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爱娟干瘪如树皮的脸,听到这个好消息,像注入了灵泉,马上鲜活起来。
“这么好的消息,那我得亲眼去看看。”她兴奋大叫。
苏青附和,“我就说我舅舅本事大,能把人家的服装店搞死吧!不行,我也要去看看。”
江铁钢也高兴不已,幸亏当初自己执着,一定要娶苏青过门,不然哪能有这么一门好亲戚啊!
三个人都很兴奋,要去县城看大型拆违建的现场。
白桃花眼见着天要下雨,忙阻止他们,
“马上要下暴雨了,最近接连下暴雨,山体滑坡严重,路上别出事了。”
三个人正处在亢奋中,哪顾得了危险,骑着车就出发了。
出发后不久,雨点就滴答落了下来。
他们赶紧把雨衣拿出来穿上,互相打闹着心情很好。
走出一两里地,雨开始越下越大,他们有些动摇了。
“这鬼天气,咱们还是回去吧!”
苏青坐在车后,拍了拍江铁钢的后背。
不等几个人最终决定,天空响起一声炸雷,轰隆隆像是从山顶上滚过。
他们正好经过一处山崖。
“快骑!”
雷声响过后,山体发出持续的轰鸣声,有经验的江铁钢意识到是山体滑坡了。
但他们的车子像是中邪了一样,顶着什么东西动弹不得,不一会几个人就摔倒在地。
他们爬起来继续跑,但速度哪里有山体滑坡的速度快。
很快泥石流像洪水一样汹涌而来,将他们埋住。
江爱娟在最前面,被石头砸伤脚,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好在她埋得比较浅,竟然从泥浆中爬了出来。
这时,泥浆中伸出一只手,是大哥江铁钢的。
那只手被泥浆包裹着,不停晃动着,向她发出无声的呼救。
但她想到泥石流随时会再次冲下来,拖着自己受伤的腿,赶紧往前跑去。
她不可能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险去救别人!
等她走出去几十米,旁边不再是山崖,她这才松一口气回头看。
大哥和嫂子所在的地方已经被厚厚的泥浆覆盖着,他们毫无生的可能。
她吓出一身冷汗,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躺在家里的床上。
院子里有唢呐吹响的哀乐传来。
大哥和嫂子已经入土为安了。
整个家庭安静得如在地狱。
每个人脸上也只剩下木讷的表情。
看到她醒来,白桃花疯了一样扑向她厮打她,
“你这个害人精,为什么非要去看什么拆除违章建筑,拆的根本不是江晚宁家的服装店,她的店还活得好好的。
你害死了你大哥!”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江爱娟只感觉自己好累,她重活一世,为什么比前世还惨?
不玩了,毁灭吧!
丈夫不待见她,娘家容不下她,她只能离开这里自谋生路了。
她在村里人唾沫星子下抛弃孩子,偷偷离开。
直到数个月后,村里已经没有人再谈论江爱娟这个人,江晚宁才确认,她是真的离开了。
看来,这个女人终于聪明了一回,知道赶紧逃走,不然下场同样凄惨。
接下来几年,江晚宁继续过着平静安逸的小日子。
春天,她和霍彦去山上赏山花烂漫,将一大片树林开发出来,种上了苹果树,苹果树每年长高长大,三年后就开始挂果。
夏天,他们在自己家挖的游泳池里游泳,喝美酒看星空。
秋天,盛大的篝火晚会在胜利村召开,庆祝一年的丰收。霍彦的开垦出来的荒地越来越多,村民也跟着开垦荒地,变得越来越富有。
冬天,他们窝在暖气充足的房子里,研究美食,搞搞设计,看透明玻璃屋顶上厚厚的白雪像棉花一样可爱蓬松。
没错,在江晚宁的要求下,霍彦不光为她挖了一个十米乘二十米的游泳池,还盖了一间屋顶由玻璃制作而成的房子。
房子里放着一张躺椅,没事的时候,两人便在躺椅上坐着看满天繁星。
这个时候的夜空像水洗过一样,有一种丝绒一般的质感,星星没有淹没在雾霾下,每一颗都能清晰可辨。
两人在星空下深吻,粉红色毛毯上留下他们爱的痕迹。
不用担心他们被围观,他们因为带领全村致富,被奖励了一大片宅基地。
霍彦重新盖了房子,院子里种下各种花卉和树木,周围还用院墙围了起来。
八十年代经济飞速发展,一部分人先富了起来,没有人会说他们是地主资本家。
相反,大家看向两口子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江晚宁也很照顾村里人,优先雇佣村里的人在地里干活,每月开固定工资。
服装店也在附近城市开了几十家连锁店。
江晚宁就负责每个月选一个城市去转转,查查账目。
她还买地盖了一个大楼,成立了省里最大的服装批发市场,每天凌晨,这里灯火通明,来自全国各地的客户到这里批发衣服。
她计划将来自己再建几个服装厂,打通服装流通的各个环节。
当然,她负责统筹规划,具体的事情,都交给李狗蛋和张二虎打理。
两个人现在都西装革履,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不过他们的名片上,名字还是原来的名字,他们觉得这名字听着土是土了点,但很吉利。
所有店面的售货员、店长,也优先胜利村的女人应聘,从村里走出来的女人,个个充满自信,有自己的事业。
要说村里最穷的人家,恐怕就数沈家和江家了。
沈阔自从江爱娟离开后,自己带着儿子,日渐消沉,在一次酗酒后失足落水死亡。
儿子只能让魏淑芬带着。
另外两个儿子媳妇也是懒散的人,只能靠着几亩薄田,看天吃饭。
江家只剩下江建国、白桃花两口子,和一个不成器的儿子江天昊。
江天昊因为贪玩,把别人家孩子的眼睛打伤,进了少管所两年,出来后彻底辍学,每天无所事事,和一群混混厮混。
江建国看到江晚宁资产几千万,富甲一方,时常悔恨,当年不该把白寡妇一家当宝贝,却将真正的珍珠当鱼目,日子过得穷困潦倒,每天和白桃花在一起吵架干架。
为了让自己日子好过一点,他几次三番跑到江晚宁家,想让她给一点钱花,都被家里养的藏獒赶了出来。
“又被赶出来了吧!她和她那个亲妈一样,可是记仇得很!”
白桃花出言讥讽。
幸亏当年她将江晚宁的母亲何红梅推进了洪水,不然还不知道被怎么报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