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午后的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映照在通文阁的后院里,宛如一片金色的海洋。此刻,萧景凡赤膊上阵,单手紧握一杆大枪,稳稳地站立在两根粗壮的原木之上。
那杆大枪上吊着一坛上等的女儿红,沉甸甸的重量让枪杆微微弯曲。随着时间的推移,萧景凡身上的汗水如瀑布般流淌而下,一滴滴地滴落在脚下的木桩下,将泥土浸湿。
萧景凡的目光坚定而专注,凝视着眼前的香炉。炉内插着一炷香,香头已燃烧至最后一小段。他紧咬牙关,拼命地坚持着,因为只要这炷香完全燃尽,他今日的艰苦训练便告一段落。
正当他距离胜利仅一步之遥时,一只信鸽从远方的天空中飞来,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的枪尖上。突然的受力打破了平衡,原本就处于强弩之末的萧景凡一个不慎,枪头的女儿红重重地砸落在地。
\"哐当!\" 酒坛子瞬间破碎成无数碎片,女儿红的香气四溢开来,弥漫在后院的每一个角落。
巨大的声响吵醒了正在葡萄架下睡觉,袁天罡,只见他闭着的眼睛慢慢睁开,看了一眼现场的情形,以及那还未烧完的香头。只轻轻说了一句:“休息一柱香后,在重练一次。”
萧景凡听到袁天罡的指令后,小嘴顿时翘的老高,他不服气的对袁天罡说道:“师傅,要不是这只鸽子,徒儿也不会失败,这个不能算。”
袁天罡看着萧景凡那孩子气的话语,闭着眼睛,维持着睡佛的姿势,轻描淡写的说道:“如果你上了战场,也因为一点小事就打输了战争,难道也要和对方说这次不算要重来吗?”
面对袁天罡那近乎无赖的说法,萧景凡也只得低头认下,虽然他的说法近乎无赖,但却也是事实,无可狡辩,于是,萧景凡便将气撒到了那只信鸽身上,快跑两步一把,抓住那只信鸽,取下信鸽脚上的密信后,将鸽子交给,一旁的侍卫亥猪,然后吩咐道:“把它给炖了,今天中午本殿下要喝鸽子汤。”
亥猪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手上的鸽子,摇头晃脑的带着它向通文馆的厨房走去。他的身后只留下了鸽子一连串的咕咕声,仿佛是在抗议萧景凡对它处置的不公。
打开密信从头至尾,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然后将信交给袁天罡,并开口说道:“师傅,这是梅长苏送来的求援信。”
袁天罡慢慢的睁开双眼,坐直身子后,接过密信,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然后点了点头,对萧景凡说道:“梅长苏判断的没有错,霓凰郡主暂时取得了南境战争的胜利。依照梁帝的个性,绝对不会派援兵支援,反而会继续坐山观虎斗,现在唯一可以拯救霓凰郡主的,也只剩下我们在岭南的力量了。”
萧景凡双手抱胸,来回的在院子中走来走去,一边思考一边说道:“霓凰郡主那边不能不救,但是也不能将我们的势力暴露在梁帝的眼中,师傅你看可不可以这样?最近,戚继光抓了不少南越的俘虏,将这些人组织起来,再加上一部分我们的人,化妆成南越的部族,偷袭南楚境内的城市,来一个围魏救赵?”
袁天罡摸了摸下巴,然后将桌上的茶杯举起来,轻抿一口后,慢慢的说道:“目前来看,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方法了,所以说这个计划虽然漏洞摆出,但至少在明面上,没有将我们暴露出来。就先这样执行吧,你赶紧修书,一封给戚继光,他会视情况而定的。”
七天后,平江城的戚继光,一下子收到了两封信件,一封是梁帝800里快骑,送来的密旨,要求他必须严守平江城,时刻关注青冥关的战视情况,不得轻易出城浪战。
而另一封信是萧景凡写给他的,信中萧景凡向他阐述了青冥关之战,对于他们的意义,并要求戚继光,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化装偷袭南楚城池,以达到围魏救赵的目的。
望着两封目的,截然相反的信件,戚继光默默的将萧楚凡的信件撕了个粉碎,然后扔进火盆中,看着它一点一点的化为灰烬。随后叫来亲卫兵,传令各部严守城池,无命令不得外出。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自从南楚大军退兵30里后,霓凰郡主率领的穆家军,在距离南楚大营的五里外安下大寨,双方重新对峙了起来。这一天,霓凰郡主带着穆青,正在巡视营地,忽然听见对面南楚大军的欢呼声,霓凰郡主便带着穆青登上了哨楼,登高眺望之后,发现原来是南楚的援军到来了。
穆青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原来南楚的大军数量就多过穆家军,现在南楚新的援军已到,看它的规模,数量上已然是穆家军的两倍,兵法有云,倍则攻之,十则围之。现在的形势对他们,穆家军又渐渐的转向了不利局面。
南楚境内鹅城,清晨的阳光洒在了鹅城的城门上,城门口的士兵百无聊赖地检查着过往的行人,并且从来来往往的老百姓身上,搜刮着星星点点的油水。就在这些城门口的士兵乐此不疲的时候,一支庞大的百人商队,缓慢的走到了城门下,执勤的士兵看见庞大的商队,眼前顿时一亮,心想,这次可有油水可以捞了。
只见城门官紧走几步,跑到一个类似掌柜的人身前,昂首挺胸的说道:“你们是哪的人呐?路引有没有?车上装的什么?我们要检查!”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伪装成掌柜的戚战,晕头转向,还好他谨记着戚继光的吩咐,连忙从袖筒中,取出一袋银子,悄悄的塞进城门关的手中,扶在耳边轻声的说道:“官爷,我们都是老实本分的商人,这次是去运南城送货的,车上装的都是药材,在存你选个方便。”
城门官掂了掂手上口袋的重量,十分满意的笑了笑,听说这个掌柜的十分上道。于是就很客气的,挥了挥手,对着身后的士兵说道:“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