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凡在得知萨普一有意前往中原定居之后,立刻从子鼠身上取出了其一直随身携带的笔墨,并找来一块洁白的绢布。他微微眯起双眸,若有所思地沉思片刻,随后便开始在绢布上奋笔疾书。不一会儿功夫,一封言辞恳切、情真意切的推荐信就写成了。紧接着,萧景凡又将子鼠身上那块象征着通文阁身份的令牌小心翼翼地取下来,与刚刚写好的推荐信一同轻轻放在萨普一那双饱经风霜的大手中。
萨普一双手颤抖着接过这两样东西,目光凝视着它们,眼眶渐渐湿润。突然,只见他双膝一曲,“扑通”一声跪倒在了萧景凡的面前。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可把萧景凡吓了一大跳,他连忙伸出手去试图搀扶萨普一起身,但这个倔强的老头儿却像是铁了心一般,执意跪在那里不肯起来。同时,嘴里还不停地用蒙古语高声念叨着一些话语,声音时而激昂,时而低沉。
萧景凡一脸迷惑不解地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卓玛的母亲,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答案。卓玛的母亲见状,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随即开口用流利的汉语向萧景凡解释道:“他这是在向着长生天发誓呢,表示要永远忠诚于您,誓死追随。”
听完这番话,萧景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但更多的还是焦急和不安。因为他深知自己目前所做的一切,并非是为了贪图对方的回报或是让他人对自己感恩戴德。他之所以如此尽心尽力地帮助萨普一,仅仅只是出于内心深处对于救命之恩的感激之情罢了。于是,萧景凡赶忙再次走上前去,蹲下身来,语气诚恳而急切地说道:“老人家快快请起,您千万不要这样!我所做之事皆是发自真心,绝无任何索取之意啊!”然而,无论他如何劝说,萨普一依旧纹丝不动地跪着,仿佛要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坚定不移的决心。
无奈之下,萧景凡只能遵从卓玛母亲的说法,接受了萨普一的效忠,只见他按照蒙古族的仪式,将右手按在萨普一的额头之上,仰头45度,望着天空,用嘹亮的声音,大喊了一句蒙古语后,才算结束了,这一个令人尴尬的效忠仪式。
结果萧景凡回到毡包,重新坐下后,发现卓雅看着他的眼神更加的热烈,更加的火热。她仿佛像看到了自己的真神一般,眼神中充满了虔诚的信仰。
第二天的早晨,告别了南下的萨普一 一家,萧景凡带着贴身的12名侍卫,还有燕十三这个剑痴,继续踏上了出使燕国的旅程。
草原上的吉尔台吉大帐内,他吉尔台吉正坐在主座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帐篷里面的美女搔首弄姿的舞蹈。他端起手边的马奶酒,狠狠地喝了一口,看着眼前的美女跳舞,让他立马又产生了原始的冲动,为了掩盖自己的尴尬,不让自己在一众手下面前丢脸,他只得赶紧的喝酒来掩饰尴尬。
他的心中恨恨的想着:“这几个小骚蹄子,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的惩治一番,太他妈浪了。”
正当营帐里面的那些大小贵族们,喝酒吃肉的时候,远处跑来了一名骑兵,疾驰到大帐门口后跳下马来,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吉尔台吉身边,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耳语了数句。
营帐中的一众小贵族,立马见到他们的主子吉尔台吉的脸色由原本的和颜悦色,瞬间黑沉了下来。只见他紧咬着牙齿,手中捏着酒杯,也在微微的颤抖,正当大家打算询问出了何事之时。
吉尔台吉一下将酒杯高举过头,狠狠的砸在了,面前的草地上,啪嗒!一声,吉尔台吉的陶瓷酒碗,瞬间爆裂成四分五裂的碎片。
吉尔台吉虽然砸了酒杯,但他仍然感觉到不解气,双手扶住面前的矮几用力向上一举,口中愤怒的大喊着:“简直岂有此理!”
坐在吉尔台吉下首的小贵族们惊慌的拿着酒杯看着自己的主子在大帐内走来走去,看见他有如暴怒的狮子一般,择人而视的眼神,个个都吓得不敢言语。
好半晌吉尔台吉终于冷静了下来,他转过身来,定定的看着自己手下的这群贵族,用冰冷的声音对着他们说道:“刚才我的哨兵过来告诉我,我手下的一名管家和百余名骑士,在外出受税的时候,被人伏击了,从上到下没有一个活口,而且我的那名管家还被人用树桩,从谷道中处插了进去,让他像一个奴隶一样,坐在削尖的木桩上面,任由秃鹫去分尸。”
吉尔台吉的话语顿时刺激到了那些贵族,他们从来没有遇见过大草原上会有如此恶劣的行为,以前即便是马匪抢劫杀人,那也只是将货物抢走人员杀死后抛尸荒野,将用来对付奴隶的刑罚,对付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贵族身上,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事,哪怕只是他们手下的一名管家,一个狗一样的东西,也绝对不行,因为那样会损害他们对大草原上贱民的管理与权威。
于是愤怒的小贵族们纷纷呐喊起来,全部向吉尔台吉请求出兵,寻找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马匪。并纷纷扬言,一定要让他们尝到,名为恐惧的刑罚。
吉尔台吉非常满意,他的手下的表现,于是对着那群手下,他开口命令道:“你们将手下的骑兵给我全部的撒出去,凡是遇到可疑的人,全部都抓起来,找到凶手的,奖赏牛羊各1000头,奴隶300人,如果能够抓住并杀死凶手的人,则官升一级,我亲自上奏朝廷,为他请赏!”
坐在下首的小贵族们,兴奋的嗷嗷大喊,立刻站起来,对吉尔台吉行了一个礼后,急匆匆的跑出大帐,带上自己的亲兵,向着自己的部落方向跑去。
吉尔台吉望着那些小贵族离去的方向,脸上露出了,阴狠的笑容,回头看见一个还站在大帐中的舞女后,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在那个舞女疯狂的求饶声中,将他拦腰抱起,向他的内帐走去,不多时,他的内帐中就传来了女孩,声嘶力竭的哭喊求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