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目光如炬地盯着张瘸子,语气严厉地接连抛出这一串问题。
张瘸子被吓得浑身一颤,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叫什么……我真不晓得啊,只是听旁人都喊他‘赖头星’。长相嘛,普普通通没啥特别的,至于住哪儿……我更是一无所知哇。”
话一说完,张瘸子便战战兢兢、哆哆嗦嗦地凝视着面前宛如两座大山般的“瘟神”,心中暗自祈祷千万别因自己说错一个字而招来杀身之祸!
“赖头星?为何大家会如此称呼他呢?”凌云眉头微皱,满脸疑惑地追问道。
张瘸子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解释:“嗯……那是由于这人老是在赌场上耍赖皮,但不知怎的,似乎还颇有些能耐,连赌场方面都对他无可奈何呀。”
听到这里,凌云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继续追问:“把当时的具体情形给我说清楚些。”
张瘸子咽了口唾沫,努力回忆起几天前发生的事来:
“那天,我跟往常一样到赌场玩掷骰子。可您知道,我家老母亲病重急需买药医治,家里早就穷得叮当响了,全靠邻里们好心接济才撑过了十来天呐……”说到此处,张瘸子不禁眼眶泛红,声音也略微哽咽起来。
我对这帮家伙早已心生厌烦至极!迫于无奈之下,寻思着若是能赢得些钱财,便购置些许速效丸。彼时,那速效丸价格持续走低,众人亦纷纷规劝我尝试购入一些。
如此这般,待到抵达赌场之际,一如往昔,我的手气起初糟糕透顶,眼瞅着即将输得精光。于是乎,我索性将所剩无几的银两全部押注,未曾料到,这一博竟然奇迹般地连本带利尽数赢回。
此后,我的运势愈发顺遂,手气亦是渐入佳境。当我约莫赢取了足足十两银子之时,自觉已然收获颇丰,意欲就此离去。
然而,此时那些输钱之人却齐齐拦住我的去路,口出恶言,指责我赢了钱便企图开溜,并扬言日后决不许我再踏入赌场半步。
我登时心急如焚,赶忙解释道自己欲取钱购买近期颇为抢手的速效丸以供老母服用。
恰在此时,那位名为“赖头星”的男子听闻我的言语之后,径直朝我走来。说来惭愧,我俩平素并无深交,不过是常在赌场碰面,彼此略有眼熟罢了。
只见他对我言道:“如今整个平山县内所有药铺中的速效丸皆已售罄,即便你前去寻觅,也是徒劳无功啊!”
我那时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心想待到真正需要之时再行购置亦可。岂料那赖头星竟宣称自己早已预先采购了大量货品,且手头尚有存货可供出售,其价格甚至较之于药铺更为低廉。
听闻此言,我不禁怦然心动,遂毫不犹豫地掏出钱财,将所有货物尽数购回。”
话至此处,张瘸子稍作停顿,凌云适时插话打断,追问道:“那么,你手中所持有的那张周家店铺的凭证究竟缘何而来呢?”
“此凭证乃是周家开具予我的。起初,我思量着从赖头星处购得之物缺乏保障,倘若日后出现任何变故,该当如何是好?于是乎,我便寻至赖头星,意欲恳请他出具一份字据。
然而,赖头星却辩称这些物品皆系自周家店铺购入,若需字据,亦应由周家提供,而非出自他赖头星之手。
我细加思索,觉其所言不无道理,遂向其索要。未承想,他当即取出一张周家的凭证,并亲手交至我的手中。”
“如此看来,这个赖头星显然是早有预谋啊!”凌云感慨道。
“依我之见,十有八九便是如此。”石勇亦随声附和,频频颔首表示赞同。
“那么你母亲服用了赖头星交给你的药物之后,产生了何种反应呢?”凌云紧接着追问道。
“起初并无异常状况,但约莫三日后,她逐渐显现出恶心、毫无食欲等一系列症状。那时,我单纯地认为这些不过是服药后的寻常反应罢了,并未对此心生疑虑。”
然而,令人痛心疾首的事情发生了——到了第七日清晨时分,老母亲竟然突然猝死离世!“呜呜呜……老母啊,您走得如此凄惨!”张瘸子言罢,不禁悲恸欲绝地放声痛哭起来。
“够了!休要在此惺惺作态!当老人家在世之时,你未能尽心竭力孝顺侍奉;如今人已逝去,却还在这里佯装悲痛模样!”凌云怒喝一声,张瘸子当即吓得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稍作停顿后,凌云再次开口:“接下来回答第二个问题,关于你所获取的那一大笔巨额钱款,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这笔钱乃是我于赌场内赢得的。”张瘸子战战兢兢地答道。
“可有何人能够为此事佐证?”凌云目光犀利如刀,紧紧逼视着张瘸子。
“赖头星可以作为证人,事发次日,我鸿运当头,手气极佳,接连斩获多场胜利,赢得大量钱财。而赖头星彼时恰好就在我身侧目睹全程,如果诸位不相信,可以前去寻他询问核实情况。”
张瘸子一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一边结结巴巴地回应道。
“找肯定是要找他的,但问题在于怎样才能够找到他呢?”凌云眉头紧锁,嘴唇微抿,轻声呢喃着。他的目光深邃而忧虑,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思考之中。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张瘸子怯生生地开口说道:“或许……我们可以去赌场碰碰运气,说不定能在那里碰见他。”他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振翅,似乎对这个提议并没有太多的信心。
听到这句话,原本有些萎靡不振的石勇瞬间来了精神。
他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毫不犹豫地抬腿迈步向前走去,同时高声喊道:
“那咱们这就赶紧前往赌场瞧瞧,看看那个可恶的赖头星是不是在那儿!我倒要看看这次能不能把他给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