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中,连城墨冲半夏微微一笑,他知道小姑娘看的见。
半夏的确看得见,她有些诧异,没想到小古板竟然愿意将理县归顺给朝廷,她还以为,他会一直把那个地方握在手里,当做他自己的后盾呢。
但事实上,将理县划归为半夏的封地,对燕家跟连城家双方都是好事,因为半夏本来就是双方之间的纽带,他们之所以能没有芥蒂的接纳对方,都是因为半夏。
对燕世雄来说,燕家今日的一切都是因为找到了半夏,也因为连城墨那小子暗中为燕家的筹谋。
他本就宠爱半夏,也欣赏连城墨这小子,所以地盘给他们两个,他一点也不心疼,哪怕云州是南方很富饶的地方。
但是南方又不止云州一个富饶的地方?
至于以后会不会有什么矛盾,那是后代子孙们该考虑的事情,关他燕世雄什么事?
没错,某人就是这么光棍,只顾自己高兴了,不管后代死活。
反正在他看来,江山他给是子孙们打下来了,若是受不住那就是他们无能,拱手让给有能力的人去坐又有何不可?
燕家效忠的向来只有这片土地上的百姓,而不是哪个君王,所以即便是燕世雄自己当了皇帝,他最先考虑的也不是个人以及自家的利益,而是黎民百姓。
很显然,理县那个地方,眼下交给夏夏跟连城家,是最好的选择,大儿子跟他描述过那里的情况。
就算是他们把地盘收回来,也不可能做的比这两个孩子更好了,还会勾起更多的矛盾,反而是那地方留在两个孩子手里,才会越来越好。
百姓们安居乐业,富足健康,有什么不好的呢?
“长宁***,接旨了。”见半夏走神,来送圣旨的小太监小声提醒道。
“儿臣接旨,谢主隆恩。”半夏回神,双手接过圣旨,跪下朝外公行了一礼。
待小太监抱着圣旨给下一个人传达时,半夏才好奇的又打开手里的圣旨查看。
这一看不得了,她刚刚走神还有好些没仔细听,原来她不仅被封了长宁***,赐有封地,还被赏赐了一个公主府邸,二百奴仆,公主仪仗,良田万顷,温泉皇庄一个。
后面的黄金,白银,绫罗绸缎,珍珠首饰,字画文玩就更多了,根本写不清楚,所以圣旨上只写了若干俩字。
半夏想想外公对自己的喜爱,就知道这若干到底能有多少了,她喜的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这就是一夜暴富的感觉吗?哈哈,\t她祁半夏竟然成了有钱有势的***了,想想都觉得好不真实啊。
小红缠在她的腰间被她情绪感染,忍不住抬起头也朝那圣旨看去,似乎是想看看那上面有什么让主人这么开心的东西。
连城墨站在群臣中,看着小姑娘一人一蛇那呆萌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他不会跟小姑娘说,为了把云州划分给她做封地,他在背后出了多少力气,只要她开心,她喜欢就好。
燕家人被册封完毕之后就轮到燕世雄那些下属了,两位副将跟留守在西域的卢氏大哥卢震虎都被封了侯,还有其他若干下属小部分被封了伯爵。
剩余的都按照军功生了品级,封为各路将军。
这些人年后会有半数离开京城前往各地当驻军统领,为燕家平定大战后地方的骚乱。
登基大典过去之后百官们也没能休息,朝廷百废待兴,许多事情都要处理,更别说现在缺人手,明年的春闱也是重中之重。
不过还有件摆在眼前的要紧事,就是今年皇庄上出产的各种高产粮食,必须得推广出去。
若是等到年后再推广,就回到耽误了春种的时间,所以这两日朝堂上一直在商议这件事,由谁去督办,由由那些人押送良种到地方。
这里面的利益牵扯可大了,就算是缩起脖子当鹌鹑的苏王两家人都忍不住冒头想争取一点利益。
不过这些都跟半夏无关,她虽然擅长种田,也感兴趣,甚至还在理县担了个大司农的小官,可她没兴趣跟这么大个朝廷里的官员们扯皮。
想也知道她一个女子,还是个孩子,又不是连城墨那样顶着麒麟子名头的人,这帮老匹夫能服她,听她的话才有鬼了。
而且,许多事情也不是非得在明面上争个一二三来,只要那些干活的人听她的,是她的人不就成了?
没错,之前跟半夏来京城的那个小官袁立,如今已经在工部任职了,分管的就是半夏那些良种。
就这么说吧,管他们在朝堂上争死争活的,这些良种实际都掌握在半夏手里,她不想给,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但是半夏现在可不想操心这个,她的弟弟们来京了,哦,还有连城墨的一双弟妹,以及连城珊这个憨憨。
半夏一袭红衣坐在白虎背上,身后跟着狼大狼二,两个霜骑着马,一行人就这么明晃晃的等在京城外的官道上。
如此张扬夺目,引得路过的人频频回头看他们,但脚下也不由跑的飞快,生怕白虎几个一个不受控制,在这路上就大杀四方了。
好在,小白跟狼大狼二一直都很乖,对于路过的人连个眼神都没给。
远处,几辆马车组成的车队若隐若现,走的近了,一道惊喜的孩童声响起。
“大姐,是大姐,大姐来接我们了。”
“大姐在哪呢?大姐,大姐。”
“半夏姐姐,是半夏姐姐,半夏姐姐来接我们了。”
是卷柏常山跟小霜儿三只先喊出声,远远的就能看见三个小脑袋探出车窗。
随后,连城榆跟连城珊的脑袋也冒了出来,拼命的朝半夏招手。
“走,咱们过去迎一下他们。”半夏也满脸是笑,对霜清霜华道。
主仆几个便骑马的骑马,骑虎的骑虎,很快就跑到了车队前。
只是车队里的马儿可不像霜清霜华骑的那两匹,都跟小白狼大狼二他们混熟了。
几匹马看到白虎跑过来一个个纷纷吓得尥蹶子,不肯在走,车夫也吓得不轻,忙拉了缰绳好容易将马车平稳的停下来。
“祁姐,呜呜,我好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