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大小姐,您什么时候成薄三爷的师父了?”
白姨一脸疑惑,她瞧着薄应淮对大小姐的态度,也不像是徒弟对师父的态度啊?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她怎么不知道?
黎薇和舒亦欢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舒亦欢对上黎薇投来的求救眼神,不禁翻了个白眼,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
谁让她自己说漏了嘴,这就没办法了。
“……”
黎薇没好气瞪了舒亦欢一眼,暗暗吐槽舒亦欢不讲义气,吞吞吐吐随便找了个理由糊弄过去。
说什么薄应淮觉得她的设计颇有灵气,很是佩服,想要拜她为师,实在不好拒绝就勉为其难收他为徒了。
临了,黎薇煞有介事不忘叮嘱白姨,“您可千万别在薄三爷面前提这回事儿,您也知道,男人嘛,多多少少都要面子的,而且这是我和他私下的约定!”
白姨被忽悠的一愣一愣,还真信了她的鬼话,一脸严肃地点点头,“大小姐您放心,我一定会守口如瓶,不管谁问起这件事,我都不会说的。”
“嗯嗯,我相信你。”
终于过了白姨这关,黎薇坐回位置上,长松一口气,她最不擅长撒谎,特别是对亲朋好友。
在这点上,她吃了不少亏。
舒亦欢一边开车一边忍不住偷笑,斜睨黎薇一眼。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她的黎宝宝居然还是个大忽悠!
编起故事一套一套的,如果她不知道事情真相,怕是也要被黎薇给骗了。
另一边,正在跟薄氏珠宝的高层开会议的薄应淮没忍住打了个喷嚏,他不由抬手揉了揉鼻尖,有点郁闷。
“三爷,您感冒了?”
唤风时刻注意着薄应淮这边的动静,好奇地凑过去,一脸担心。
薄应淮面无表情摇摇头,用眼神示意他坐回去,认真开会。
今天是薄氏集团每月一次的例会,主要是汇报这个月各个部门的业绩和指标是否达到,还有一些工作细节问题。
今天开会主要是讲如何开展新珠宝的宣传,这套新推出的珠宝是由黎薇设计的,为薄氏珠宝六十周年庆典推出的限定珠宝,取名为耀月之辉。
虽然珠宝还在设计中,但噱头已经通过上次的宴会打了出去,如今国内已经掀起一阵狂风,众多黎薇的粉丝很是期待。
薄应淮要求每个部门都要上交一份策划案,打算集思广益,将这次活动办的轰轰烈烈,众望所归。
等会议结束后,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开了整整三个多小时的会议,薄应淮眉眼间带有几分疲惫,他顺手将文件交给秘书,然后拿上外套离开薄氏珠宝。
不多会儿,一辆黑色的迈巴赫从地下停车场驶出,朝郊外的方向开去。
车内。
“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薄应淮坐在后排车座,姿态慵懒,正在闭目养神。
“全都准备好了,我办事,您放心。”
唤风目不转睛望向前方,握着方向盘,正在开车。
平时给薄应淮开车的有专属司机,但今天跟往日不同,他们连午饭都来不及吃,一结束工作,就立马前往郊区的陵园。
等抵达陵园的停车场,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薄应淮推开车门下车,不由抬眸望向不远处半山腰的方向。
郊区的空气就是比市区的要清新许多,周围绿化也做的不错,浅粉色的桃花花瓣纷纷扬扬,风一吹,飘荡在空中,随后缓缓落在地上。
有一朵桃花花瓣落在薄应淮摊开的手掌心中,他垂眸盯了许久,手掌包裹着那瓣花瓣,紧紧攥起。
“三爷,好了。”
唤风从车后备箱拿出一个篮子,上面盖了一层黑色的布,布下面则是一些祭祀用的东西。
薄应淮轻轻嗯了一声,迈开大长腿,朝台阶上方走去。
到达半山腰处,他来到一处石碑前,定定望着石碑上的黑白照片,眼底涌出悲悯之色。
原本低沉的嗓音越发沙哑,“……我回来看您了。”
唤风收起平时散漫的姿态,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他主动递过去手中篮子,“三爷,快给夫人烧点纸钱吧。”
“……好。”
石碑上没有任何刻字,只有一张孤零零的黑白遗照,女人的长相极为柔和,笑起来眉眼弯弯,看起来很是温柔,她的眉眼和薄应淮的眉眼有七八分相似。
只是比起女人温柔的气质,薄应淮棱角分明,鼻梁高挺,他的眉眼更为锋利,气质更显清冷高贵。
薄应淮紧紧抿着薄唇,蹲下身,将篮子中的东西一一摆出来,用打火机点燃冥币,丢在盆里,微凉的风吹过,燃烧殆尽的纸灰随风飘扬。
“今天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人过来祭祀?”
舒亦欢看到前方不远处的两道身影,挑了下眉,不禁感到有些奇怪。
黎薇循声望去,目光触及那两道熟悉的身影,微微一怔,加快几步走上前,“薄三爷?”
单膝跪地的男人身形一僵,扭头回眸,瞳孔微微一缩,似乎很是惊讶,“黎小姐?你怎么在这?”
话一出口,薄应淮就意识到自己似乎问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出现在这里当然是来祭拜去逝的故人,难不成来这里一日游?
黎薇眸色微微一黯,旋即恢复平时的模样,她淡淡一笑,扬了扬手中的篮子,“跟你一样,过来看望故人的。”
唯一不一样的是,她的篮子上没有盖着黑布,一眼就能看到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薄应淮眼神微闪,他缓缓起身,随手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
“原来如此,不知道黎小姐是来祭拜……?”
“我母亲。”
黎薇大大方方与他对视,没有丝毫闪躲避让,目光平静,“我来看望我母亲,三爷呢?”
话音刚落,她不由朝男人身后的石碑投去目光。
还不等她看清楚,薄应淮往旁边挪了一步,高大挺拔的身躯挡住她探究的视线,眉眼微冷。
“许多年没回来,过来看望一个故人。”
他的回答含糊不清,似是不愿说出这位‘故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