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凤自认为自己皮肤白,在十里八乡的姑娘中算出挑的,没想到今天被将江碧彤这样埋汰,顿时火冒三丈。
她直接上前薅住了江碧彤的头发,把她往地上摁,两人扭打在一起。
旁边的大婶赶紧劝架,折腾了好一会才把两人分开。
不用说,两人的头发都乱成了鸡窝,手臂上也有了抓痕。
张小凤从槐花大队离开后,直接去找了自己姐姐。
她们是隔壁红旗公社的,张雪琴嫁给向阳公社徐辉后,张小凤想着离自家姐姐近一点,四处打听合适的小伙子,有人跟她说媒提到了贺励寒。
她姐姐张雪琴还劝她来着,说贺励寒这人看上去凶巴巴的,很像那种会打堂客的人。
她一意孤行,非要跑到槐花大队去看。
这一看,她还真相中了。
“既然你觉得好,那姐就给你张罗一下,明天我们就去他家里转转,正好上次他帮我找回了玉镯,我就说是去感谢的。”
张雪琴得知她看上了贺励寒,答应为她跑一趟。
第二天,姐妹俩一起来到了槐花大队,张小凤胳膊上挎着一个竹篮,里面装了十几个鸡蛋,还有不少蔬菜,逢人就说是来感谢贺励寒的。
傍晚时分,贺励寒骑车回来了,瞟见姐妹俩后,像见了鬼一样,快速蹬走了。
没过多久,她们找到了他的小院。
姐妹俩站在院门外,朝正在劈柴的贺励寒表明来意。
“心意领了,东西拿走吧。”
贺励寒声音像是千年冰川,寒冷彻骨。
张小凤跺脚,正准备冲进去质问他为什么不正眼看她,余光就瞟见拿着水壶给菜浇水的江晚宁。
别以为换了发型我就不认识你了!
难怪会跟她说那么奇怪的话,原来是住贺励寒隔壁,她肯定爱慕他很久了。
这么想着,她朝张雪琴说道:
“姐,就是那个女人,那天骂我,说我哪来的勇气追贺大哥,还打我,你可要给我出气啊!”
张雪琴最心疼这个妹妹了,听她这么一说,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就要去找江晚宁麻烦。
贺励寒听到两人对话,一个箭步,从院墙上一跃而过,来到江晚宁面前,在张雪琴扔出茄子的时候,护住了她。
张小凤气死了,已经顾不上许多,拿起菜篮里的鸡蛋,就往江晚宁方向扔。
那些鸡蛋碰到贺励寒的硬邦邦的后背,立即破碎,蛋液顺着他的脊背往下流。
他身材魁梧,江晚宁在他虚抱着的怀里,一点都没有被砸到。
她仰起头,看到贺励寒俊朗的脸近在咫尺,眼神满是关切。
再一看那两个疯女人,顿时火冒三丈。
攻击她也就罢了,竟然还用鸡蛋!
不知道多少人攒下鸡蛋根本不敢吃,拿去换点针头线脑油盐酱醋什么的,她竟然这么浪费!
士可忍孰不可忍,她鼓起腮帮子开骂。
然后直接上前揪住张小凤的后脖领,把她往地上的蛋液摁,让她的脸上头发上都沾满了蛋液。
张雪琴见状,不知从哪里摸到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就要来对付江晚宁。
贺励寒眼疾手快,抱住江晚宁将她推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然后站在门外朝姐妹俩大吼,
“好了,事情到此为止,都给我滚!”
姐妹俩迫于贺励寒的淫威,只好骂骂咧咧离开。
等她们离开,江晚宁打开门,将一条毛巾递给他,
“擦擦吧,你的桃花还挺多的。”
贺励寒没接,那条粉色的毛巾太漂亮了,他不想玷污。
江晚宁只好给他换一条旧毛巾。
就在两人收拾残局的时候。
走出去没多远的姐妹俩,被过来找贺励寒的江碧彤叫住。
“你这个女人,上次没有打怕,还敢上门找励寒哥哥,真是不要脸,哈哈~被扔臭鸡蛋了吧。”
姐妹俩怔住,这女人怎么一会功夫又换了发型,还换了衣服?脑子有些绕糊涂了,但看到这张脸,心里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她们对视一眼,朝江碧彤冲了过去,拳头如雨点般落在她身上。
半个小时后,江碧彤是被杨境泽和宋清抬回去的。
她身上被打得到处都是淤青,哪哪都疼,不知道躺多久才能好。
从贺励寒口中,江晚宁了解完事情经过后,笑得前仰后合。
“都是一些什么恋爱脑啊,我可不会像他们一样见到男人就迈不动道,我平时种菜画画,鼓捣一些小玩意,不知道多好玩,不需要玩男人。”
江晚宁调侃。
贺励寒第一次见到她的房间,一片可爱的粉色,墙上挂着几幅画,其中一幅是一对手牵手的男女,自由奔跑着,笑得十分灿烂,桌上放着一些鲁班锁,还有一把火柴枪,应该是用自行车链条做的,小巧精致,做工很好。
听到她说这些话,胸口莫名起伏,都要气死了。
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能说出这么不知羞的话,他放下毛巾,气鼓鼓地走了。
不过,回去气了一会,又拿着水桶和扫把来帮她清理被蛋液污染的地面。
这里是她出门必经之地,地上有东西很容易滑倒的。
等做完一切,他背着竹篓去后山了。
天已经暗下来了,他这个时候上山干什么?
江晚宁出于好奇,从空间里跟了上去。
贺励寒往山里走了很远,一直没有要停的意思,等天黑后,直接从竹篓里拿出一个火把点上,继续往里走。
山里还真是别有洞天,他经过了几棵桃树,上面竟然真的结了桃子,有拳头那么大,他摘了一下一些放进背篓里。
拐了一个弯后,又听到水流的声音,是一个小型瀑布,水流从山上流下,汇入下面的小溪。
最后,他看到一个山洞,在洞口左右看了一眼没人后,走了进去。
没想到,在这深山里,贺励寒供着母亲的牌位。
外面搞运动,都不让弄牛鬼神的东西,他为了纪念母亲,把牌位放在了这里。
江晚宁还在附近打量了一圈,发现这里似乎还有人曾经生活过的痕迹。
不过天太黑了,她也看不太清。
为了不侵犯他的隐私,她并没有过多逗留就回来了。
一夜好眠。
第二天,她照常上工。
午后,她下工回家,就听到大家议论张小凤淹死在沟渠里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