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几名好心护卫说的方向走,宋霁云很顺利就通过传送阵到达了务虚境外。
妖界的秘境和妖界一贯的形象差不多,都是简朴归真那一挂的。
务虚境无需修为,可以随便进,进去之后入眼可见之处,全是野蛮生长的各种灵草,还有灵怪的山涧,看不出来有什么仙气可言。
这种杂乱景象,简直破碎了宋霁云先前对于妖界小秘境的所有幻想。
没有丝毫方向感的她进了秘境就靠着直觉拐来拐去。
但是象拔蚌的陆地移动速度确实不快。
“昨天和那小子打了一架,今天还没好,晦气!”
“哎,你没掏他储物袋吗,这不得搞几颗丹药吃吃。”
“比我还穷,呸!”
听到声音的宋霁云马上躲进一边草里,一动不敢动。
这句比我还穷后面带的呸,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在她年幼失去双亲,且外公也已离世的情况下,外婆毅然承担起了家庭的重担,不辞辛劳地刺绣,用赚来的微薄收入供她上学并维持着家中的生计。
随着外婆刺绣的知名度日益提升,家里才逐渐开始有了一些积蓄。
她转行做主播后,虽然收入并不算丰厚,但她对待工作的态度却极为认真。
每一件产品,她都亲自进行细致的检测,确保没有任何瑕疵才放心地推荐给顾客。
她深知,一旦发出有问题的产品,不仅会损害客户的利益,更会影响自己店铺的声誉和口碑,导致少赚钱。
因此,她宁愿牺牲一些时间和利润,也要坚守这份对品质的执着追求。
她真的很爱钱!
也很怕穷。
宋霁云在心里不停地长吁短叹,终于等到这两人离开。
完了,忘记问族长化形草长什么样子了。
早知道买一本常见灵草药详解了!
这时候懊悔已经来不及,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宋霁云继续往里走,刚好看到前面有人在打架。
她一个闪身又进了草里,扒开草,露出缝隙以便看戏。
前面是刚才看到的两个男人,正在追逐一只…老鼠?
宋霁云静静地伏在草丛间,心中满是不解与好奇。
这只老鼠,毛色漆黑发亮,双眼好似闪烁着智慧与狡黠的光芒。
它时而急转直下,穿梭于草丛的缝隙中,留下一道道金色的轨迹;时而又猛然跃起,轻巧地避开前方男子伸出的手掌,动作之敏捷,令人叹为观止。
明明这老鼠是黑色的毛发,怎么会有金色的轨迹?
宋霁云努力凑近一些,想要看得更清楚点。
前头的男子,身形魁梧,肌肉虬结,一身粗犷的紧身劲装紧贴着皮肤,面容粗犷,胡须杂乱无章,眉宇间透露出一股野蛮气息。
他每一次出手都精准而有力,仿佛能洞察老鼠的每一个动向,但即便如此,那狡猾的老鼠总能在最后一刻逃脱他的追捕。
而紧随其后的另一位男子,则显得更为斯文沉稳,他手持一根看似普通的长棍,不时地轻轻点地,调整着自己的步伐与呼吸,与老鼠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随着双方追逐的深入,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起来,只有老鼠急促的呼吸声和两名男子轻微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
老鼠好像体力不支了,宋霁云有些担心这只可爱的小老鼠。
突然,前头的男子似乎找到了老鼠的一个破绽,身形猛地加速,向着灵鼠扑去。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老鼠却做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它猛地用双脚一蹬地面,身体竟然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直接跃过了前方男子的头顶,稳稳地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块大石上。
宋霁云躲在草丛中,静静地观望着这一切,心中不禁对那只老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然而,事态的发展却远远超出了宋霁云的预料。
当两个男人终于合力将那只狡猾的老鼠逼至绝境,成功捕获之时,空气中弥漫的并非胜利的喜悦,而是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与不安。
