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湛从进入荣府,开口就没好话。
现在一句“人面兽心”,更把在座几人,骂了个遍。
大家的脸色,自然不好看。
没等尚秀芳说什么,王世充忍不住沉声道:“宋少主,你身为门阀子弟,如此说话有些欠妥吧!”
这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你不说权贵是人面兽心嘛!
可你自己,就是权贵,又当如何呢?
他却不知道,顾湛狠起来,就连自己也不放过。
“怎么欠妥了,咱们在座,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不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顾湛一脸冷笑,指着荣凤祥道:“这货,表面是商人,暗地却老君观第一把交椅,魔门八大高手之一的辟尘。”
荣凤祥心中大惊。
他的身份,所知者甚少。
在场除荣姣姣,其他人该全都不知才对。
没想到,却被顾湛一口叫破。
亏得,他多年练就一张厚脸皮,没做出过激动作。
“宋少主,可不能说笑。”
连连摇手,荣凤祥心中却暗想,怎么弄死顾湛。
恐怕今后,自己得舍弃现在的身份。
不然,传言出去,就算他不是魔门中人,也被传成魔头了。
何况,他身份确实有问题,经不起人查。
如此荣华生活,被顾湛一句话破坏。
荣凤祥心中怎能不恨。
此仇不报,又如何心甘。
其他人闻言,纷纷皱眉,疑惑看向荣凤祥。
大家不是傻子,对荣凤祥能在洛阳突然崛起,本就带有怀疑。
经顾湛爆料,自然而然会思索,荣凤祥真实身份。
顾湛却没给几人太多时间推敲。
接下来,他指向荣姣姣,不屑道:“这位表面如花的千金小姐,被称为洛阳双艳之一,多少公子为之侧目,实则都不知道,她乃是大明尊教明子之一。”
“什么?”
这回最惊讶的,反而是荣凤祥。
荣姣姣虽非他亲生,但此前他可仔细查询过对方来历。
确认没有问题,才收为女儿。
没想到,对方却是大明尊敬的明子。
这么个人,在自己身边密谋,荣凤祥如何不惊。
王世充双眼冒出精光,盯向荣姣姣。
荣凤祥是什么人,他心中有数。
能执掌洛阳,王世充自然对洛阳的情况,有所了解。
但他想不到,荣凤祥身边,竟有大明尊教的人。
别人不知大明尊教是什么教派,王世充却十分了解。
因为,他就是上一代的明子之一。
在他看来,大明尊教就是个邪教。
对人奴役洗脑,非常有一手,办起事也狠辣无比。
为此,王世充才不做什么明子,专心搞自己的霸业。
荣姣姣傻眼了!
不就参与个饭局嘛!
怎么还把自己身份爆出来了?
幽怨看了眼顾湛,荣姣姣掩面而走。
那模样,好像受了多大委屈。
不过,在座几人却没有一个去安慰。
王玄应想要有所动作,却被王玄恕拉住。
荣凤祥也想起身去追,却被王世充的眼神制止。
顾湛看几人反应,满脸笑意,转头对上王玄应。
“我不是,我没其他身份。”
王玄应连忙摇手道。
顾湛这一出口,就给人按个魔门身份,让他有些害怕。
“我又没说你是魔门,急什么,就你这废物样,想加入魔门,人家还不要呢!”
顾湛撇嘴道。
王玄应顿时脸上愤恨,怒道:“你说别人魔门,就是啊!我还说你是阴葵派的人呢!”
“噗!”
顾湛没憋住,笑了出声。
其他人,也都跟着摇头。
顾湛在这世界是什么身份?
天刀宋缺之子,宋阀世子!
天下谁人不知,魔门最怕最恨的人,并非正道佛门,而是宋阀天刀。
可以说,正是宋缺震慑,魔门行事才偷偷摸摸。
所以,整个魔门都恨死宋家人了!
根本不可能收宋家子弟入门墙。
你说宋缺的儿子是魔门?
开玩笑呢?
谁都可能是魔门,唯独宋缺的儿子,肯定不是。
这王家大公子,说话真不经大脑。
王世充咳嗽一声:“孽子,不得胡言。”
王玄应听老爹训斥,不敢多说。
顾湛摇头,转看向尚秀芳,笑问:“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尚秀芳叹了口气:“秀芳命贱,只能卖艺,以保全生计。”
“哎!尚大家说错了,卖艺怎么了,那可是明星,多少人相当,还当不上,这一点不命贱!”
顾湛却否定道。
尚秀芳愕然:“明星。”
“是啊!众所周知,却被大众喜欢,娱乐大众,就是明星。”
顾湛解释一句,看向她道:“你现在就很符合条件,不如这样,我来出资,给你办演唱会,咱们天下巡演,收入一人一半。”
这些话,说的尚秀芳一愣一愣。
她可不明白,后世明星有多能捞金。
不过隐约间,尚秀芳还是能感觉,顾湛对自己的欣赏,以及对艺术的热情。
“宋少主,不知这巡演,还有演唱会,都要如何操办?”
尚秀芳大感兴趣问道。
顾湛刚要解释,王世充却打断道:“以老夫之见,不如尚大家先去休息,若要找宋少主谈事,可以晚点再说!”
此话,分明是在下逐客令。
表示着,自己与顾湛有话说,你的事,还是压后吧!
尚秀芳有些失望。
权贵面前,她就算有点地位,也抵不上人家一句话。
谁知,顾湛却摆手:“压什么后,尚大家你说你的,不用搭理这人。”
王世充闻言,再也忍不住,沉声道:“宋少主,我觉得,你还是听听我的话为妙。”
这份语气,就有警告的意味,也怪顾湛太过分。
来到这里,谁都不给面子。
再让他闹下去,正事都没法谈了!
顾湛看向他,冷笑:“听你的?省省吧!这天下,我老子都没法命令我,凭什么要听你这老东西的话。”
“你……”
王世充真有些怒了。
不管怎么说,他也算一方霸主。
顾湛张口闭口骂人,一点面子都不给。
王世充有些受不了。
但想想,自己面临的状况,他还强忍下来。
“好,宋少主,算老夫说错了!”
没想到,话都到这份上,对方竟没发飙。
顾湛有些意外,打量起对方。
按理,王世充不该如此委屈求全。
这么行事,只能有一个目的,就是有求于自己。
稍微思索,顾湛恍然大悟。
“哈哈……我明白了!”
王世充一愣:“你明白什么?”
“宇文阀兵败了吧?”
顾湛笑容不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