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裴云栖坐在书房里,本打算是要看一些公文的。
他这几日忙的都没有功夫看这些了,可现在,确实根本看不进去。
他现在不仅心疼着徐瑶蓁,还后悔自己之前的行为。
是自己的女人。
裴云栖他是摄政王,他为什么要顾虑那么多?
裴云栖站起身,走到窗户边。
想着徐瑶蓁总是如小猫一样,扎进他怀里时,总能让他高兴。
但是看这时候,这个女人应该已经入睡了。
后宅的大门虽是落了锁,他要是想过去,随时都可以。
不过裴云栖真不是那种没分寸的人。
今日他对徐瑶蓁的照顾,应该也让府里其他女人不满了。
裴云栖一直都想着一碗水端平。
现在想来,略微有些难的。
就后院那个跋扈的梁侧妃,他是一天都不想去。
每次过去的时候,都是纯粹盖被子睡觉。
要不是自己的母亲梁太妃,总嘀咕着,他才不会过去。
若不是为了摄政王府的脸面,他都可以不给这个母亲的面子。
裴云栖看着手里的小盒子,想了想,就朝后院过去了。
他谁也没让跟着。
裴云栖并没有走门,而是翻墙进去的。
没有人知道他悄悄去了徐瑶蓁那里。
西苑。
他曾经最讨厌的地方,现在却最喜欢到这里。
裴云栖,讨厌的是人,并不是这个地方。
到了西苑时,看到徐瑶蓁屋里的灯还亮着。
刚到了门口时,听到徐瑶蓁娇气的声音了。
“唉,把王爷这些亵衣亵裤都得装好,等咱们以后落魄了,还能拿这些卖钱的。就像王妃那样,能得不少赢钱了。”
曹婆子赶紧把裴云栖的一包亵衣装好,这话,她可不敢回应半个字。
这时,突然门外响起了裴云栖的声音。
听着冷冷的。
“哦,本王哪里少的你吃,少的你喝了?让你还干上乞讨的伙计了。”
曹婆子手脚麻利地把几个箱笼都盖好,她也不知道王爷听见了多少?
不过看徐瑶蓁一点都不紧张的模样,她低着头赶紧就往外走。
徐瑶蓁马上缩回了被子,打了个哈欠。
“累了,睡吧。”
裴云栖过来把衣服鞋袜脱了,也钻进了被子。
怀里钻过来软软的一团,他心中甚至还有些窃喜。
裴云栖摸了摸徐瑶蓁的脑袋,用自己的下巴轻轻顶着。
“以后啊,缺钱的时候,跟本王说。”
“嗯”
徐瑶蓁闭着眼睛后,很快就睡熟了。
裴云栖也累了,搂着猫一样的小女人,安安稳稳地睡了一晚。
曹婆子把烛灯熄了时,也没惊动到他。
天未亮时,曹侍卫悄悄找了过来。
带来了裴云栖的衣物,还有官服。
今日裴云栖要上朝的。
曹婆子楞了这个蠢儿子一眼。
“是王爷安排的吗?如果不是,你赶紧备好沐浴的,王爷肯定要回去前院儿的。”
“哦,都备好了。我这不是急吗?”
曹婆子左右看了看,没见着别人。
“别让我们姨娘太遭人恨了,还有,让你二叔从乡下回来吧,我这有个活计给他干。”
“哦,行。”
曹侍卫刚离开,裴云栖已经到了西苑门口。
“伺候好她。”
“是。”
裴云栖离开时,就把那个小盒子留在了徐瑶蓁的枕头旁。
一会儿小女人看到,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这人礼物,他其实准备了一段时间。
就是一直没想好,以什么理由送出去。
昨个儿徐瑶蓁受了惊吓,这个礼物,正好用来压惊的。
徐瑶蓁是压根没有被惊到的。
裴云栖自然是不会知道的。
就在裴云栖刚离开,徐瑶蓁就睁开了眼睛。
她暗暗笑了笑。
这男人还是会一点疼人的,只是亲了亲她,并未叫醒她。
看到枕头边上的小盒子。
徐瑶蓁慢慢打开了。
是一张折起来的契书。
“曹妈妈。”徐瑶蓁把这张契书重新放进了盒子里,然后把曹婆子叫了进来。
“今日咱们先去一趟太妃娘娘那里,自进了府,就没得空给她老人家请安的。”
“可不能叫老人家。”曹婆子现今与徐瑶蓁熟了,说话也随意了些。
“太妃娘娘年轻时就是汴京城有名的美人,到现在,也是极爱美的。”
徐瑶蓁抿着嘴笑了笑。
“知道,咱们今日就去送美人尖。”
给梁太妃做的那双为“美人尖”的鞋子,是为各种美人定制的一样。
不管是鞋的名字,还是鞋样子,全都美到极致了。
再加上徐瑶蓁过人的绣功。
别人很难做出一模一样的了。
徐瑶蓁到现在,也没想着给裴云栖做一双鞋或裤袜的。
她要紧紧抓牢这个男人的心,得步步为营。
让这个男人,慢慢发现她的好。
而每一项好。
都能给这个男人带来惊喜。
或者说,会让裴云栖认为是徐瑶蓁下了心血的--
难得的礼物。
“姨娘,那个盒子里装的什么,是王爷送你的东西么?”
曹婆子有些好奇。
“好东西,我哪天带你去看,你就知道了。”
徐瑶蓁并没有直接说是什么,她要好好吊一吊曹婆子的胃口。
“哎呀,老奴心里快养坏了。”
徐瑶蓁没理她的难受,把那盒子放到了自己的小箱笼里,又上了锁。
钥匙呢,挂在她的脖子上了。
“哎呀,姨娘。”曹婆子的脸都轻轻皱了起来,脸子上的褶子跟着一块抖。
“姨娘,你是故意逗老奴的吗?”
“明个儿就告诉你。”徐瑶蓁低声地又道,
“隔墙有耳。也不知道这院子里,有多少双耳朵呢?”
徐瑶蓁带着曹婆子先去太妃娘娘那里去请安了。
路过院子里时,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她的后背。
出院子时,徐瑶蓁已经感觉到这双眼睛了。
她不动声色地离开了西苑。
“刚才蹲在院子里的,那人是谁?”
曹婆子这才想到跟徐瑶蓁说的。
“本来今儿个就要跟你说的。他是上次被罚到做粗活的花房的刘成,他上次并未出错。就是在院子里收拾花草时,被那些不长眼的奴才们给连累了。”
徐瑶蓁并未接下这个话。
她觉着得加紧了。
她还刚想着要去买通一些人,人家的手都伸到她院子里来了。
不仅有丫鬟,婆子,还有不起眼的仆从。
花房啊。
“他也是家生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