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客厅就堆满了五颜六色的气球和彩灯,杨程越推着一个蛋糕现身。
派对惊喜摆在眼前,沈黎薇内心平静如水,不过她真心感激他们的付出,“谢谢你们。”
“要开始切蛋糕了吗?”林杨眼睛轻轻一弯,在跳跃的火光中,他的眼神闪闪发光。
“嗯嗯。”沈黎薇不愿辜负他们的好意。
他们这么做,都是为了让她快乐。
沈黎薇的嘴角轻轻上扬,她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更自在一些,把脑袋里的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都抛到脑后,全心投入到派对的欢乐中。
“干杯!”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次他们只挑选了酒精含量较低的啤酒,可以放心大胆地喝个够。
杨程越心里明白现在聊这个可能不太合适,但早晚都得面对。
不如趁大家都在,所有人一起商量商量,“黎薇,网上的那些说法……你打算怎么处理?总不能一直不理他们,我看那帮人越来越嚣张了。”
林杨也点头说,“对,他们最容易蹬鼻子上脸。”
有时候,舆论的看法就像一把杀人的刀,他们安静了那么久,再不出声,可能真的会被认为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我可不会让沈光那个坏人得逞。”
沈黎薇狠狠地撕下一块鸡腿,“我已经在琢磨怎么对付他了。”
只不过,还得稍微等等。
“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呢。”话音刚落,杨程越赶紧从包里取出一堆完整的证据。
直接摊在桌上,占了不少地儿。
“这些都是证据,虽然看起来乱糟糟的,但每一条都记得清清楚楚的。”杨程越脸上泛着红光,笑得憨憨的。
鬼知道这些天他有多窝囊,拿着这么多证据没做出什么来。
只不过是因为,黎薇不说话,他就不敢轻举妄动。
沈黎薇赶忙抹掉手上的油污,兴奋地说,“学长,真是太感谢你了。”
林杨喝了几口啤酒,感觉身上发热,他拽了拽领带,随手把外套扔到旁边,“闲着也是浪费,不如咱们整理整理他的那些烂摊子?”
“动手吧?”
他们三个互相看了一眼,默契地把桌子上的食物推到一边,开始专心致志地整理文件。
文件多得吓人,一算才知道多得不得了,连沈光算计沈黎薇养父那件事,在这些文件里都排不上前五名。
到了深夜最深的时候,天就快亮了。
天边儿慢慢露出了柔和的太阳,一层浅浅的阳光洒落下来,透过窗户照进客厅的瓷砖上,沙发上的三个人还在那儿忙活着没闲下来。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沈黎薇眼皮打架,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杨程越抬起头,眼睛半眯着,盯着墙上挂的钟表,好一阵子才不确定地说,“大概……十二点了吧?”
她揉了揉眼睛说:“我怎么觉得像是十点了。”
林杨看了看还在半梦半醒之间挣扎的两个人,慢悠悠地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头说:“吃完早饭再休息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往厨房走。
沈黎薇现在困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黎薇,都收拾好了。”
杨程越又拖了几分钟,把文件都摆得整整齐齐的,然后才费劲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熬了一整夜之后,感觉人都快不行了。
林杨做饭速度挺快的,十分钟就搞定早餐了,“随便吃点吧,晚上咱们再去吃顿大餐。”
沈黎薇边吹着热乎乎的饺子边咬了一小口,饺子里面的汤汁和肉馅一起流出来,味道特别好,“林学长,杨学长。”
“我昨晚一直在想一件事。”
“说来听听。”林杨停下搅拌的动作,抬头看着她。
杨程往嘴里又塞了个大饺子,嘴里不清不楚地问:“啥事儿啊?”
“我想……把沈光给告上法庭。”她表情严肃地说。
这么做挺危险的,可以说是破釜沉舟,但要是成了,她就能为自己和养父洗清冤屈,还能把沈光给拉下马。
沈黎薇一提出来那个主意,林杨和杨程越立刻就答应了。
林杨负责处理法律方面的事务,杨程越则去联络受骗的家庭。
事情商量得差不多后,他们三个也没急急忙忙的,吃完早饭后还稍微休息了一下。
天气晴朗,一下子就到了下午两点。
薄应淮也准时来到了公司。
可能就是习惯使然,每次经过沈黎薇的座位,他总会不自觉地多瞧几眼。
只不过现在那个地方空空如也。
毕竟,她还在休假的阶段。
每次踏进办公室,助理都会起一身鸡皮疙瘩,心里直打鼓,明明里外温差不大,但每次进来都感觉冷了很多。
“薄总,这是昨天的会议纪要。”薄应淮连个眼神都没给。
“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助理正要出门,他忽然问了句。
“沈经理休了一周的假,她那边的工作都交接给团队其他人了,听说沈经理正准备起诉沈先生呢,最近跟林杨和程越走得挺近的……”
“嗯。”正说着,助理突然被薄应淮冷不防地嗯了一声打断。
助理立刻打住,没敢再往下说。
“不过薄总……”
他声音略显不安,“你现在不介意沈经理和其他男人走得近了吗?”
助理心里真是想不明白。
以前员工在沈经理那儿多待会儿,薄总就会不爽,现在他连听都嫌烦了?
薄应淮一脸冷漠,理都不理他的疑惑,“把法院的传票给沈光送过去。”
“知道了,薄总。”助理哪敢继续追问。
“等一下。”
又一次紧急刹车,助理的心情就像坐了个刺激的过山车。
薄应淮死死地盯着他手上的那张纸,像是在思考什么。
他盯着那张纸看了好一会儿,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片刻之后,才语气冷淡地说,“我自己去一趟,顺便去一趟医院。”
是该去瞧瞧沈燕燕了。
助理啥也没多说,直接掉头回去,把那张纸往桌上一放,“是,薄总。”
薄应淮披上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手指修长有力地夹起那张纸,迈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