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呵斥根本不见他们停下,反而还殴打地越发的厉害。
丁琴被柳怀生打的脸上有好几处口子,她朝老人恼怒道:“母亲,你这个不孝的儿子,居然敢抢府中唯一的积蓄,然后带着那个小贱人跑了,根本不想管我们死活。”
“造孽啊,造孽。”老人看着他们两个人真是恨铁不成钢:“我说儿媳妇,你就不能体贴温柔点,都这么多年,儿子没生一个就算了,如今还要这般无理取闹。”
这下丁琴真是被惹毛了:“我无理取闹,你们居然还指责我来了。母亲,若不是那晚我帮他给他大哥一家子下药做掩护,他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偷换真实的账本给萧大人。”
“你给我住嘴,你这个死娘们。”柳怀生给了她重重地一巴掌,将她狠狠地甩在地上,丁琴擦拭着嘴角的鲜血瞪着他道:“难道不是吗?一直以来你不是觉地你是庶出,就被压一头,你不是说早就想除掉柳怀民一家子吗?”
“你给我住口,你想死啊。”如今门口守着官兵,柳怀生怕惹出什么事。
“儿媳啊,你快住嘴吧。”老人浑浊的老眼闪过一道暗茫,整个人也急了。
“难道不是吗?母亲,那晚我们被你撞见后,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怕是你作为当年的姨娘,早就想除掉这个嫡出的儿子了吧,好夺取原本柳府的一切?”丁琴一想到这母子这些年来对她恩将仇报所做的一切,她的恨意更甚:“如今柳怀民一家被灭,原本柳府的一切不是都到了你们母子的手里,还不够得逞吗?”
“你快给我住嘴,你这般懂规矩。”老太太双眸闪过一道毒辣:“若是再闹下去,我就让怀生休了你。”
“休了我?”丁琴冷笑了一声:“老太太怕是忘记了,如今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毕竟当日萧生策萧大人可是授意的是我们一家子。”
“你这个贱人,所以你就起报复心将证据给了官兵,好来个鱼死网破?”
柳怀生双眸闪过一道杀意,他一把跑到墙边将挂在上面的一把剑拔了出来,准备朝丁琴刺去。
啪!
这个时候,那扇门被重重地推开,司马越带着一班侍卫走了进来,冷冷地喊了一句:“住手!将他们全部给老身抓起来。”
这几日,京城和朝堂十分热闹。
起先是工部和户部被查,经历了一次大血洗,工部侍郎王杞和户部侍郎曹卫勾结奸道,贪污赃款,以权谋私被满门抄家。
后又是当初买办的玉窑金砖和金丝楠木被重新核查,发现有巨大的漏洞,尤其是当初负责金丝楠木的锦官城知州柳怀民因为之前被诬陷而被害,如今又因为柳怀生的证据而翻了案。
朝廷在得知他的冤屈后,立马恢复了他的官职和府邸,只是柳怀民一家已然因此归了西,朝廷深感悲哀和同情。
便加封柳怀民“定北郡伯”的爵位,设立定北郡伯府以供百姓来祭拜。
而那柳还生一家的财产全部充公,一家人也被判三日后全部问斩。
最后是当初被强制服役的老百姓被释放,那些被杀的工匠也设立的牌位。
只是这个修缮坤宁殿的工程依旧在董绍的管辖范围,而这个任务如今他交给了二把手欧阳旭来处理。
还有那被告发京郊摄政王的府邸,根本没有动,依旧完好无损地进行着。
就这两点足足让京城的百姓唾骂个三天三夜。
大将军府。
萧生策正躺在床榻上被婢女伺候着喝药,经过这几日的疗养,身体虽然好多了,但那张脸依旧很是苍白。
“咳!”
他将刚喝完药的瓷碗递给了一旁的婢女后,咳嗽了一声:“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按照头您的吩咐,那王杞和曹卫为了保他们被流放的妻儿,甘愿全部承担了所有的罪责,今日一早两人已经被拉去车裂五马分尸了。”展飞半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
“嗯,做的不错。”萧生策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嘴角,阴狠的双眸闪过一道得逞。
“另外那柳怀生一家被判三日后问斩,原本从柳怀民那夺取的已经全部奉还了。”展飞眼眸深邃地望着自家主子回应道。
萧生策浑然一愣,原本冰寒的双眸闪过无尽的暗沉和失意,他沉默一阵后道:“知道了,本来就是他们家的,也是该还回去了。”
展飞身子一僵,而后很快恢复正常道:“另外您让我找的那女子,依旧没有消息,不过那宁寒寺的住持说有一名女子很属服您那日说的,他还要核实下再回禀您。”
萧生策的神色沉了沉,双眸之中的失落更为明显,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下去:“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有什么消息立马回来禀报。”
“是!头。”
待展飞和婢女都退下之后,萧生策从衣襟处掏出那枚柳知许那日留下的药瓶,低声默念了一句:“许儿,为何她会像你一样令我心动。”
深夜。
整个京城都已经安静一片,人们都已经安然入睡。
城外的一座山坡上,一道黑影闪进了一片树林,几乎如闪电一般。
在树林的一处隐秘处,树木繁茂,杂草丛生,忽然间,月光投射,倾泄而下,慢慢地将隐藏在灌木间的一座坟墓照亮。
坟墓四周极为寂静,隐秘至极。
想必,根本没人能发现此处。
更出奇的是,面前的墓碑根本没有雕刻一个字,唯独今晚它的前面却摆放着上等的贡品和菜肴。
唰!
一杯刚刚倒好的祭酒洒落在上面。
柳知许一身黑衣站在那,静静地望着它,双眸之间有说不出地悲伤和愁绪。
黑色面巾下,她红了眼眶道:“父亲,母亲,哥哥,我来看你们来了。”
这座坟墓是柳知许重生回京后,临时搭建的,就连她的师父和同门弟子也不知道。
当初她回去找的时候,发现整个知州府已经是废墟一片,更别提母亲的尸体了,至于父亲和哥哥的尸体,如萧生策所说的,早已经尸骨无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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