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季薄常停止抽搐,张海燕便强行掰开他的嘴,将旁边烧开的蜡油灌下去,季薄常立刻又像蛆虫一样扭动起来。
看着他满嘴蜡油跟鲜血,痛苦不堪用头撞地,张海燕从一旁拿起跟铁棍,机械的朝季薄常的四肢敲下去。
骨骼断裂的声音未曾停止,季薄常像濒死的鱼一样满地翻滚,我姐跟林栀想上去踹几脚,张海燕却一人推了她们一把,两人向后摔倒,竟然都失去知觉晕了过去。
程队又急了,想冲进去,我赶紧一把拉住他。
张海燕没有恶意,她这么做,是不想我姐她们摊上官司。
毕竟人是她们带走的,莫名其妙死在这里,有些说不过去。
季薄常已经被打成了烂泥,他丑陋的魂魄离开身体,第一时间就是朝我们这边逃跑。
黄天赐挡住他的去路,一脚踹在他脸上,季薄常倒飞回去,正好滚到张海燕脚下。
张海燕将他从地上扯起来,从脑门开始撕开,季薄常的魂魄一分为二,残破的躯体被张海燕一顿猛摔,张海燕胳两条胳膊都抡出了残影。
等季薄常惨叫几声魂飞魄散,张海燕朝我点点头,自己一动不动垂头站在季薄常尸体身边。
我扒拉程队两下,他赶紧给同事打电话,说找到了季薄常。
等警察赶过来,只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长发女鬼,手中拿着铁棍,不停的往地上一摊烂肉上戳。
旁边还晕过去两个小姑娘,正是刚刚从他们身边失踪那两位。
“程哥……那?那是季薄常?”
一共失踪三个人,两个完好无损的在那睡觉……不是,躺着……好像也不是。
小警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姐跟林栀,只能把目光落在那摊恶心的烂泥上。
女鬼在旁,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张海燕也没抬头,只是重复的做着同一个动作,戳!戳!戳!
直到她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手中动作迟缓了不少,周围突然飞进来一些像萤火虫一样的绿色光点。
可这大冬天哪里有萤火虫?
绿色光点慢慢汇聚在张海燕身上,像是碰触了某个开关,张海燕的魂魄瞬间化作白色光点,跟绿色光点交融在一起,又渐渐分明。
最后一绿一白两个人形光点好像牵着手,一同消散在这废弃的仓库。
“是……张硕回来接她了。”
我眼眶发酸,十七年前姐姐到死也没暴露弟弟,十七年后弟弟明知对方穷凶极恶,依旧选择寻找证据为姐姐报仇。
姐姐……
我赶紧抱起我姐,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她很快便睁开了眼睛。
“姐——”
我一把把我姐抱住,这两天的紧张恐惧一股脑倾泻而出,眼泪再也止不住。
黄天赐在身后笑话我没出息,我也没跟他争辩,后怕快要把我淹没,我不敢想象我姐出事儿我会变成什么样。
“对不起啊万生,让你们担心了。”
我姐反应过来,轻轻拍拍我的后背,我这才松开她,她也像小时候我们两个在村里,我半夜想我妈哭出声时那样,轻柔的擦去我的眼泪。
“蛇仙娘娘让林栀帮忙,我不放心她一个人……”
“姐!我知道!我知道!我也知道你们不是柔弱的小花,不过下次一定要先跟我说一声,我真的吓死了!”
大概好久没看到我这般孩子气,我姐也想起了我们俩小时候,拍着我的背一遍一遍安抚我。
“你俩能走了不?”
叫小刘的警察实在忍不住开口,烂泥都被抬上担架,其他人不知道啥时候都离开了,就剩我跟我姐在这姐弟情深。
“走吧。”
我有点不好意思,坐上小刘的警车,我姐跟林栀做完笔录,程队才把我们送回家。
家里灯火通明,我妈跟我姥哄着眼睛坐在客厅,见到我们进来,一把扒开开走在前面的我,扯过林栀跟我姐就一阵心肝宝贝的喊着,林栀也红着眼打着哈欠,一看就是困得,看到我妈她们这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小茉,你睡觉去吧。”
林茉刚要上楼,却瞥见跟我们回来的白灵,眼中困意一扫而空,朝着白灵就扑了过去:
“娘娘!”
白灵没了邪气束缚,还是决定回蛇村,她说蛇村百姓给她重修了蛇仙庙,有香火供奉,她在那儿能尽快恢复,也要保护那方百姓平安喜乐。
不过她把小蛇留了下来,林茉兴奋的说她来养,小白蛇也很亲近她,我们也没拦着。
这些年被金枝化身的蒋媒婆害死的人不少,他们大多数不是被灌蜡水,就是被↓禁咒,人地无门,更无处申冤。
黄天赐接了地府的差事,帮鬼差把这些鬼魂都找出来送下去投胎,也不知道地府给了多少阴德,他那块牌位时不时就冒一下光。
季家父子都被判了死刑,季家榨油的小作坊也被捣毁,经过检测,里面确实掺杂了尸油,好在小作坊开的时间短,吃过尸油的吐了几天没啥大事儿,季薄交待,季家原本的目的是祸害全城百姓,然后把du品兑在符纸水里,装神弄鬼给人消灾减难,用心实在恶毒至极。
处理完季家留下的烂摊子,我姐跟林栀已经提前回学校了。
我也快要开学,本打算在家舒舒服服躺几天,却接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