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南宫望也下马走到一旁,他接过亲兵递过来的水囊,大口地喝起了亲兵刚从河中打来的清水。而在他身后不远处,禁卫军残部的士兵们或坐或卧,三五成群地在河边休息,享受着难得的片刻安宁。然而,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轰鸣声传入众人耳中,仿佛有千匹战马正在奔腾而来。士兵们纷纷好奇地站起身,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远处的河滩上,一道白色的水线逐渐浮现,并在他们惊恐的目光中不断扩大。\"快逃啊,洪水来了!\"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嗓子,原本还在河滩上休息的士兵们瞬间慌作一团,争先恐后地爬起身来,拼命向岸边跑去。然而,河水来得太快了,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汹涌澎湃的河水如猛兽般席卷而来,将河滩上的士兵们尽数冲走。只有少数幸运儿成功爬上了岸边,但半数以上的士兵却不幸被卷入洪水中,葬身其中。
南宫望双眼空洞无神地盯着前方,似乎失去了灵魂一般。他的思绪仿佛飘到了遥远的地方,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毫无察觉。手中的水带悄然滑落,掉落在地上,但他却没有任何反应。此刻,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就在他还处于迷茫状态时,戚继光带领着五千名士兵,迈着整齐而有力的步伐,逐渐向他逼近。他们的脚步声如同雷鸣般震撼人心,每一步都充满了力量和决心。这支军队宛如钢铁长城,坚不可摧,向南宫望一步步施压过来。
南宫望转过头来,目光与骑在马背上的戚继光交汇。戚继光低着头,眼神中透露出轻蔑和不屑,仿佛在审视一个微不足道的对手。南宫望默默地摘下头上的头盔,双手颤抖着。他的膝盖渐渐弯曲,最终跪倒在地上。他低下头,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南楚皇宫的街道上弥漫着深秋的凉意,寒风呼啸而过,吹起一片片落叶。空无一人的街道显得格外寂静,仿佛时间已经停滞。这种静谧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和不安。此时此刻,南楚皇帝的心情正如这冷清的街道一样,凄凉无比,孤独无助。他心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对未来感到一片茫然。
鹅城的军报,在南宫望军队全军覆没后的第四天深夜,传到了南楚皇帝的手中。当这份军报被送到皇帝面前时,他正与自己心爱的妃子共度良宵,探讨着人生的哲理和乐趣。然而,这份军报的到来,却让皇帝陛下差点从此不能人道。
皇帝陛下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军报上的内容。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支无名部队竟然从南越境内杀进了南楚,而他对这支军队一无所知。他不知道对方的主将是谁,也不清楚对方的军力情况,更不明白对方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这样一支三无军队,居然能够击败南楚的三万禁卫军,斩首一万二千,俘虏七千余人,剩下的士兵则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连主帅南宫望都被对方生擒活捉。这一切对于南楚来说,无疑是一场巨大的耻辱。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皇帝陛下愤怒地拍打着御书房的桌案,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御书房内跪着一群瑟瑟发抖的大臣们,他们低着头,全身颤抖不已,仿佛置身于寒冬之中。面对皇帝陛下的质问,没有人敢抬头看一眼,更没有人敢正面回答皇帝陛下的问题。整个御书房弥漫着紧张和恐惧的气氛,让人窒息。
南楚皇帝在御书房内烦躁地来回踱步,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他背负着双手,紧握双拳,努力克制着内心汹涌的怒火和杀人的冲动。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有力,仿佛在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在走了两个来回后,他突然停下脚步,目光如炬地盯着兵部尚书,声音低沉而严肃地开口问道:“现在从何处还能调兵?朕要尽快消灭这帮可恶的小贼!”
兵部尚书直起身子,低着头,恭敬地回答道:“启禀陛下,如果从其他地方调兵前往鹅城救援,最快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而且还要调拨粮草、聚集物资,这样算下来,大概需要一个半月的时间才能出发平贼。”
话音未落,皇帝陛下愤怒地抓起桌上的一本奏折,狠狠地朝兵部尚书砸去。奏折重重地落在兵部尚书的头上,让他不禁颤抖了一下。紧接着,皇帝陛下发出一声怒吼:“朕等不了这么久!区区一帮不知名的小贼,竟敢在我南楚境内如入无人之境!朕如何能忍受这种耻辱?”
兵部尚书被吓得立刻跪地磕头,口中不断念叨着:“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而南楚的丞相则偷偷瞥了一眼兵部尚书的狼狈模样,心中暗自不屑,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微微撇了撇嘴。然后,他缓缓直起身子,抱拳向皇帝禀告道:“启禀陛下,以目前的局势来看,如果要想尽快剿灭鹅城方向的匪患,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前线撤出一部分军力。”
南楚皇帝听到丞相的建议后,毫不犹豫地摇头表示反对:“不行,前线的兵力绝不能动。如果我们从前线撤军,霓凰郡主那个贱人肯定会察觉到我们的问题,一旦她趁机发动反攻,那么我们在战争初期所取得的优势将会瞬间消失殆尽。”
丞相再次拱手,苦口婆心地劝诫道:“陛下,请您务必明白,攘外必先安内啊。如今后方出现了这样一支神秘的军队,他们不断制造混乱和破坏,我们又怎能集中全部力量去击败霓凰郡主的穆家军呢?”
“况且……”丞相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凝重之色,他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继续向皇帝陛下劝诫道:“陛下又如何能肯定鹅城方向的这支神秘的匪军与霓凰郡主没有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