老鼠被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囚禁在一个特制的木盒中。
而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眼中不再是先前的默契与合作,而是被贪婪与欲望所取代。
“这只灵鼠,价值连城。”其中一位男子先开口,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我们之前可没说好怎么分。”
另一位男子闻言,脸色微变,但很快便恢复了冷静。“确实,但若无我手中的这根特制长棍,你未必能如此轻易地抓到它。”他边说边轻轻摩挲着手中的长棍,仿佛那是他最大的依仗。
“哼,别忘了是谁在前面引开它的注意力,让你有机会偷袭。”前一位男子不甘示弱,语气中满是挑衅。
随着言语的交锋愈演愈烈,两人之间的气氛也愈发紧张。
突然,其中一人猛地出手,试图抢夺对方手中的木盒。
对方反应极快,迅速闪躲,并同时祭出长棍,一击不中,却也激起了双方心中的怒火。
一时间,拳脚交加,长棍挥舞,两个曾经并肩作战的伙伴,如今却为了一只灵鼠而自相残杀。
草丛间回荡着沉闷的打斗声,以及两人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孔。
宋霁云躲在暗处,目睹了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这才是最真实的修真界,不适合她这种凡人。
随着战斗的激烈进行,两个男人的体力与意志都逐渐达到了极限。
粗鲁武夫凭借着蛮力与不顾一切的冲劲,虽然给对手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但自己也因过于激进而露出了破绽。
沉稳男子则利用自己灵活的长棍,时刻警惕,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然而,就在这场生死较量的关键时刻,一场意外发生了。
粗鲁武夫的一次猛烈冲锋被沉稳男子巧妙地引至了一个陡峭的斜坡边缘,失去了平衡的他,在一声惊呼中翻滚而下,头部重重撞在了坚硬的岩石上,瞬间失去了生命迹象。
先前就听到粗鲁武夫说自己前不久才经过一场打斗,旧伤未愈,新伤又至,不怪他死得如此迅速。
沉稳男子虽然侥幸逃过一劫,但也因之前的激烈战斗而身受重伤,瘫倒在地,气喘吁吁,再无力气起身。
他望着不远处粗鲁武夫的尸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胜利者的释然,也有对同伴逝去的惋惜。
就在这时,宋霁云从草丛中缓缓走出。
她目睹了这场残酷的战斗,心中既有震惊也有悲悯,这悲悯不仅是对粗鲁武夫的,也是对自己未来的。
她站在原地,目光在粗鲁武夫的尸体与重伤的沉稳男子之间徘徊,内心经历着激烈的挣扎。
她深知,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每个人的生死都充满了不确定性。
但她也清楚,自己并非圣母,没有义务去拯救每一个受伤或濒死的人。
更何况,这两个男人之间的争斗,完全是因为贪婪与欲望所致,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与她本身并无瓜葛。
最终,宋霁云下定了决心。她缓缓走向粗鲁武夫的尸体,心中没有同情。
她挪上前,用虹吸管去搜粗鲁武夫的身,把储物袋和一些身上的东西全部收进了自己的乾坤戒中。
随后,她停在沉稳男子身旁,犹豫不决。
她不救,又怕这个男的回头找她麻烦。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谁知道他有什么神怪手段,回头追踪到她,岂不是自己送命上门?
宋霁云狠狠地吸口气,将自己体内的灵力逼出来化作一道利刃,干脆利落地解决掉重伤男人,这个男人闭眼前还在用仇恨的目光狠狠地盯着她。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此时不外如是。
这男人因贪婪杀人,又因贪婪被她所弑,命也。
而那只被囚禁的灵鼠,宋霁云在离开前还是打开了木盒的盖子。
她看着灵鼠那双充满惊恐的眼睛,心中涌起了一丝怜悯。
灵鼠看到她的真身,眸中划过惊奇,一口就咬在她虹吸管上。
“嘶,恩将仇报啊你!”宋霁云一把甩掉它,疼得倒吸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