护在怀里,紧贴着他的温度,呼吸之间只剩下他的味道。
恐惧的情绪被他的体温安抚,她不由自主的伸手,圈住了他的腰身,像在大风大浪中抱住了一块浮木。
“我已经报警了。”
裴延敖对那些打手说着。
他讲话的时候,牵动着胸口的气流,震的曲半夏耳朵有些痒。
打手们显然是有备而来,且又都是亡命之徒,警察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威胁。
他们很快从腿间抽出来一只匕首,对准裴延敖怀里的女人戳去。
六个人轮番上阵,裴延敖本来就不是他们的对手,眼下他们又拿了武器,双方差距更是悬殊。
裴延敖躲不开,只好侧身为曲半夏挡了这一刀。
右肩上挨了一刀,伤口上顿时汩汩流血,他疼的倒抽冷气。
其余几个人找到机会,下了死手似的都去攻击曲半夏。
裴延敖不顾肩膀上的伤口,伸手又把曲半夏圈在怀里。
他的血渗透衣服,曲半夏被他箍的紧贴伤口,那血就贴着她的衣服流。
她甚至能感觉到血液渗透了她的衣服,流到了她的肌肤上。
见这一轮进攻没用,他们正打算换战术的时候,却听见小区里忽然响起警笛声。
刺耳的很!
这些人互相对视一眼,瞬间有组织有纪律的翻墙逃走了。
裴延敖要去追,但他刚才被人从后面踢了一脚,腿弯在隐隐作痛。
夜里十点多,曲半夏带着裴延敖去急诊包扎伤口。
她身上一处伤都没有,只有在灌木丛翻滚的时候,不小心蹭到的土灰。
还有前胸那一块儿被血浸透了,一大片骇人的血迹,但全都是裴延敖的。
反观裴延敖,从头到脚多处挂彩,精裁的西装后面还有一个很明显的脚印,被匕首划伤的肩膀血迹未干。
匕首插的太深,但好在没伤到要害,缝了几针。
医生说这个伤口太严重,担心后续会出现感染和发炎,让裴延敖办理住院。
但他从小就抗拒医院,想也没想的拒绝了住院。
从急诊出来的时候,曲半夏心情变得复杂又微妙。
她现在和裴延敖的关系如此尴尬,可刚才他又……又在那样危急的时刻救了自己,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
两个人出了医院,裴延敖的司机在门口等着,一见人过来,连忙下来打开车门。
曲半夏不打算上车,她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裴延敖:“多谢你刚才救我,后续治疗和买补品的钱,都从我卡上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