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东西散落一地, 橙子,苹果,还有特意给陆振国买的糕点,滚得到处都是。
毕竟陆振国退下来了,那她儿子陆庭轩怎么办?
当下她就赶紧跑回家,一进门,果然看到陆振国优哉游哉地坐在沙发上喝茶,一片岁月静好的模样。
陈岚顾不得收拾地上的东西,冲到陆振国面前,劈头盖脸地质问道:“爸,怎么回事?你和蓝琳菲离婚了?”
陆振国放下茶杯,慢条斯理地说:“离了。”
“离了?你怎么能离呢!庭轩怎么办?他以后的前途怎么办?”陈岚的声音尖锐起来,带着哭腔。
陆振国的脸立刻就沉了下来:“所以现在我退下来了,所以你们都不拿我当回事是吧?”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陈岚一脸憋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只是你也要为庭轩考虑一下啊!”
“他二十二了,不是十二,我为他考虑什么?他自己加把劲儿,也一样能往上爬。”陆振国语气强硬,不容置疑。
“那不一样,你明明可以帮他的!”陈岚几乎是哀求着说道。
“够了!”陆振国不耐烦地一挥手,“他自己要有本事自然能爬上去,他要没本事,就算我真的帮他爬上去了,也会很快现原形!”
陈岚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陆振国半天说不出话来,最终只能跺了跺脚,转身摔门而去,地上的水果还在骨碌碌地滚动着,像是在无声地嘲讽她的无力。
陆振国的脸色很不好,手里紧紧攥着茶杯,茶水都快要溢出来了。
他看着陈岚离开的背影,心中一阵冷笑,觉得陆岩这一家子如今真是原形毕露,以前在他面前装得恭恭敬敬,现在一看他没权了,立刻就翻脸不认人了。
他重重地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像是宣泄着心中的怒火。
……
而陆岩一家三口此时已经被陆振国要退休的消息搞得焦头烂额,一天下来做什么都没有心情。
当天晚上,陆岩一家三口就围坐在昏黄的灯光下,气氛凝重得像一锅即将沸腾的粥,三个人仿佛是就站在热锅旁的老鼠。
“药我已经搞到了。”陈岚压低了声音,从手提包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药瓶,放在桌子上,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陆岩拿起药瓶,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又放回原处。“行,回头我找个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到元圆的水杯里。”
“爸到底是怎么想的?”陆庭轩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语气里充满了不解和怨愤,“说退就退,一点儿也不跟我们商量。”
“我看他身体好得很,爬山钓鱼样样行,哪里像要退休的人?”陈岚愤愤不平地附和道,语气里带着一丝被抛弃的委屈。
“就是!”陆庭轩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他这么一搞,害得我在市委里也不自在。”
“怎么说?”陆岩抬头看着儿子,眉头紧锁。
“总觉得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我靠着爷爷的关系上位,现在爷爷退了,我看他们还怎么说!”陆庭轩的语气里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陆岩重重地叹了口气,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可不是嘛,我最近在市委也感觉压力倍增。”
“以前老爷子在的时候,谁敢不给我几分面子?”他语气里带着一丝落寞,像一只失去了爪牙的老虎。
“现在倒好,有些人就开始阳奉阴违,甚至当着我的面给我甩脸色。”陆岩越说越气,脸色涨得通红。
“他就是老糊涂了!”陆庭轩猛地灌了一口茶,茶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他却浑然不觉。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让他那么早退!”陈岚咬牙切齿,精致的妆容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陆岩无力地摆了摆手,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仿佛那里有什么答案。
“他这是自断后路,也断了我们的后路!”陆庭轩狠狠地将茶杯摔在桌子上,茶杯应声而碎,碎片四溅。
“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都白费了!”陈岚捂着脸,低声啜泣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的,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都怪蓝琳菲那个狐狸精!”陆庭轩一拳砸在桌子上,木桌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要不是她,爸也不会变成这样!”陈岚抬起头,眼眶红肿,眼神里充满了怨毒。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陆岩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老爷子现在就想着养老,哪还管我们的死活!”陆庭轩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陈岚想起以前陆振国对他们的种种好,心里更加委屈。
“权力真是个好东西啊!”陆岩感叹道,眼神里闪过一丝贪婪。
“以前老爷子在位的时候,谁敢对我们说半个不字?”他回忆起以前的风光,语气里充满了不甘。
“现在呢?一个个都落井下石!”陆庭轩愤恨地踢了一脚椅子,椅子在地板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扔在大街上,任人嘲笑。”他抱住头,痛苦地呻吟着。
“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陈岚猛地站起身,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
“老爷子不帮我们,我们只能靠自己!”她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
“对,我们不能坐以待毙!”陆庭轩也站了起来,眼神里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我们得想个办法,重新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陆岩的语气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窗外,一直猫头鹰的目光幽幽,像是黑夜的两盏探照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