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长廊发生的事,也不知道为什么,倒是没在府里闹出什么水花。
但是回屋的柳知许很是清楚,这里头就是萧生策的手笔,毕竟以目前他对她的态度,他不想将事情闹大。
就算是董绍知道了,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果不其然。
傍晚。
董绍刚回府的时候,站在他一旁的平中一五一十地将白天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此时他将刚刚泡好的茶叶放置在董绍的桌子前开口道:“王爷,郡主是这般满口胡言地冲撞了夫人,说夫人还是勾栏女子,不过奴才也是第一次见夫人这般发火。”
董绍的眼眸怒火闪现,一字一句冷声道:“这个琳琅平日里借着孤的名义出去惹事就算了,如今竟然不知礼数地污蔑她,到底是郎中府出来的,她不发火才怪。”
以他对萧生策的认知,萧儿能够认识柳知许也不奇怪。
毕竟柳知许刚嫁进来不久,两个人的身份以及这样的境地也不奇怪。
平中眸色一转道:“是啊,王爷平时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如今她竟然这般娇纵地欺负夫人,夫人提醒提醒她倒是情有可原。”
平中对柳知许到底是有好印象,毕竟两人无冤无仇,有时候碰到柳知许的时候,还挺欣赏她知书达理的一面。
董绍一双眼眸冰冷地望着忽暗忽明的蜡烛,吩咐道:“吩咐琳琅,让她回去抄经书一百遍,没抄完不许来摄政王府。”
“是,王爷。”
平中恭敬地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没过一会。
琳琅被两名侍卫拉出了屋子,她一边挣扎着一边哭喊着:“不要拉我出府,我要见干爹和萧哥哥。”
可那两侍卫根本不顾她的感受,使用蛮力地将她拉下屋外。
此时。
平中不像平日里那般客气,语气也是异常地冰冷:“琳琅郡主,王爷早就让老奴提醒过你,莫要在府里惹事,可你偏偏不听。这回倒好了,你惹谁不行,你去惹梅香居的那位祖宗?”
琳琅一把挣脱了一旁的侍卫,连忙跑道平中旁,难得低声下气讨好道:“平公公,琳琅知错了,求你和干爹说一声,让我见见他,就说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可平中丝毫不给她面子,冷言冷语道:“郡主怕是求错了人,这可是王爷的命令,老奴担待不起。您还是乖乖回府抄经书去吧,没准抄的认真了,中途王爷一高兴,又把你叫回来了。来人,给她带走。”
“是。”
侍卫押着她出府,琳琅还在那大声挣扎道:“平公公,平公公。”
夜晚。
柳知许正坐在窗前喝着茶,整个人娴静而又淡然。
翠柳将刚刚做好的芙蓉白玉糕端了上来放置在桌子上说道:“小姐,你是不知道那琳琅郡主今日被拖出府的时候,整个人像是被杀猪一般,丢尽了王府的脸面。”
柳知许嘴角微勾道:“她这般性子怕是平时里打着王爷的名义为虎作伥惯了,如今董绍一下子将她打入谷底,她在心理上自然接受不了。”
“听说啊,她不管在王府外还是王府内,若是见到不爽的人,要么就是拿自己的皮鞭抽打,要么就是将人拉出用刑弄死,手段还积极残忍。”翠柳愤愤不平地接话道。
柳知许又抿了一口茶。
脑海里想起原主刚南下那会,她刚在偷溜出来去画舫看画,刚好想买一幅画给师父当生辰礼物,可是那琳琅郡主不巧的是,也看中了这一幅画,于是不由分说地从她手里抢过这幅已经买过的画,然后拿鞭子狠狠地甩了原主几鞭子。
可原主偏偏也是个急性子,二话不说地和琳琅郡主打起来了,之后两个人斗殴便不小心掉进水里了。
虽说原主也有不对的地方,但是毕竟琳琅可恶在先。
从她对一个陌生女子用鞭逼迫,就可以看出她这个人十分地恶毒。
不过。
养成这样的性子的人,恐怕归功于董绍吧。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柳知许冷笑一声:“呵,这一切还是归功于董绍的纵容,毕竟只是个工具人,她怎么样,董绍才不会管呢。”
翠柳一听眸色一亮,便什么都没有说了。
唰!
忽然间。
一只白鸽落在了柳知许的面前,柳知许眸色一黯,二话不说地抽出绑在白鸽爪子旁的信纸,确认四周无误后,将白鸽放了出去。
随即。
她将信纸打开,将上面的内容看了起来,浑然间,神色间闪过一道暗茫。
柳知许双眸微眯,桌子旁站了起来道:“翠柳,你在这守着,萧生策带着一帮人急急忙忙地出了萧府,我得马上去一躺。”
“可是,小姐,快到晚膳时间了,若是让王爷发现了不好吧?”翠柳有些担心地问道。
“无事,赵管家说今日他不回来用晚膳,说是和六部的人有应酬。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在睡觉就行。”柳知许已经回了屋内换上那件黑色的蒙面衣袍,动作十分神速。
见如此。
翠柳只好道:“那小姐,你要小心。”
京城市郊山边的一间屋子。
随着一阵马蹄声的到来,掀开了今夜的厮杀。
刀枪声和碰撞声交错,紧接着是一道道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唰!
窗户上,一道鲜红的血迹洒落在上面。
紧接着。
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商户被两名黑衣人扣押在院子里。
“你们是谁?你们赶紧将我放了。”
那商户颤抖着身子挣扎着,神色之间异常的痛苦。
而一旁的侍卫却是将他死死地扣押在地面上,狠狠地踹了一脚,让他整个人跪在了那,他嘶吼了一声:“你们究竟是谁?为何要将我的府中赶尽杀绝。”
此时。
一双黑色的长靴出现在他的视觉中,让他浑然一愣。
他抬起头望去,一名男子穿着黑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那神色阴狠,尤其是那双眸子充满了杀意,不禁令人心生恐惧。
那男子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一字一句冷冷地开口道:“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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