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崇谨崩溃了,感觉像是被一脚踢进了冰冷的海底,从头到脚都是冰凉凉的。
“安夏,你能坦白的告诉我,我现在是被谁取代了吗,景珺宸还是陆晧言?”他的声音很沙哑,喉头哽塞,每个字都是很费力的吐出来的。
羽安夏无法坦白,她和陆晧言现在是在暗中来往,他们的关系不能让外人知道,可是她清楚,今天自己不说出个所以然,顾崇谨是不会死心的。
“我……挺喜欢珺宸的。”她只能编个幌子敷衍他。
“陆晧言呢,你有没有喜欢过他?”他逼问一句,不知是对她的答案不太满意,还是根本就不相信。
“我对他……从来就没动过感情。”她竭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不让他看出端倪。
“那他下这一番苦功,设下如此精密的阴谋,岂不白费功夫,替他人做了嫁衣裳。”顾崇谨冷笑一声。
羽安夏微微一怔,扬起眸子惊讶的看着他,“崇谨,你是什么意思?”
顾崇谨拿起茶几上的冰茶,喝了一小口,平复心中的怒气,然后缓缓的说:“你知道是谁为秦雪瑶策划的这件事吗?”
羽安夏颤动了下,“谁?”
“陆晧言。”顾崇谨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说,“是他找到秦雪瑶,帮她出了这个主意,让她给我下药,然后爬上我的床,做出我们发生关系的假象。之后他就让秦雪瑶假装怀孕,到订婚典礼的现场大闹,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
“不可能!”羽安夏惊跳,她不相信陆晧言会做出如此卑劣的事情来。
“是秦雪瑶亲口告诉我的,昨天她来找我了,把陆晧言帮她出谋划策的事全都告诉了我。为了阻止我们订婚,他真是无所不用其极。”顾崇谨愤怒的咬紧了牙关,每个字都几乎是咬碎了从牙缝里吐出来的。夺爱之恨,不共戴天,他绝不会原谅陆晧言。
羽安夏像是挨了一记闷棍,肩膀剧烈的颤抖了下,她的脸色逐渐褪去,仿佛纸一般的惨白,连嘴唇也失去了颜色:“陆晧言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做这种事的。”她依然不敢相信,虽然陆晧言霸道、蛮横、冷血无情,但他做事一向明磊落,不会在暗中搞这样的小勾当。而且依他狂傲不羁,不可一世的性子,也不屑做出这样的事来。
“难不成我还会故意诬陷他?”顾崇谨攥紧了拳头,因为过度的愤怒,指甲深嵌进了他的掌心里。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很奇怪,陆晧言和秦雪瑶并没有什么交集,怎么可能找她做这件事?”羽安夏冷静的说。就算他要找个“帮凶”,也是找陆书梦,怎么会找秦雪瑶呢?
顾崇谨的目光变得极为凶恶,五官也逐渐的拧绞了起来,“你不是不喜欢他吗?怎么还一直帮他说话?”
“我不是帮他说话,和他相处这么久,我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我觉得他不会做这种事,也许是秦雪瑶在说谎。”羽安夏低低的说。
“秦雪瑶为什么要说谎,诬陷陆晧言对她有什么好处?”顾崇谨质问道。
羽安夏没有回答,这一点她也想不到,秦雪瑶除了是陆晧言的小姨子,跟他并没有什么交集,把陆晧言拉进这趟浑水里有是什么目的呢?
“崇谨,我们都冷静一下,好不好?这件事我会弄清楚的,不管是谁在说谎,谁在搞鬼,终究会露出马脚。”无论如何,她都不希望顾崇谨因为这件事憎恨陆晧言。
但顾崇谨眼里的怒意没有丝毫的减少,他已经在心里认定是陆晧言的阴谋,无论羽安夏怎么说,都改变不了他的想法,只会加深他对陆晧言的仇恨。
在他们谈话的同时,杜乐天一直躲在楼梯口偷听。等顾崇谨走后,她就连忙下了楼。
“我就知道欧阳怀萱的儿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么卑鄙无耻的事都做得出来。”
羽安夏叹了口气,她知道母亲又躲在旁边偷听了。
“妈,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您不要胡乱猜疑了。”
“还有什么好弄清楚的,肯定是他做的,他一直都想破坏你和崇谨的婚礼,依他的人品,这种事完全做得出来。”杜乐天愤愤的说。
“我会去找他问清楚的。”羽安夏说道。
“不准去!”杜乐天一把拽住了她,“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这辈子都不会再和陆晧言来往。”
“妈,我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没有别的。而且我现在在和景珺宸交往,跟陆晧言早就没有关系了。”羽安夏敷衍的说道。
杜乐天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你难道真的不打算跟崇谨和好了?”景珺宸再好,也是娱乐圈的人,谁都知道娱乐圈的人靠不住,女儿还是跟顾崇谨在一起,让她比较放心。
“我跟崇谨结束了。”羽安夏直接而干脆的回道。她已经做出了决定,除了陆晧言,这辈子她不会再有另外一个男人了。
“我不准,我要你和崇谨复和。”杜乐天用着命令的语气。有些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是过来人,看男人肯定会比女儿准,顾崇谨是个难得一见的好丈夫,她不能女儿任性,错过了和他的缘分。
羽安夏无奈的很,她最怕老妈掺和到自己的感情中来,“妈,现在有个女孩子很喜欢崇谨,她也很适合崇谨,我想成全他们,如果他们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的。”
“你成全了他们,谁来成全你?”杜乐天立刻打断了她的话,“羽安夏,我告诉你,我是你妈,你的婚姻由我来做主。崇谨这个女婿我是认定了,你不想复和也得复和,不然我就跟你断绝母女关系。”
一听到这话,羽安夏就有种跪下来恳求的冲动:“妈,我现在无论是感情还是婚姻都是一团糟,您就别再来添乱了,好吗?”
她很爱母亲,很孝顺她,不想让她失望,更不想让她伤心难过,可是她任何事都能向她妥协,唯独感情和婚姻这件事不能。她爱陆晧言,没有他,她的世界就不会再有欢乐,不会再有色彩,她的生命似乎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她不想像行尸走肉一样的活着,所以她只能忤逆她一次了。
杜乐天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发火,羽鹏飞跑了下来,“乐天,安夏是大人了,不是孩子,她的事,我相信她能处理好的, 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杜乐天看到老公和女儿一个鼻孔出气,似乎更恼火了,“她要处理得好,就不会随随便便的跟人结婚,又糊里糊涂的被人踢了。”
“妈。”羽安夏深深的吸了口气,陆晧言和她被迫离婚的事,她还没有告诉过杜乐天,看来今天,她不得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