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冰累得满身大汗,费了好大劲才将林凡连背带拽地弄进房间。
幸好此时是凌晨五点左右,正值黎明前最黑暗的时段,小区里没人起得这么早,这才未被发现。
尽管她不清楚苏静瑶口中林凡得罪的大人物是何方神圣,但为避免引人猜疑,她还是决定把车停进车库。
轻轻关好门,先将车在车库停好,云冰才返回扶林凡上床。她伸手探了探林凡的鼻息,感觉尚有热气,这才稍稍安心,料想他只是暂时昏厥。
端来一盆热水后,云冰打算为林凡擦拭全身。
待帮他脱光衣服,目光触及短裤时,她却怎么也不好意思帮他脱下,甚至都不敢多看一眼,急忙拿了条毛巾盖在短裤上,才敢开始为他擦洗身体。
林凡背上的伤痕看起来极为可怖,云冰难以想象是什么凶器能造成如此深的伤口。
不过,林凡虽伤得厉害,肌肉却格外结实。若不是亲眼所见,云冰绝不敢相信,外表文弱的林凡竟有这般健硕有型的身材,肌肉匀称且充满力量感。
云冰的脸微微泛红,为林凡擦洗的手也不自觉地有些颤抖。她从未有过面对男人赤裸上身的经历,八年前遭人侵犯时,她被下了药,处于昏迷之中。
想起往事,云冰仍心有余悸。那时,因惧怕那家人的权势,家里人在对方一句话后,便不敢让她打掉孩子。
她从未埋怨过家人,毕竟自家确实惹不起。自那以后,她便一直躲在宁海,连春节都不敢回燕京。
林凡在昏迷瞬间便意识到情况不妙,凭借顽强的意志强撑着苏醒过来。睁眼看到是云冰,虽说他对云冰也无甚好感,但相较于落入宋家之手,在云冰这儿已算幸运许多。
心中稍感宽慰的林凡,再度闭上眼睛陷入昏迷,不过他体内已开始缓缓运转真元,修复疲惫不堪且受损严重的身体。
“你醒了?”正拿着毛巾发呆的云冰,见林凡睁开眼睛,惊喜地呼喊。可随即发现他又昏了过去。云冰赶忙端走水,回房为林凡盖好被子,这才松了口气。
既然醒过一次,想来应无大碍。一夜未眠的云冰疲惫至极,靠在林凡床边沉沉睡去。
……
慕容雪睁开双眼,发现天已大亮。她躺着未动,心中暗自思忖:自己这是到了天堂吗?
身上毫无痛感,反倒无比舒畅。慕容雪微微舒气,庆幸终于摆脱了那无尽的剧痛,只是不知林凡如今怎样。
可很快,她便察觉到异样。自己分明仍躺在林凡的床上,屋内陈设一如既往,毫无变化。
怎么回事?慕容雪轻咬舌尖,痛感传来,这才确定自己并未死去。心中惊慌的她猛地坐起,又惊异地发现,伤势竟已痊愈。身体没有丝毫不适,反而精力充沛、灵动自如。
小箱子!慕容雪一把抓住,里面的东西完好无损。咦?不对啊!她清楚记得昨晚最后拿起匕首欲自尽,可如今匕首怎会还在箱中?难道是记忆出了差错?绝不可能!
慕容雪仔细检查箱内物品,发现一个药瓶里少了两颗护心丹。她忽然害怕起来,自己伤势如此严重,怎会一夜之间痊愈?
况且她明明记得手握匕首准备自杀,还好像刺了下去,可现在为何身上不见伤口?
还有,为何仍有痛感,全然不像死去之人?慕容雪转头看向床单,上面有几滴血迹,可自己身上并无流血伤口,这血迹从何而来?
“妈妈。”慕容雪刚开口,房门便被推开,母亲蓝芋匆匆走进。
“雪儿,你没事吧?”蓝芋人未到,声音已先传来。昨晚她不知为何睡着了,直至早上七八点才醒来,心中满是自责。
“啊,雪儿,你怎么坐起来了?你,你的脸色怎如此健康?你已经好了?轻雪,你真的已经好了……”
蓝芋满心欢喜,一时竟忘了女儿重伤怎会一晚康复,在她眼中,女儿伤好乃是理所当然,过程早已被自动忽略。
慕容雪看到母亲蓝芋,明白自己既非做梦,也未死去,而是真的痊愈了。可究竟是怎么好的,她却茫然不知。
蓝芋说完,拉住慕容雪的手时,才想起女儿重伤怎会无故康复。想到此处,她立即问道:“轻雪,你是怎么回事?怎会无缘无故就好了?”
慕容雪摇头,她同样困惑。昨晚迷糊中似乎感觉有人为自己疗伤,可谁有如此能耐,能在一晚之间治愈重伤的自己?要知道,这伤势连虹瑞医院都束手无策。
“妈妈,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想想究竟是怎么回事。”慕容雪忽然说道。
蓝芋此刻心中激动难抑,对她而言,女儿康复虽离奇,但她宁可相信是祖上庇佑,也不愿去质疑。
见女儿这般说,她还是仔细查看了女儿的后背,确认无误后才松了口气,说道:“我去给你熬点粥,你再休息会儿,别乱动。”
待母亲离去,慕容雪才继续皱着眉头苦思冥想。
她不像母亲那般乐观,自己的伤必定是有人相助才得以痊愈,可究竟是谁有如此大的本事?在自己熟睡时,将重伤全部治好。
忽然,慕容雪紧张起来,既然昨晚有人为自己疗伤,是否脱去了自己的上衣?她急忙解开上衣查看,果不其然。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上衣被解开过,文胸的纽扣甚至都扣错了。
既然那人能看到自己的后背,想必前胸也被看到了。这是谁?慕容雪身体微微颤抖,她宁可死去,也无法忍受自己的身体被陌生人窥视。
慕容雪将目光投向床上的几滴血,那不是自己的血,会是谁的?难道是昨晚为自己疗伤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