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深秋以来,岭南的天气变得越来越寒冷。寒风呼啸着掠过大地,带来阵阵凉意。天空中的云朵逐渐增多,阳光透过云层洒下微弱的光芒。空气也变得干燥起来,让人感到一丝萧瑟和寂寥。
在这个季节里,岭南的树叶渐渐变黄,随着秋风飘落下来。落叶铺满了道路和庭院,给人们带来一种宁静而美丽的感觉。岭南的山峦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色,与蓝天白云相映成趣,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秋日画卷。
然而,与这美丽景色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岭南各地通往广州府的官路上,出现了成群结队的流民。这些流民们身背仅存的破旧衣物,携家带口,艰难地前行。他们中有年迈的老人、年幼的孩子以及妇女,有的人推着小车,有的人则艰难地徒步。每个人脸上都透露出疲惫和困苦,但眼中却闪烁着对未来的希望。
这些流民的耳朵里时常回荡着一句话:“去广州府吧,那里有粮食,有土地,有作坊,到了那里,你们就不再是流民了,你们可以吃饱,你们可以穿暖,你们可以有房子住,到了广州你们就可以拥有你们想拥有的一切啦。”这句话仿佛成为了他们坚持下去的动力和信念。
他们不知道前方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但他们坚信只要到达广州府,就能找到新的生活和希望。他们沿着官路前行,一步一步,虽然艰难但却坚定。他们相信,在广州府的某个地方,一定有着温暖的住所、充足的食物和工作机会等着他们。
在这个深秋的季节里,岭南的流民们怀揣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踏上了前往广州府的征程。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留下的只有活下去,活着到达广州这个坚定的信念。
郝老根,原本是个本份老实的农民,他们一家子,一直是租种他们村子里沈老爷的土地过活,年景好的时候,交了沈老爷的租子和朝廷的税赋,剩下的粮食多采一些野菜霍吧霍吧,还勉强能混个温饱,可是前年的大旱,导致他们一整年的辛苦颗粒无收,可是沈老爷的租子不能少,朝廷的税赋更不敢不交,没有办法只能将二女儿卖给沈老爷做丫头抵债。
全家苦熬苦熬的,熬过了大旱,谁知第二年又兴起了暴乱,到处都是杀人放火,这对于老实本分的郝老根来说,不亚于天塌地陷。他以为将全家老实的关在屋子里,就可以躲过这场不亚于天灾的人祸,可是有一天,土匪踢开了他们家的大门,然后把他们全家都拖入了他们的军营,郝老根他们家所在的地方,与其说是军营,不如说是个难民营。
匪军的头目告诉他们这群难民,想要吃饭,就得拿着棍棒给他们充当前锋,打赢了官军就有饭吃,打开了地主老财的家堡,就可以赏他们肉吃,胆敢后退者全部砍死。就在这种不进则死的高压政策下,郝老根带着他的家人,亦步亦趋的在这个,残酷的时代里,拼命的挣扎。他的婆娘死了,死在一个地主家奴的棍棒之下,他的儿子也死了,死在躲避官军追击时,被官军的羽箭射中了心脏。
就连郝老根自己,也在一次和官军的较量中被合围了,跪在地上的郝老根以为会被官军斩首的时候。他被释放了,不是匪军头目和首领的他,被编入了流民营中,然后就跟着军队身后,来来回回的绕着整个岭南行军,而现在则跟随着整个流民队伍向着广州前进,他们也被告知了,这次会在广州扎根生活,到时候会分给他们土地,愿意的也可以进入作坊干活,郝老根抬起头看了看广州的方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露出了一丝希冀的笑容,那个方向,有他的希望,那个方向,可以活下去。
此时的广州城里正热火朝天的干着活,整个广州城,如果从上空往下看的话,俨然是一个巨大的施工现场,建造速度最快的是城东面的通文馆,小医仙手里拿着图纸,正严格审视着施工工程有无偷工减料。她非常的着急,随着流民队伍距离广州城越来越近,通文馆的工期被一缩再缩。小医仙她知道,大量的流民涌入城市所带来的不光是人口还有疫病,一旦在这些人中爆发瘟疫,那将是一场不可挽回的人道灾难。
而通文馆的建设,就是冲着,预防疾病去的,汪大渊骑着马来到了通文馆的施工现场,看见小医仙后热情的打了个招呼,小医仙则冷着脸看着汪大渊,用冷冰冰的语气质问他:“你答应我的100个人的施工队,现在在哪呢?不会是打算去求女娲娘娘现造吧?”
小医仙的一句话,吓得汪大渊浑身冷汗直冒,赶紧跳下马来,三两步走到小医仙的身边,赔罪道:“小姑奶奶,不是属下不努力,奈何广州城里真的没有富裕的劳动力了。现在到处都在要人,到处都缺人,我也莫得办法呀。”
小医仙这两天把他的这套说词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她也知道现在广州城到处都在施工,到处都在要人,但就是不想理这个胖子。
于是她果断的撇过头,将后脑勺的马尾辫冲着汪大渊,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汪大渊也没有办法,谁让他这次是过来求人的呢?只得舔着脸在,小医仙的身后作揖道:“小姑奶奶焕章有事相求!”
小医仙听到他有事求自己,立马将头高高扬起,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汪大渊一听就知道这傲娇的小萝莉答应了,赶紧说话道:“明天会有第一批500名的流民到达广州城,现在东门那里缺少一批有经验的医生和预防治疗的药物,还请小医仙大发慈悲支援一下,焕章感激不尽。”
小医仙生气是因为汪大渊的言而无信,说好给他加派100人手,结果光说不做,但现在事关流民的身体健康,她也不敢含糊。
小医仙本着输人不输阵的架势,高傲的转个身,丢下一句“等着!”就向着大夫的营帐走去。进了营帐,点出20名大夫,批个条子,让他们领取相关的储备药物。就继续到工地监工去了,全程不再和汪大渊说一句话,搞得广州知府汪大渊汪大人尴尬不已,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