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风之症,已经困扰了她多年。
如果姜茯谣真的能够治好她的病,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你说得也有道理。”太后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
“只是,哀家从未召见过她,贸然前往,会不会太唐突了?”
碧云心中暗喜,连忙说道:“太后娘娘多虑了,您是千金之躯,纡尊降贵去静慈庵,是姜小姐的福分,她怎么会觉得唐突呢?”
太后点点头,觉得碧云说得有道理,便说道:“你说得对,那就这么定了,明日一早,我们就去静慈庵。”
碧云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恭敬地说道:“奴婢遵命。”
第二日一早,太后便带着一众宫女太监,浩浩荡荡地前往静慈庵。
静慈庵位于城外的一处僻静的山谷之中,环境清幽,香火鼎盛。
慈宁宫的仪仗逶迤而来,惊动了山谷中的鸟雀,也惊动了正在林间漫步的姜茯谣。
她今日一身素净的月白色衣裙,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木簪挽起,未施粉黛的脸上却难掩清丽之色。自打来了这静慈庵,她便日日跟随住持学习医术,日子过得平静而充实。
“姜小姐,姜小姐!”一个小尼姑匆匆忙忙地跑来,脸上带着几分焦急,“不好了,山下,山下有人晕倒了!”
姜茯谣心中一紧,连忙问道:“怎么回事?可看清是何人?”
小尼姑喘了口气,断断续续地说道:“似、似乎是一位怀着身孕的夫人,奴婢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便来寻您了……”
“快带我去!”姜茯谣来不及多想,跟着小尼姑便往山下跑去。
静慈庵依山而建,山路崎岖,姜茯谣一路小跑,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却顾不得擦拭,心中只想着救人要紧。
等到了事发地点,只见人群围得水泄不通,议论纷纷,却无人敢上前施救。
姜茯谣拨开人群,只见一位衣着华贵的妇人瘫倒在地,脸色苍白,嘴唇发紫。
显然是动了胎气。
“都让开,让我看看!”
姜茯谣高声说道,人群中投来好奇的目光,却自动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道。
姜茯谣蹲下身,仔细查看了一番妇人的情况,又探了探她的脉搏,心中顿时有了判断。
“情况紧急,劳烦各位施以援手,将这位夫人抬到庵中厢房休息。”
姜茯谣一边吩咐,一边从随身携带的药囊中取出银针,准备施针。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她:“这不是那位在为自家祈福的姜家小姐吗?听说医术了得,看来今日这位夫人是有救了。”
姜茯谣无暇顾及周围人的议论,她屏气凝神,将银针一根根扎入妇人身上的穴位,手法娴熟老练,一气呵成。
随着银针的落下,妇人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脸色也恢复了几分血色。
姜茯谣又从药囊中取出几味药材,让小尼姑去煎煮,自己则留下来继续观察妇人的情况。
这一切,都被站在人群后方的太后一行人尽收眼底。
“太后娘娘,这位姜小姐,还真是菩萨心肠。”碧云在一旁低声说道。
太后点点头,看着姜茯谣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赏。
她原本只是想找个借口来见见这位传说中医术高明的姜家小姐,却没想到竟让她目睹了这样一出好戏。
“哀家瞧着,这姜小姐不仅医术了得,心地更是善良,是个难得的好孩子。”
太后转头对身边的嬷嬷说道。
嬷嬷自然明白太后的心思,笑着应道:“可不是嘛,这姜小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医术和仁心,将来必定前途无量啊!”
太后收回目光,淡淡地说道:“走吧,咱们也该去上香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入了静慈庵,住持早已率领众尼姑等候多时。
太后在主殿礼佛完毕,便屏退了左右,只留下了贴身嬷嬷和碧云。
“去,把那位姜家小姐请来。”太后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膝盖,低声吩咐道。
碧云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带着姜茯谣回到了主殿。
姜茯谣换下了素净的月白色衣裙,穿了一身浅紫色绣花长裙。
乌黑的长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只簪了一支白玉簪,更衬得她肌肤胜雪,气质清雅。
“臣女姜茯谣,参见太后娘娘。”
姜茯谣盈盈拜倒,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起来吧,孩子。”太后的声音透着一丝疲惫。
“哀家听闻你精通医术,今日便想请你帮哀家瞧瞧身子。”
姜茯谣起身,走到太后身边,轻轻搭上她的手腕,细细地诊起脉来。
殿内一片寂静,只有檀香袅袅升起,散发着淡淡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