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村民议论纷纷,看向游梦娇的眼神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这游梦娇图薛大友啥啊?钱?薛大友看着也不像有钱的样子啊!”一个村民小声嘀咕道。
“就是啊,薛大友都那么老了,游梦娇怎么看得上他?”另一个村民附和道。
“估计是图他年纪大,会疼人吧。”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娘猜测道。
“呸!疼人?我看他是疼死人还差不多!”一个年轻媳妇儿啐了一口。
“我看啊,这游梦娇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指不定是看上薛家什么了。”一个男人笃定地说道。
“说不定是有什么把柄落在薛大友手里了。”另一个男人补充道。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各种猜测层出不穷。
周广秀一听这话,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
“我让你有眼无珠!我让你说我老!”
她一把从自己胳膊上拔出一根银针,狠狠地扎进了薛大友的眼睛里。
“啊!”薛大友发出一声惨叫,捂住了眼睛。
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了下来,剧烈的疼痛让他失去了理智。
想都没想,他就猛地推开了周广秀。
这一推,用了十足的力气。
周广秀被他推得连连后退,脚下一滑,整个人从台子上跌了下来。
“砰!”的一声闷响。
周广秀的脑袋重重地磕在了一块大石头上。
白的红的,瞬间流了一地。
周围的村民都看傻了,刚才还沉浸在周广秀怒骂薛大友的热闹中,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杀人了!杀人了!”一个大婶尖叫起来,打破了短暂的寂静。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本来在一旁愤愤看着自己爷爷被奶奶收拾的薛光林和薛光树兄弟也傻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刚才还活生生的奶奶,转眼间就倒在了血泊中。
“奶奶!”两人立刻冲到了周广秀的尸体前。
看着周广秀死不瞑目的样子,兄弟俩嚎啕大哭起来。
“奶奶!你醒醒啊!奶奶!”
村长王德贵跌跌撞撞地跑回来,脸色煞白,他刚才去生产队叫大队长刘建国了。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王德贵边跑边喊。
刘建国紧跟在他身后,手里还拿着个搪瓷缸子,里面晃荡着半杯茶水。
两人跑到广场上,眼前的景象让王德贵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周广秀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
薛光林和薛光树抱着周广秀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
周围的村民乱成一团,嗡嗡嗡的议论声像一群苍蝇在耳边乱飞。
王德贵的眼前一黑,身子一晃,差点栽倒在地上。
还好刘建国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老王,你咋了?这是咋回事儿啊?”刘建国焦急地问道。
王德贵扶着刘建国的胳膊,哆哆嗦嗦地说:“我……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刚去叫你……回来就……就成这样了……”
“到底咋回事儿啊?谁能跟我说说?”刘建国提高了嗓门,冲着周围的村民吼道。
“大队长,周广秀……死了……”一个村民战战兢兢地说道。
“我知道死了!我是问怎么死的!”刘建国瞪了他一眼。
“是……是薛大友……推的……”另一个村民小声说道。
“薛大友推的?”刘建国看向薛大友,只见他捂着眼睛,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流。
“怎么回事?你说!”刘建国指着薛大友说道。
薛大友浑身颤抖,说话都结巴了:“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她……是她先用针……扎我的眼睛……”
王德贵一听这话,差点又晕过去。
他一直叮嘱元圆不要闹出人命,可没想到,最后闹出人命的竟然是薛家自己。
王德贵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站在人群外围的元圆。
元圆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见王德贵看她,还冲他友好地笑了笑,然后耸了耸肩,一脸的“这关我什么事”的表情。
王德贵眼前又是一黑,差点没站稳。
这要不是元圆让他们去抓奸,事情也不至于闹成这样啊!
他心里暗暗叫苦,这可真是个祖宗啊!
薛怀山让王翠翠一路连拖带拽地弄了过来。
“怀山!怀山!你爹杀人了!你爹把你娘从台上推下来,摔死了!”王翠翠扯着嗓子喊。
薛怀山原本就六神无主,一听这话,两眼一翻,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王翠翠一看,这可不行,赶紧掐他人中。
“哎哟我的三弟啊!你可不能晕啊!你可是当事人啊!你爹和你媳妇儿还在台上跪着呢!”
薛怀山悠悠转醒,听到这话,喉咙里发出一声“哽”的怪响,眼皮一翻,又晕过去了。
王翠翠急得直跺脚,又狠狠掐了几下薛怀山的人中。
“三弟!三弟!你醒醒!”
薛怀山总算是彻底醒了,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
“我娘……死了?”他喃喃自语。
王翠翠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可不是死了!脑袋都磕破了!血流了一地!”
薛怀山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王翠翠偷偷看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周广秀。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有点唏嘘,毕竟是多年的婆媳,虽然经常吵架,但也没到要死要活的地步。
可又有点窃喜,周广秀死了,薛大友这杀人犯肯定也完了,游梦娇更没有好果子吃。
那以后薛家,岂不是她王翠翠说了算?
想到这里,王翠翠心里就忍不住地激动。
她悄悄握紧了拳头,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