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林万染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打断。
“我们没有选择。”宋霁云非常同意江玖安的话,打断庄玉眠未尽之语,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这是他们的争斗,与我们无关。金丹期修士太多,元婴期神识也太多,只有她们内斗,我们才能保全自己。”
林万染咬了咬嘴唇,她知道宋霁云说得对,没想到自己年纪大这么多,还这么容易心软,差点坏事。
“鹬蚌相争,渔人才能从中得利。”宋霁云笑着说。
与江玖安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宋霁云就让几人继续出去探口风,既然有林知舟一个心急的,自然会有第二个。
消息自然是越多越好,只有掌握主动权,才能更好做打算。
没想着那三人能给自己什么好消息,毕竟只有林万染一个社牛,分散来肯定没什么收获。
宋霁云收拾了一下,就走出厢房,第一次开始认真观察李村长的家。
这是一个传统的二进院子,二进院顾名思义就是由两个院落组成,在东西厢房的南山墙处加一道隔墙,从而区分开内院和外院。
院子呈‘日’字形,隔墙和正房、东西厢房一并围合成内院;而隔墙和南侧的倒座房以及两侧的东西厢房、屏门围合成外院。
宋霁云她们就被安排在外院的东厢房中,离内院还有些距离。
她用神识扫过这院子,没发现有人,于是放心地漫步在李村长内院中,这里的布置简约而不失雅致,是修士喜欢的一贯风格。
忽然,她听到一阵轻微的声响从不远处传来。
宋霁云循声望去,发现一只白猫正趴在屋檐上,眼神警觉地注视着她。
白猫灵动的姿态引起了宋霁云的注意,她不禁走近几步,想要更仔细地观察它。
然而,白猫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意图,轻盈地跳下屋檐,回头看她一眼,轻盈地跳动着,消失在了花丛之中。
宋霁云微微皱眉,追了上去。
她总觉得白猫那一个回眸有深意,它眼神灵巧,离开时还略略放慢步子。
跟着白猫来到了穿过正房,来到后罩房前。
宋霁云走到门边,看到屋门不仅上锁,还被设置了阵法,白猫在门前停下,用爪子抓了抓门。
这是要自己开门?宋霁云心中一动,上前轻推一下,没有推开。
无奈看着有些急躁的白猫,她摊了摊手做无能为力状,阵法一道她没有接触过,诚然可以直接破开这门,可以触动阵法之后,她就要面对面和李村长对抗。
李村长也是金丹期六层修为,元婴期二层神识的修士,她不敢保证一定可以全身而退。
要是她自己一个人还行,就怕会影响到林万染她们。
宋霁云正思考对策,白猫突然跳到她脚边,轻叫一声,然后伸出爪子指向房檐。
她犹豫了一下,看四下无人,撩起裙摆,用力一跃就搭住了一角,右手举高在缝隙中使劲摸索。
匙!终于摸到了。
她松开手,轻松落地,一把抱起白猫亲了它脑壳两口,惹来它嗷呜嗷呜惨叫,这才松开它。
在白猫哀怨目光中,她插入匙一扭,门锁终于发出“咔嗒”一声,打开了。
白猫见状,立刻跳进屋内,宋霁云紧跟其后。
这后罩房内弥漫着一股陈旧腐臭的气息,墙上挂着一幅泛黄的人物画像。
画中的女子面容清丽,眼神中透着一丝神秘。宋霁云凝视着画像,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到底哪里不对呢?面容绘画真实生动,是修真界一贯的笔触,衣物色彩搭配自然,指尖纤纤,这些都没有问题。
眼神,眼神是点睛之笔!
宋霁云突然发现这画像中女子的眼眸灵动,好像会说话。
她情不自禁更加靠近画像,手轻抚画纸,手感平滑,滑到画像眼边,手指尖沿着眼睛轮廓抚摸。
眼睛是整张画唯一能明显摸到凹凸的位置,宋霁云指腹触碰眼中光彩处,心颤抖一下。
好真实。
不像画的。
被自己想法吓到,宋霁云猛地收回手,又犹豫着。
再次用手触摸那眼珠,她把心一横,伸着指尖就嵌入那逼真眼珠中,将那两颗美丽珠子挖出收入储物袋中。
看着失去光彩的画像,她又拿出两颗黑曜石,用神识打磨成一样的形状,安了进去。
宋霁云后退几步,看着画像恢复原状,没停留太久,扫除自己进过房的痕迹,转身出去,锁上门,赶着白猫离开。
回到房中时,江玖安三人还没有回来,她将房门反锁,拉上隔帘,又将油灯点上。
掏出那两颗圆润的‘眼珠’,她细细端详,没发现什么惊喜之处,转念一想,又用上了神识。
在神识的观察下,这‘眼珠’又有另一番景象。
原本肉眼看起来圆滑的质地,变成了均匀分布裂痕的表面,这裂痕非常细微,很有排列,还有些就连神识也微不可察的小小光点。
好眼熟。
宋霁云苦苦思考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留影石的纹理。
这竟然是两颗留影石!
宋霁云突然觉得挫败,她还以为是什么很有用的线索呢。
接着用神识探入留影石,想要一观其内容,她却发现自己打不开。
奇怪,平时看大师兄和二师兄飞回来的留影石就是这样看的,这次怎么不行了。
难道要契约?宋霁云割开指尖,分别挤了两滴指尖血到‘眼珠’上,只见金光断断续续闪了几次,好像蓄能不足一样。
她苦着小脸,将伤口弄大一些,持续给‘眼珠’喂食,直到手指发白,才停下来,这时她才看到完整的一道金光闪烁。
两颗‘眼珠’浮起,相互围绕着转了好几圈,像是被吸引一般慢慢靠近,然后出乎意料地融合到一起,形成一颗完整的圆形珠子状。
这珠子表面有金色流沙,又名金沙空间。
只见它缓缓落到宋霁云手心,化成一颗一毫米大小的金色小痣,融入到她手掌边,像是天生就长在那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