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然。
自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呼出来。
“你看出门道来了？”
“那种男的，不约也罢。”
“怎么个说法？”
“就是想在你面前显摆显摆，然后没显摆成呗！”
“是这样吗？”素素思考，“我还以为是他发现自己被商家欺骗了，然后找商家争论去了呢！”
我忍俊不禁，“素素。我发现你的顿感力挺强的。”
“是吗？”
“嗯！从来不无缘无故地责怪自己，或把别人想歪。嗯……根据你描述的情况来看，把对方想歪，应该正是把对方想‘正’了。”
“什么意思？”
看到素素虚心求教，求知若渴的模样，我开始一本正经起来。
我挺直自己的腰背，清了清嗓音，然后问素素，
“他是不是约的晚上？”
“嗯。”
“约的晚上，说明他想吃完饭，顺便把另一件事给办了。”
“另一件事。什么事？”
看素素没明白，我只好又加了一句，“男女之事。”
素素皱眉想了两秒，“但我们连面都没见过。”
我瞬间瞪大了我的眼睛，“网友啊？！！”
“算是吧。就是那种交友的app上碰到的。”
我瞪着素素，缓慢地眨了眨眼，下巴也不由自主地往下掉了2厘米。
“……你还挺大胆的。”
“大胆吗？”素素又歪头，“不就是交友app吗？”
“那上面都是交的什么友，你知道吗？”
“什么友？”
“炮友。”
“……也不全是吧？我看那个广告打的，是寻找心灵相通的伴侣呢。”
“这年头，你还相信广告呢？”
“……说的也是吼。”素素顿悟。
我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嗐！”了一声。
“真没想到啊……你还有这经历呢？！”
“现实生活中遇不到，那可不得找找其他途径吗？”
“幸好你还有理智，不然，你这初出茅庐的样子，不知道会被骗成什么样儿！”
“那我还是挺谨慎的。”素素自我夸奖。
“是是是。素素最厉害了！”
“嘿——你这就很敷衍了。”
“没有啊~~我是真心觉得，素素是最厉害的！”
“嗯嗯嗯。”素素敷衍地点点头。
嘿——她还学我！
我将十根手指放到自己的嘴巴前，张嘴哈气。
素素看到我的架势，意识到了不对。
她事先做了防御手势，但提前笑出了声。
“哈哈哈。就允许你学我，不允许我学你啊！你好没道理！”
“我从来就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人！！”
“啊——你是一个坏人！”
“这是你说过的最无力的话！”
然后技能启动，怕痒的素素又只能捂着肚子笑。
终于因为体力原因停下来，素素还在哀嚎，“呜……可人变坏了！”
“哪有！可人一直是这样的，只是你以前没发现而已。”
“哼！你骗人！你以前明明不会抓住我的怕痒不放的！”
“那不是我以前没发现你怕痒嘛！”
“啊——可人是个坏人！”
“嗯嗯嗯！可人是个坏人！坏人明天还有约会，你有吗？”
素素立马变脸，斜着眼睛瞪了我一眼。
“嘿嘿。”
“你真的变坏了！”
素素扑过来要拧我的脸颊，咬牙切齿地说。
……
打闹了一会儿后。
“欸！说真的呢！素素，我还挺希望我们可以一起谈恋爱的。”
“嗯。double date。”
素素嘴里冒出一个英文词汇。
“什么意思？”
“就是两对情侣一起约会。”
“哦~~你再说一遍？”
“double date。”
我模仿发音，然后问，“是什么单词？”
素素很耐心，“两个单词，double，和 date。”
“哦~~~”我恍然大悟，“但是 date 不是日期的意思吗？”
“也有约会的意思。”
“啊~~~这样啊~双倍的约会。double date。”
“对啦！可人真棒！”
“嘿嘿嘿。”
“你要不要为明天的约会搭配一下衣服？”
“没关系。明天还有一早上呢！”
“是不是约会约多了，就有了这样的松弛感？”
“嗯？”我转头看向素素，确定她不是在冷嘲热讽。
我研究着素素的表情，说道，“真希望能看见你出去约会的那天！”
“嗯。我也很希望自己能看到。”素素歪头思考，“可是为什么没有呢？”
“是他们没眼光。”
“也可能我太直女了？”
“……你的脑回路是挺直女的。”然后我眯眼，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不同寻常的事。
我问素素，“素素，你没谈过恋爱，是怎么知道自己是双性恋的？”
“嗯？”素素疑惑地看我，“你没谈恋爱之前，不知道自己喜欢男孩子吗？”
“……你喜欢过女孩子？”
“我看过言情小说。”
“不是……”
素素举起手掌阻止我，“你听我说。”
于是，我就闭嘴，继续听她说。
“我看过一个言情小说里说的，说一个女孩子从小的偶像都是女性，从来对男孩子没兴趣。那时候我也想了想自己的情况。我喜欢的明星，我注意到的明星，也基本是女性比较多。像平时看电影的时候，我也是喜欢的女主，安妮·海瑟薇啊，奥黛丽·赫本啊。男主也有，但，后来上网一查，基本都是男同。”
到这里，我又忍不住插话了。
“那，你不应该是女同性恋吗？”
“我还没讲完。”
“哦！好，你继续。”
“生活中，我没有喜欢过女孩子。我喜欢的都是男孩子。都是上学时期喜欢的。后来参加工作后，就发现很难喜欢上男性了，因为，他们都显得……有些，过于油腻了。”
“你喜欢有少年感的。”我又插嘴。
“嗯。可能是上学时期，大家都心思比较干净吧？我们那时候谈恋爱的，也不过是牵牵手，亲一亲。”
“那你也不知道啊……”我小声咕哝。
素素忍不住笑了，“是，我是不知道。但闲言碎语总是有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