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这帮官员对他指指点点的,尤其是在看到柳知许的时候,眼神变得意味深长。
没过一会,宫宴散去,那场闹剧也渐渐散去,官员们也纷纷乘坐着自己的马车回去,柳知许也随董绍坐着马车回去。
马车内。
气氛有些窒息,董绍坐在那,身上的冷压更是止不住的满溢,一双冰冷的眼睛望向前方,耳嗙传来了平中恭敬至极的声音。
“回王爷,董大少爷已经被抬回了王府了,他虽然一直有反抗,但是那帮侍卫下手不敢重,所以也就只打了二十大板后,便停手在那了。”
“知道了。”董绍侧过身子望向在车头正掀开车帘的平中,一双眼睛也是冷幽幽的望着他:“回府的时候,你去将那瓶上好的白玉金创药给他,就说孤如今不方便过去。”
平中身子一顿,抬起头朝坐在董绍身边的柳知许望了一眼,闪过一道深邃后,朝静静得应了一声:“知道了。”
车帘慢慢掀下,柳知许眸色一闪,闪过一道深邃,在心中闪过一道冷笑。
果然。
就算是犯了大错,他董绍也永远不会将董怀麟怎么样。
毕竟,虎毒尚且不食子,就算是董怀麟犯了天大的错,他也不可能将他除掉,在朝堂闹出这一幕,不过是为了给众人一个交待罢了,其结果也是会重拿轻放,不了了之。
不过。
若是有一天,董绍知道董怀麟要亲手杀了他呢?父子反目倒是另外一回事。
如此。
柳知许在心中又是一阵冷笑,更是闪过一道暗茫。
此时,一只手放在了她的手背,然后轻轻得捏了捏,柳知许回过神,抬起头望去,便看见一旁的董绍正静静得望着她道:“你会不会怪孤,毕竟这个逆子如今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柳知许眸色一闪,轻笑一声,而后柔声回应道:“王爷放心,妾身不会介意的,毕竟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他若是真出了什么事,那王爷必定心中不好受,所以到时候妾身也会不好受。”柳知许柔柔得回应道,而后将自己的手也放置在了董绍的手背:“大少爷如今只是对妾身有所误会罢了,所以才会对妾身做出那样的事,或许等过段时间,他对妾身的误解少些,那么也许会冰释前嫌了些。”
“嗯。倒是委屈你了。”董绍一把将柳知许搂在自己的怀里,深叹了一口气道。
“无妨,只要王爷相信妾身便可。”柳知许轻声回应了一句。
“嗯,孤自然是相信你的。”董绍此时将她搂的更紧,既而又开口说了一句:“回头孤让人将那件紫玉玲珑如意送到梅香居去。”
话落,那辆马车又慢慢得往前行驶着,而后也慢慢走出了皇宫,消失在这一片。
此时。
皇宫内,养心殿内,烛火通明。
小皇帝朱彻一双眼睛锋锐无比得望向前方,闪烁着无尽的暗茫。
他此时坐在龙椅上,一双眸子冷冷得望着跪在地上的司马越,冷声道:“你说可是真的,今日大殿上的事,一切都是柳知许暗中设计安排的?”
“是,老臣说的可是千真万确,绝无半点虚言。那日她找到老臣的时候,就将这一份名单给老臣,且今日还让老臣暗中安排人到张平,关飞,郑文的府中,暗中将那些信件以及从董怀麟身上盗取私章放置在他们府中。”司马越跪在地上一字一句得开口道,而后他抬起饱含深意的双眸望向小皇帝朱彻。
朱彻神色一抿,低下头望了望放置在桌上的那份名单,眸色间闪过一道深邃,而后饱含深意道:“她与鱼得水究竟是谁的人,他们郎中府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个老臣不知,不过老臣看,也是与董绍敌对之人吧,她当日说了句,反正不会害老臣。”司马越眸色一闪,眼眸中闪过一道深邃,脑海里闪过柳知许那日与他说话的情形,紧接道:“毕竟,那日的金丝檀木的案件,也是她将证据放置在老臣的面前。”
朱彻浑然一顿,便又望向了那份名单,脑海里又闪过柳知许那张精致的小脸,以及那番巧言令色的模样,不禁轻声了一声:“真是个歹毒至极的女人。”
他又抬起头望向司马越道:“既然如此,朕命去安排一件事,派人时刻盯紧柳知许,若是一有什么消息,立马过来和朕禀报。”
“是。老臣遵旨。”司马越恭敬得应了一声,便退出了宫殿之上。
而后坐在龙椅之上的朱彻冷笑一声,嘴角微勾起道:“柳知许,朕倒是要看看你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少年稚嫩的脸庞之前闪现着无尽的锋锐,以及那道悠然天成的霸道更是漫溢开来。
深夜。
梅香居。
那道香烛刚刚被点燃,在屋内泛起了淡淡的亮光。
柳知许刚刚在沐浴过后,此时正穿着一件白色的纱衣坐在书桌前,正准备看书。
翠柳走了过来,将那件斗篷披在了她的肩膀上,而后轻声道:“小姐,这春日才刚刚来临,天气还是很寒冷,莫要冻了自己的身子可不好了。”
柳知许嘴角勾起,轻笑了一声道:“无妨,我的身子你又不是不清楚。”
不过,她到底还是将那件斗篷披在了自己的身子上。
见柳知许如此,翠柳也不矫情,既而又道:“那小姐早些睡,若是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婢,奴婢就在屋外候着。”
“嗯。”
柳知许淡淡的应了声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有事会叫你的。”
“好。”
翠柳轻轻地应了一声,便走出了自己的屋子,将那扇门关上。
夜晚,屋内静悄悄的,冷风在屋内吹起,将那道烛火吹的忽暗忽明。
柳知许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正低头看着一本书,她神情十分关注,眉头紧蹙,正思索着。
而后又拿起狼毫在宣纸上写自己的内容,而后缓缓呼了一口气道:“看来最近真是多事之秋啊。”
“呵。是吗?”
忽然,屋内传来了一道轻嗤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