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叔和罗三舅心里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行。
说了他们村许进不许出,除非有特别的事情。你可以选择的。就像赵家人这会儿,一个个紧张的看着突然到来的村长一行人。
不知为何,老赵头的心里突然就想起来和儿子们在河滩上讨论的那件事情。
看来村里的确是有秘密!
就是不知道结局是好是坏……
他五味杂陈的看了眼一无所知的自家老婆子,不知该怎么给村里人解释他们真不是有意经过那里的。
知道的越多危险越多,这个道理他早就明白的。
就是不知道他们家今晚能不能全身而退?他安慰自己,好在不知道这具体的秘密是啥,应该不会伤及他家里人的性命吧?心头虽这么想,他还是想给儿子使眼色让他做个准备。
可惜他刚要看过去,罗老三就看着他说到:“赵叔,麻烦你把家里人都聚在这里来吧!”
听完这话,老赵头汗毛一瞬间竖了起来,难道是要灭了他满门?还有没有补救的机会?老赵头当即僵在了原地,大脑飞速的转了起来。更让他冒冷汗的是,他家老婆子端凳子进来,刚好听到了这话,忙不迭的表示自己去叫人。
老赵急的直冒汗,却也没有找到什么借口把自作聪明的老婆子叫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院子里扯着嗓子叫人……
完了、完了、我赵家今日要被灭了满门了,这老婆子真是蠢到家了都。
眼看着家里大的小的一个个的都进了堂屋,他绝望的瞪着他们,气的说不出话来。蠢、蠢猪,看不出来现在多危险吗?一个个偏还要送上门来!
而老赵头的反应怀初他们都看在眼里,之所以没有及时解释,多少有点敲打这家人的意思。这种眼看着一家人濒死的绝望,才够记忆深刻。她不怕蠢人,因为蠢人简单,不会有很多的小心思。聪明人就难说了,总是喜欢自以为是。有点畏惧之心没有坏处!
老赵头就是聪明人,防的也是聪明人。
这一刻的恐惧要让他刻骨铭心,等孩子们回来了以后,再给予武力的震慑,相信他们也就老实了。
其实怀初想多了,就这会儿老赵头已经老实了。聪明人容易想的多,明明怀初他们几个人单枪匹马的来的,他心里揣测的是他家院子外面都是村里人,跑都跑不出去。
所以这会儿看着家里人老老实实的坐在下首,他面上呈现出一种绝望的平静。
仿佛下一秒,怀初她们就会挥手叫人进来了一样。
而事实上是罗三舅看着赵家人说了这样一番话:
“赵家婶子,你们来村里应该也有大半个月了吧?嗯~ 因为一些事情,我想让你们再次做个决定,重新选择走还是留!”
什么意思?不是来杀人的?
老赵头吃惊的想到,还有重新选择是什么意思?赶他们走吗?
同样这么想的还有家里的女人们,赵婆子最先反应过来,她一脸懵的问道:“罗家大侄儿,这话是什么意思?村里……这是要赶我们走?”
罗三舅赶紧解释:“不不不,婶儿,不是这样的。因为一些原因,我们想重新给你们家一个选择的机会,走或者留都随你们自己。但是我想说的是,这次选择了以后就永远没有了反悔的余地。若不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代价?”老赵头听到这里着急的问道,他隐隐感觉到这对他很重要。
“灭门!”
“啊!”
“啊!”
几声短促的惊叫随即传来,是赵家的女人们。她们无一不被这样的话惊到了。什么样的事情需要严重到灭门?
老赵头对于村里的秘密更加的吃惊了,用的着这么严重的惩罚手段吗?
不等他想清楚,那边的罗三舅眼看她们都被震住了,这才接着解释:“我们村新补了两条村规,第一许进不许出,出山要报备。第二,泄露村里秘密者,杀无赦。也就是灭门。”
“因为如此,我们才让你们重新选择,如果不想知道秘密,你们现在最迟明天早上就走,永远不要回头。还有村里的事情不可以给外人提及,不然殃及性命别怪我们没有提醒。”
不同于赵家女人的茫然,老赵头从听清楚了这两条村规就知道,这其实就是冲他们来的。赵家两个儿子也听懂了,他们父子三人眼神交汇在一处,激烈的纠结起来。
而老赵头心里知道,他们其实没的选。村里的事情他们虽说不知,可住了这么久,万一外面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的怀疑的第一对象就是他们。二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们一家难得的过了几天安宁日子,再此奔波,不要说是老婆子她们,就是他也觉得有点困难。
他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样的秘密需要这么的严防死守。不过话又说回来,换个角度想,如果有共同的秘密,是不是就彻底的是自己人了?
呸,赵大碗,你在想什么呐?
这会儿关系到全家性命的时候呐!
老赵头心里的纠结罗三舅心里头懂,他也没有要求他们立刻就做出选择。
“这样吧,我们出去回避一下子,你们自己人商量商量,等会儿给我们一个答复!”
说完几人站起身来就走,不一会儿就出了他家大门。
老赵头看到这一幕更加坚信外面有人,他一把拽起自己的两个儿子,招手让家里人聚拢过来……
老赵头这头怎么商量的怀初他们不管,不多时再返回去的时候,赵家人面色明显的放松了很多,就是老赵头也没有了前面的紧张。
其实老赵头一家做决定很简单,这个时候出去他们从哪里找一处可以安全无虞的住所?战乱不比其他,不到结束的那一刻,谁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的下来。能有什么样的秘密比命重要?就算真是杀头的罪,那也要得等到战乱结束。
所以全家一致的决定留下来。男人们纠结的问题长远,女人们操心的无非是一家的吃穿用。如今村里吃穿用度最重要的是不用操心,这已经比大多数的百姓过的好了。更不要说来了这里,他们住的地方也宽敞,再不是几根木头支起来的茅草房子。有好日子不过,再去颠沛流离,他们是傻了吗?
秘密就秘密呗!不出去就不出去呗!某种程度上来说,不出去就意味着安全,也算是对他们的保护。村里这么多人家人都能守的住秘密,她们家怎么就不可以?
这件事几乎是没有任何意外的通过了,他们心甘情愿的选择留下,选择和村里人共同守护秘密。
第二天一早,赵家爷三被带着去了山上,当看到满矿洞的盐矿,哪怕是心里有了准备,老赵头还是被震了一下。至此他终于明白村里人为何要这么谨慎,买卖私盐,可是要杀头的大罪。
不过好的一点是,现在外头正乱着,没人深究他们这老山林里的小村子。
明白了村子许进不许出的意思,同时心里还莫名的生出点骄傲来,当初他们家进村,可是很轻易的。是不是说明,村里对他们的人品还是挺认可的?
爷三知道了村里最大的秘密,一致决定不给家里人说了,知道的人越多越不安全。
虽说赵家知道了村里的秘密,老村长叔也并没有放松,赵家依旧在他的监管范围。
偶尔赵家出去打猎,也会碰到村里人,这些细微之处的变化,大家都默契的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