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听了萧景凡这番话语,心中不禁暗自叫苦不迭。他哪里还能不明白,这位王爷分明就是想要借机出去游山玩水、逍遥快活罢了。面对这么个整日里只知玩乐、不思进取的主子,吴用真是感到颇为无奈和头疼啊!只见他无可奈何地对着萧景凡拱手作揖,言辞恳切地规劝道:“殿下,如今诸事甚多,实在不宜出远门呐,而且誉王和太子只是派了一名长史或是主簿,您这样亲自前往,是否有点自降身价?”
萧景凡嘴角微扬,满不在乎地随意摆了摆手,目光转向吴用,轻笑着开口道:“嘿!这不还有吴先生您嘛!家中之事就全权托付给您啦,有吴先生在,我可是一百个放心呐!”说完,还冲吴用眨了眨眼。
然而,根本不给吴用回应的机会,萧景凡猛地一下站起身来,身形如鬼魅般一闪即逝。只见几道残影闪过,转眼间他已出了房外,速度之快令人咋舌,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吴用见状,不禁苦笑一声,无奈地摊开双手,转头看向一旁的小医仙。此时的小医仙正掩面轻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般娇艳动人。见吴用投来求助的目光,她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而后莲步轻移,起身向着萧景凡离去的方向缓缓转出了房间。
时光荏苒,转眼来到了次日。在江左余杭县的街头,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言豫津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衫,身姿挺拔,气宇轩昂。此刻,他正静静地站立在一个卖乐器的摊贩前,眼神专注地凝视着手捧着的一架精致木琴。
言豫津微微俯下身去,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容,轻声向摊主询问道:“敢问姑娘,此琴售价几何呀?”
那卖乐器的姑娘听到言豫津的问话,顿时羞红了双颊,低垂着头,根本不敢直视眼前这位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公子哥。她紧张得心如鹿撞,结结巴巴地回答道:“二……二十文。”那声音细若蚊蝇,几不可闻。
言豫津听完价格后,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木琴放回原处,接着又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捧起另一架造型别致的木琴,再次柔声问道:“那么,这一架又是多少钱呢?”
“十文。”只见那姑娘仍旧低垂着头,双颊绯红如晚霞,声若蚊蝇般地轻声答道。此时,言豫津再一次将手上的木琴放回原处,随后双手又轻轻捧起桌上的笛子。然而,正当他刚要启唇之时,一直站在一旁的萧景睿终于按捺不住性子,满脸不耐地冲他喊道:“我说豫津啊!你若是真心想要逛街,那我自然会好生陪着你。可如今咱们在此处已经磨蹭了将近半个时辰之久,究竟还走不走啊?”
言豫津闻听此言,心中顿生烦躁之意。他猛地扭过头去,直勾勾地盯着萧景睿所在的方向,没好气儿地怼道:“哎呀,你这人怎如此聒噪烦人!难道你不曾瞧见此刻正值午时三刻,乃是用膳时分,贸然登门拜访多有不妥之处。让你再多陪我闲逛片刻,能怎样嘛?”话音未落,他便又迅速将手中的笛子高高举起,脸上重新浮现出那副笑嘻嘻的神情,接着向那位姑娘柔声问道:“那么,敢问姑娘,这支笛子售价几何呀?”
言豫津的话语刚刚落下,尚未等到那姑娘再度作答,他们身旁却冷不丁地传来一道洪亮的嗓音:“姑娘,此锭银子归你,你这摊子上的所有物件,本公子全包下了!”
言豫津听到那突如其来的声音时,不禁怒火中烧,一双眼睛如利箭般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狠狠瞪去。他倒要瞧瞧究竟是谁如此大胆,竟敢破坏自己的好事!待他定睛细看之时,却见萧景凡手持纸扇,悠然自得地摇晃着,脸上还挂着一抹让人又爱又恨的坏笑,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呢。
想当年,言豫津、萧景睿与萧景凡三人可是亲密无间,整日里嬉笑打闹,好不快活。然而,自从萧景凡奉命出使北燕归来之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不知为何,他竟顺势卷入了朝堂之上那些明争暗斗之中,渐渐地与言豫津和萧景睿二人渐行渐远。
今日能在这余杭县不期而遇,实在是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刹那间,那份久别重逢的喜悦之情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瞬间涌上心头,令他们激动万分。
只见言豫津匆匆放下手中紧握的笛子,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如同饿虎扑食一般猛地抱住了萧景凡,双手紧紧地箍住他的身体,同时还用尽全力地拍打着他宽厚的后背,嘴里则兴奋地大声呼喊着:“景凡呐,真真是好久不见啦!今天到底是什么风把你给吹到这儿来啦?”
与此同时,萧景睿也满心欢喜地快步跑到萧景凡身旁,扬起拳头对着他的肩膀就是不轻不重地一击,并笑着嗔怪道:“哼,你这家伙,以往我们叫你出来玩耍,总是找各种借口推脱。今儿个怎的这般空闲,居然有兴致来到余杭了?”
面对萧景睿这一拳,萧景凡故意做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仿佛遭受了重创似的,口中更是夸张地叫嚷着:“哎哟哟,疼死我啦!你们两个家伙下手可真够狠的呀!”
随后,他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胳膊,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嘴里不停地发出嗷嗷的叫声,那声音响彻云霄,仿佛能把周围的空气都震碎一般。这一幕实在太过滑稽,引得站在一旁的言豫津笑得前仰后合,差点连腰都直不起来了。他一边大笑着,一边还不忘调侃萧景睿几句,跟着萧景凡一起,吵吵嚷嚷地非要萧景睿请客喝酒,以此作为赔罪。
萧景睿面对这两个活宝般的人物,真是毫无招架之力。无奈之下,他只好带着他们来到附近一家看上去还算不错的酒楼。进了酒楼,萧景睿点了几道精致的小菜,又要了两壶醇香的小酒,三人便寻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