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看着两人醉醺醺的模样,不禁有些头疼。
程纪在先前的战役中受了伤,虽不致命,却也需静养,如今这副模样,哪里像是需要静养的样子?
“程纪,你的伤。”
程纪却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
“不妨事,不妨事,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说着,他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似乎是想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陆青见状,赶紧上前扶住他,一边还不忘调侃道:
“哟,程大人,您这‘小伤’看着可不小啊。”
程纪瞪了他一眼,却也无力反驳,只得乖乖地任由陆青搀扶着。
容珩见两人执意要出去,也只好作罢。
他叮嘱道:“去吧,注意安全,莫要惹事。”
“遵命,殿下!”
两人异口同声地答道,然后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地离开了王府。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容珩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独自一人坐在桌前,手中拿着姜茯谣送来的暖袍,思绪万千。
暖袍上残留着淡淡的药香,与姜茯谣身上惯有的清香混合在一起,格外好闻。
“殿下。”这时,军医走了进来,恭敬地说道。
“该换药了。”
容珩这才回过神来,将暖袍放下,起身走到床边。
军医小心翼翼地解开他胸前的绷带,露出了狰狞的伤口。
“嘶……”即使是久经沙场的容珩,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军医一边为他上药,一边关切地问道:
“殿下,可是伤口疼得厉害?”
容珩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无碍。”
他的伤确实很疼,但比起心中的思念之苦,这点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姜茯谣的音容笑貌。
军医见容珩神色有异,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容珩心中一直惦念着姜茯谣,如今又逢佳节,思念之情更是难以抑制。
“殿下,”军医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劝道。
“您心中若是有事,不妨说出来,憋在心里,于身体无益。”
容珩睁开眼睛,看向军医。
“无事,”他淡淡地说道,“只是有些累了。”
军医自然不信他的话,但也不敢多问,只得默默地为他上药。
换好药后,容珩独自一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窗外,烟花爆竹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然而,这热闹的景象,却更加衬托出他内心的孤寂。
他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看着夜空中绚烂的烟火。
忽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着王府的方向走来。
那身影纤细婀娜,步履轻盈,不是姜茯谣又是谁?
容珩心中一喜,连忙打开房门,朝着姜茯谣跑去。
“茯谣!”他激动地喊道。
姜茯谣听到声音,也看到了容珩。
她嫣然一笑,加快了脚步,朝着他奔来。
两人在王府门口相遇,四目相对,眼中满是柔情蜜意。
“你怎么来了?”容珩握住姜茯谣的手,关切地问道。
姜茯谣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来看看我的大英雄啊。”
“免得某些人被美人计迷了去,忘了我这个救命恩人。”
容珩被她打趣,心中更是欢喜,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胡说什么,这世间哪还有比你更美的?”
他说着,目光落在她略显单薄的衣衫上,眉心微蹙,
“夜里凉,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
姜茯谣这才意识到自己出来得匆忙,只披了件斗篷,里面还是白天那身轻薄的衣裙。
这会儿被夜风一吹,还真有些冷。
她故作轻松地搓了搓手臂:“这不是想着早点见到你嘛,谁知道王府的路这么长。”
容珩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模样,心疼不已。
他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姜茯谣身上,宽大的衣袍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
“这样好些了吗?”容珩柔声问道。
姜茯谣点点头,鼻尖萦绕着属于容珩的气息,温暖而安心。
“宫里如何?太后没为难你吧?”
容珩关切地问道,姜茯谣在宫中的处境并不容易。
姜茯谣漫不经心地摆摆手:
“那些老掉牙的戏码,我早就习惯了。倒是你,伤口怎么样了?让我看看。”
说着,便要解开他的衣襟。
容珩连忙抓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已经好多了,不碍事。别担心。”
姜茯谣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都伤成这样了,还不让我看?我是大夫,你得听我的。”
容珩拗不过她,只得任由她解开衣襟,露出包扎好的伤口。
姜茯谣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感染的迹象,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