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初暇和小熙从朋友圈里得知她受伤的消息,连忙跑去陆晧言的别墅看她。
见到姐姐和弟弟,羽安夏很高兴,昨天跟老妈打电话的时候,好想告诉她,自己见到姐姐了,可是又害怕影响到她的心情,只好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这么多年来,她和老妈对许家和姐姐都是闭口不提的,但是,她知道老妈心里一直都很惦记姐姐,总是偷偷看她的照片。如果她知道姐姐现在过得很好,还当上了恒远的副总裁,一定会很开心吧。
她把水果、甜点和饮料都拿了出来,招待他们。
“小熙,喜欢吃什么,自己拿,别客气。”
小熙点点头,拈了一颗车厘子放进嘴里,吃完之后,问道:“羽姐姐,你的腿还疼不疼啊?”
羽安夏莞尔一笑:“不疼了。”
“那就好。”他漂亮的大眼睛眨巴了两下,转向陆晧言,用着小大人的语气,“皓言哥哥,你要好好照顾我的羽姐姐哦,不能再让她受伤了。”
陆晧言失笑,怜爱的抚了抚他的头。这个小不点,人小鬼大,是个人精,许家的未来估计要寄托在他的身上了。王燕妮的儿子许文康就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成天只知道飙车炫富、玩女人,许家就算是有金山银山,落到他手里,也要败得一贫如洗。
许初暇啜了口红茶,望着羽安夏,“这几天,王燕妮母女没少给你找麻烦吧?”
羽安夏耸了耸肩,“我占了人家千方百计都想要坐上去的位置,当然要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小熙听到这话,连忙搂住了她,小脸蛋紧张兮兮的:“羽姐姐,你一定要小心,恶巫婆和她的女儿都是蛇蝎心肠,她们一定会想出很多坏主意来害你,我妈妈就是被她们害死的。她们还想把我也害死,怕我长大了跟她们争家产,幸好大姐一直保护我,我才能活下来。”
羽安夏狠狠一震,她知道王燕妮肯定容不下小熙母子,也猜想小熙妈妈的死跟王燕妮脱不了关系,但她没有想到小熙自己竟然知道。他对这几个人,该有多恨啊!
许初暇飘了旁边的陆晧言一眼,她是故意让小熙这么说的,欧阳怀萱和王燕妮是闺蜜,陆晧言平常看到的想必都是王燕妮母女伪善的一面,她得给陆晧言提个醒,让他睁大眼睛,留意着点。
她把小熙拉到了身边:“小熙,这是我们家的事,说出来会吓着羽姐姐的。”
“我就是想让羽姐姐看清楚她们的真面目,时刻提防她们,她们真的很坏很坏的。”小熙说得一本正经。羽安夏微笑的抚了抚他的头,“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谢谢你,小熙。”
陆晧言在旁边沉默未语,他知道许初暇和王燕妮母子三人斗得很厉害,许家内部的事,他不想掺和,也不想羽安夏被卷进去,成为被利用的棋子。然而,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羽安夏是注定要加入这场战争的。
佣人把榨好的果汁端了过来。
羽安夏微笑的问小熙:“这里有水蜜桃汁、葡萄汁、柳橙汁和蓝莓汁,你要喝哪一种?”
“我喜欢葡萄汁。”小熙说道。
羽安夏把葡萄汁拿给他,又把蓝莓汁递给了许初暇。
许初暇美丽的杏眸里闪过一点微光:“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蓝莓汁?”
羽安夏轻轻一颤,她完全是下意识的。作为妹妹,姐姐的喜好,她自然很清楚,她最喜欢蓝莓,不管吃什么都是首选蓝莓口味的。
这杯蓝莓汁,是她特地吩咐佣人为她榨的。
然而,她怎么能让她知道呢?
“我随便拿的,不好意思,初暇姐,没有事先问你。”她低低的回了句,用刻意的微笑来掩饰脸上的悲伤之色。姐妹相见不相识,这算是人世间的一大悲剧吧?
她多想和她相认啊,只是,她不能。她已经和许家断绝了关系,从此不再是许家的人,不再是许哲楷的女儿,也不再是她的妹妹了。
而且母亲离开时,还发过誓,此生再不见许家人。
现在她和羽爸生活的很好,很幸福,不能让任何人、任何事去打扰他们,搅乱一江平静的春水。
“没关系,我刚好喜欢蓝莓汁。”许初暇的眸子悄然黯淡了,垂下头,默默的吸了一口果汁。
小熙走到羽安夏旁边,坐了下来,一边喝果汁一边道:“羽姐姐,这个星期三是我八岁的生日,你和皓言哥哥到我家来,参加我的生日派对,好不好?”
“我……”羽安夏犹豫了,她很想去给小熙过生日,但许哲楷和许老太估计也会在,他们是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人。
小熙长长的睫毛眨了眨,“我在大姐家开派对,只请我的朋友们,我爸爸这段时间都在美国,不会参加,所以你们不用担心他会问到许婉玲的事。”
“那好吧,我们去。”羽安夏放心了。
陆晧言深黑的眸子闪动了下,用着漫不经心的语气道:“安夏,你忘了,周四你要录制节目,周三得做准备。”
他并不希望羽安夏和许初暇姐弟走得太近,但此刻羽安夏已经开始琢磨,要给小熙买什么生日礼物了,哪能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而且就算听出来了,也不会理睬,小熙可是她的亲弟弟。
她嫣然一笑,云淡风轻,“比赛无所谓,小熙的生日更重要。”
小熙裂开小嘴笑了,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当他转过头时,暗地里朝许初暇抛去了一个狡黠的眼色。
他相信,自己的生日派对,一定会热闹非凡。
之后,陆晧言接了个电话,要上楼处理一些公事,羽安夏就带着许初暇姐弟到花园散步。
他们走到一片茉莉花田前面停了下来,许初暇静静地望着醉卧在绿叶中的洁白花朵,许久,幽幽的说:“我还有个妹妹,她现在应该像你这么大了。”
羽安夏的心骤然收紧,“我是独生子女,我爸爸妈妈只有我一个孩子,有时候特别羡慕你们有兄弟姐妹的人,大家经常聚在一起玩,多热闹。”她的脸上依然维持着平静,淡淡的笑意把所有微妙的心绪都掩盖了。
“七岁的时候,我父母离婚,妹妹就跟着妈咪离开了,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这么多年,我都很努力的想要找到她们,可是始终没有她们的音讯。”许初暇的目光落到了远方不知名的角落,声音也仿佛从角落里传来,缥缈、凄迷、苍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