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如听了曹婆子的话后,更是心惊胆战。
“若是出现一点差错,妹妹以后……”
“大爷,想不了这么多了。小姐聪明得很,只要王爷来得快……”
徐江如连夜去租了辆马匹,天未亮时城门一开,他骑着马就出了汴京城。
徐江如骑在马上,一点也不敢耽搁。
不过在雨中奔驰的同时,徐江如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事。
每一件,都是与徐瑶蓁有关的。
却是件件透着诡异。
那些人惹不起,他们躲起来就是了。
总归,不会像现在过得心惊胆颤,日日不得安宁。
一股冷风吹来,徐江如不由的打了个寒战。
他的脑子却又清醒了一些。
突然想起徐瑶蓁说过的话。
“躲,我们要躲到哪去?天涯海角,偏僻村落,还是像外公一样,大隐隐于市。最终还是躲不过去。”
“只有迎难而上,解决了这些该解决的人,我们才能过安稳的日子。”
所以,是要用些手段的。
“驾!”徐江如挥着马鞭,加快了雨中疾行的速度。
只能同摄政王说,他想抓的人,就在汴京。
这个人,知道徐瑶蓁是他的妾室,悄悄掳走了。
徐江如,向前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几乎是在同时,被抓走的徐瑶蓁醒了。
她一开始是装睡,后来因为过于疲累,真的睡了一会子。
地方呢,正是她梦里出现的青楼。
竟然连摆设都有些相同。
那个凶狠的贼人姚豹子,把她扔在地上后,突然嚷嚷着浑身痒,就跑了。
一直假装被晕过去的徐瑶蓁,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后,什么也没发现。窗户和门都被从外面别的死死的,根本推不开。
想到那个姚豹子突然浑身发痒,起疹子,徐瑶蓁差点笑出了声。
他应该就是过敏了吧。
云嬷嬷备着这些腌臜的东西,都是想欺负徐家的,给徐瑶蓁下马威。现在阴差阳错,让这个贼人生病了。
过敏症要是不及时治,会要人命的。
姚豹子确实一开始没当回事,还以为自己拿回来的那匹布有什么脏东西。
一开始觉着身上痒,还去喝了一壶酒。喝完酒后更痒了,他身上难道太厉害,又去冲了个澡。
结果,就在徐瑶蓁悠悠睡醒来时,姚豹子整个人都肿成了一头猪,大半条命都要没了。
他的相好春娘使了银子,让丫鬟去小一点的医馆请大夫。
青楼妓馆的人,大医馆是不来的。
小医馆也要找熟人才行。
不过他们平时接触的那些人,肯定是治不了姚豹子的。
现在姚豹子呼吸困难,人已经昏过去了。春娘给他用凉水降温,才感觉呼吸顺畅了些。
“找小医馆,最好找年纪大的大夫。这样大夫不仅医术好,还会好说话一些。”
春娘说完这些后,就感觉时间不够用的。
小丫鬟就想起了一个地方。“是个七拐八拐在小巷子里的医馆,叫古安堂,掌柜子是个很老的大夫。看样子也好说话。”
“还不快去把人请来。”春娘从头上拿下一个金簪。
“拿这个当诊金,这样一来,那老大夫就不好意思不来了。”
古大夫看到金簪时,才真信了是青楼一个娘子的相好病了。
他听小丫鬟描述后,就清楚是过敏了。
拿了些过敏常用的药,提着药箱就跟着去了春兰院。
在看到已经快不行的姚豹子时,古大夫差点笑出声。
王爷要抓的人,没想到躲回汴京来了。
而且,还病得“如此严重”。
古大夫给姚豹子施了针后,开了三天的药,又让丫鬟去自己的医馆抓药。
“每隔三天我会来一趟,前半个月最凶险。一个月内,不准出门,不能见风。要不然,这个病不仅好不了,还会造成残疾。”
实在是姚豹子病倒的时候太吓人了,春娘连连点头。
“都听古大夫的,真是谢谢了。”
“千万别见风,别开窗。”古大夫又叮嘱了一句,这才离开的。
一回到古安堂,立即写了封短信,到后院的鸽子屋,掏出一只肥肥的信鸽。
等到信鸽飞上天后,古大夫又回到古安堂。
马上又是一个普通的年老的大夫。
而在信鸽飞出去没多久。
一路发疯赶路的徐江如,终于到了裴云栖暂居的住所。
幸好离汴京不是特别远。
要不然,以徐江如一人一马,也不可能走那么快的。
“哦,徐大爷,怎么是你?”曹侍卫正好从院子里出来,就见到站在大门外发愣的徐江如。
“曹侍卫,终于找到你们了。”徐江如正琢磨着是不是真的找对地方了,竟然看到了熟人。
他上前紧紧抓住曹侍卫的胳膊。“快,快救救蓁儿,她……”
“徐大爷。”曹侍卫一眼就看出来出了大事儿,连忙把他拉进了院子。
“徐姑娘的事,得跟咱们王野说。”
“唉,唉。”徐江如这时候的心才算落下一点点。
而也因此,激动得都想落泪,用袖子随意在眼睛上擦了一下。
他的动作被曹侍卫看到了,暗想徐瑶蓁是个有福气的。
竟有这么一位好哥哥。
“王爷,他是徐姑娘的兄长,徐姑娘出事了。”
裴云栖随即看向了徐江如,发现他满身是半干的雨水,走过来的时候,脚底还淌着水。
一看就是在雨中急着赶路来的。
“坐下说。”
可是徐江如却没有坐下,而是恭恭敬敬给裴云栖施了个礼。
“事情从前几日摄政王妃到我家送礼说起的,王妃身边的云嬷嬷送来了两箱礼和30两银钱,要下月初三让家妹进王府的。”
裴云栖眉梢微调。
他竟然不知道这一件事。
不过,应该是王妃想通了。
想及时,裴云栖朝曹侍卫摆了下手。
“上热茶。再给徐先生找一身合适的衣服。”
“唉,王爷,恭喜了。”
曹侍卫下去了。
而徐江如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坐在了椅子上。
“就在家妹这件事传开后,我们家就被人盯上了。唉,就在昨天,家妹被这贼人给掳走了。”
“什么?”裴云栖感觉自己高兴劲儿刚上来,这股气就被吊到了嗓子眼。
可是越想越不对。
徐瑶蓁是要做他的妾的,裴云栖是什么。
他是摄政王。
权倾朝野,富甲天下。
怎么有人敢在他的头上动土?
敢动他的人。
裴云栖站起来在原地走了两圈,眉头紧锁。“是什么人?”
其实,裴云栖这会儿心里头,有点犹疑。
他担心的是那詹文司,这么一来,徐瑶蓁不仅名声尽毁,还会连累他丢面子。
“是个叫姚豹子的,他……”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裴云栖眼里像是能喷出火来,似是也要把徐江如一剑砍死。
因为裴云栖的手紧紧在袖子里握成拳头,他袖子里藏着短匕。
裴云栖现在的脸色,已经冷得没有一丝人情。若是眼前人有一句假话,他直接砍掉他的脑袋。
“徐江如,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姚豹子可是本王正在追踪的贼人,你敢拿这种是开玩笑。你有几个脑袋?”
要么说最是无情将相王侯家,只一句不对,便直接翻脸。
徐江如“扑通”跪在地上。
他早已没有选择,为了妹妹,只能拼死一搏。
“王爷,小人……”
“王爷,有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