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在燕行看来,现如今他娶妻生子都是国事了,是他该肩负的责任。
燕家人都很清楚,皇祖父性格直爽,平身行事也是杀伐果断,他不适合做一个君王,也不会在那个位置上待太久。
而父王母妃是患难与共的夫妻,母妃也是父王选定的爱人,他们之间是有感情的,不像往常的皇家夫妻只有利益。
没有爱情的皇家夫妻,那便从他燕行开始吧,只要能守住父母的夫妻感情,守住燕家打下来的江山,燕行觉得他做出牺牲是值得的。
其实,半夏有一点想错了,做太子的侧妃,还真比做大皇孙的正妃更抢手。
因为太子还在壮年,皇上说不定很快就会传位给太子,太子只要在那个位置上多坐一坐,这些侧妃甚至妾室生下个皇子,日后那个位置还是不是轮到燕行来继承,就很难说了。
所以,为了守住父母的感情,也为了稳固母妃的地位,更为了大燕的江山跟未来,燕行放弃了曾经想要同父母那样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
“父王,皇祖父,不如此次选妃就为孙儿选吧。”燕行跪在龙案前,坚定的道。
龙案后坐着的燕世雄跟坐在一旁议事的燕临对视一眼,纷纷在心中叹口气。
皇家,就是这点不好,婚事都是万众瞩目,想有点自己的喜好都难。
良久,燕世雄才道。
“那就选个你喜欢的做正妃吧。”
没多久,大燕朝便传来举国上下第一件大事,那就是大皇孙要选正妃了,三品及以上的官员家的女儿孙女都能参加。
大臣们面面相觑,随即就开始让家里女儿孙女们严阵以待好好准备,到时候选秀一定要好好表现。
虽然,没能成功催太子纳妃,但太子妃地位稳固,光是嫡子就三个,而且跟太子感情甚笃,的确不好动摇。
既如此,大臣们决定把太子那边放一放,先把大皇子飞这个坑给占了,实在不行,占个侧妃也行。
没错,就是侧妃也行,虽然说是大皇孙选正妃,但为了不浪费选妃造成的铺张,一般情况下都会正妃侧妃一起选了。
不过一般尊重正妻的皇子都是等着正妃怀上,才会宠幸侧妃,那就是后话了。
且,除了大皇孙之外,二皇孙跟三皇孙也有十七岁,说不定能一并定下正妃,这名额可就更多了些。
一时间,整个京城热闹非凡,家里有适龄女儿孙女的大臣们个个喜气洋洋,因为半夏在南边连连抄家带来的萧瑟影响都消失了。
当半夏收到大哥回信时都有些无语,啧啧,果然啊,当有更大的利益吊着他们的时候,这些人损失些没那么大的利益就不重要了。
不过,半夏还是给大哥回了一封信,建议他把这个选妃的过程拖久一点,最好是拖到二月再结束。
到时候连城墨的活指定干完了,她这边无所谓能收拾多少,反正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能打一个是一个,主打一个配合。
毕竟,前头连城墨发粮种若是不顺利,她这个杀神可是分分钟来找回场子的。
要说就没有那胆子肥的大户敢动半夏的吗?
当然有,可惜啊,才冒个头就全军覆没了,就别说小白跟狼大狼二三只,就说小红跟那些蛙蛙还有蝎王蜈蚣王什么的,半夏是养它们吃白饭的吗?
啧啧,主动认罪还能得个舒服的死法,被这些小玩意咬中毒,那可是万毒蚀心,七窍流血,百般痛苦折磨后,才能不甘心的咽气。
总结,疼死的。
这也就罢了,死后尸体都会烂的不成样子,就是山中野兽都不敢上来啃两口的程度。
被半夏吩咐人一把火给烧了,骨灰也没人去管,随着清风四处纷飞吧。
可谓是,挫骨扬灰,死的不剩一点踪迹了。
自此,半夏一战成名,后面的人能跑的就跑,跑不掉的,只能上交财产主动投案,请求宽大处理。
因此,连城墨前世走过无比艰难的道路,今生却无比顺利,虽然他这回也不是为了查贪官污吏来的,但还是身心舒畅。
“看来,还是得拳头大才行,公主已经把这些人吓破了胆啊。”连城墨对林殊叹道。
因着半夏身边可能存在危险,所以几个孩子跟着他一起走的,就在前两日,林殊把人全都送回理县,又把他的信给堂兄连城旭,这才又回到了自己身边。
既然决定将墨家军,哦,如今叫川军了,既然决定将川军给了半夏,连城墨就不打算再留自己的人在军中了。
如今川军的领袖是李大郎,那个被半夏缝了肚子从鬼门关拉回来的青年,由他统领川军,不用担心他会对半夏有二心。
而且,李大郎之前还带兵去支援了北疆战场,在皇上那里也是留了名,此次论功行赏也得了个五品参将来着。
他来率领理县三万军队正合适。
“是啊,要说天下我除了您之外,最服的就是公主了,她真是有一种大无畏的精气神在身上。”
“每次遇到什么事她似乎从不担心后果,干就完了。”林殊说起半夏也是一阵崇拜。
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半夏时,她就敢从那么高的悬崖上徒手下山,后来更是为了恩师的解药独闯瘴气林。
更别说后面跑去敌人的庄子上潜伏,帮恩师报仇,帮公子建立理县,一桩桩一件件的,半夏好像从没有担心过什么。
遇到困难,就解决困难,像杂草般丛生,坚韧不拔。
这就是半夏给林殊的感官,让他一个大男人,也是无比佩服啊。
“是啊,她似乎,从来不怕失去什么,只管往前冲,毫无顾忌。”连城墨也感叹。
从前他还不清楚原因,可后来知道小姑娘来自异世他就明白了,他们都是死过一次的人。
再差,还能比他们前世跟差吗?
主从二人聊着天,外面小厮突然来报。
“大人,齐王派人来送信了。”
“齐王?”连城墨一愣,他,很久没听到这个称谓了。
“人呢?”林殊打开书房的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