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不会改变的,除非tA被允许不改变。”
十年前的公众号和现在的短视频一样火热,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因为我天天趴在上面看感兴趣的文字。
以上的句子是我今天从某个公众号上看到并摘录下来的。
现在的我已经很少看公众号了,不过也没有像很多人一样转战小视频,可能是因为自己在微信上没有什么朋友,也基本上没人联系我,联系我的都是广告或群发的祝福。
以前一天能发好几条朋友圈的自己,似乎一去不复返了。
真的像以前的某个同事一样,连微信都不怎么碰了。
想到似乎三年前,自己还是那个喜欢流连朋友圈的人呢。
一点点空闲里都要去朋友圈闲逛一下,看看周围的人都在干什么,给他们点点赞或评论两下。
每次收到一些点赞或评论的红色数字,心里就有些小雀跃,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是这些都意味着自己被人看到了吧?
可能觉得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因为这些小小的举动就变得更近了?
:)
今天开窗通风,屋子里飞进来一只鸟,走路只用一只脚蹦跶,我和素素觉得它应该是有一只脚受伤了,就没有将它放回大自然,暂且让它在屋子里待着。
毕竟虽然在日历上已经进入了春天的范围,可是天气还是很冷的。
据说鸟类的体温普遍比人类要高出3--5度,因为鸟类的飞翔会消耗很多能量,因此它们的新陈代谢也比较快。
我和素素在网上查了一下鸟类一般会吃什么食物,找了一个快递纸箱,将食物撒在里面,观察了一下,看它能不能自己找到纸箱里的食物吃。
这一观察,发现它好像翅膀也有点儿受伤了。
这可怎么办呢?
我和素素都没有与鸟类亲密接触的经历,不知道为何,我小时候好像挺怕这种尖嘴动物的,不像其他小伙伴一般能够将鸟放在手心里捧着。
我只敢站在一定的距离之外,远远地观察,就像当下一样,不敢靠近接触。
“纸箱好像太高了,它飞不进去。”
“那我们把纸箱弄矮一点吧?”
“好。”
于是照着那只鸟刚才能飞起的高度,我们调整了纸箱的高度。
这下子,鸟能飞进去了,也能吃到食物了。
但它吃了没两口就不吃了。
我们俩想了大半天,“是不是要给它点儿水喝?”
“啊……它喝自来水行吗?”
我们又百度,发现鸟不能喂自来水,但可以喝凉白开或矿泉水。
我们于是找了个盘子,装了点儿凉白开,放到纸箱里。
“像养小宠物一样。”我感叹道。
素素听到笑了,没说话,但和我一起只是隔着些距离,看着鸟儿喝水。
“它那个伤不会有事吧?”
过了很久,我们吃晚饭的时候又想到这个问题。
因为山里也没有什么宠物医生,我们又不敢抓鸟,扒开人家的翅膀检查。
“看起来没有明显的伤口。现在也能吃能喝的,应该不会有事吧?”
我也担心,想到小时候爸妈说的,能吃能喝应该就能活,便也这么想着。
“嗯……”素素犹豫着,“明天起来再观察一下吧?自然界里它们受伤了,可能也是需要自己愈合的。”
“嗯嗯。”希望明天能好一些,这样就不操心了。
晚上要看的剧也是回房间里看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厨房用投影看,怕声音太大吵到鸟儿。
房间里,我一直有一个小时候的事情挥之不去。
看了一集剧,我和素素说了出来。
“我小时候好像老是受伤,不是从高处掉下来摔到脑袋,就是被轮子压过去。”
素素打算看下一集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摁掉了屏幕的光亮,转头看我。
我继续说,“有两次感觉自己好像要死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又活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农村长大的孩子都这样,动不动就会受伤,小朋友嘛,受伤好像就是常事。活下来就活,活不下来就是没有这个命吧?
“我哥在7岁的时候也摔过手臂,当时我们还在外婆家那边上学。那时候,爸妈应该是出门做生意去了的,可是我却记得爸爸好像回来带哥哥去医院检查了。
“我当时也没和哥哥在一起,并不知道哥哥是怎么受伤的,医院里又是怎么做检查的,只记得当时哥哥他们坐船回到那个岛上的时候,我站在岸边看着,好像哥哥手腕的地方缠了绷带。
“后来我在外婆家也受过一次伤,就在外婆家的门口,我突然跑出去,然后路上就突然出现了一辆三轮车,然后我记得自己想要往回跑,之后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醒过来的时候,我躺在外婆家三楼的一张床上,周围没有人,床头有一包饼干。然后我大概是饿了,就拿起饼干吃了。也不知道吃了多少,然后好像就又睡过去了。
“我那时候好像也是7岁。我记得当时自己的背好像很疼,有种喘不上气来的压迫感。也不知道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说起久远的往事,很平静,好像在讲另一个人的故事。
讲完了,我转头看素素,只见素素的眼眶里已经装满了泪水。
然后忽地,素素眼睛一眨,泪水刷刷地沿着她的脸颊滑下,滴落在床上的某处。
素素也不擦,只是伸手一把将我拥入怀中。
我有些愣愣的,一时间有些没弄清楚素素为什么哭,然后过了两秒又笑了。
因为我知道素素在关心我。
她一句话没有说,但是我知道她在心疼我。
其实这些身体上受伤的经历,即便是当时真的很疼很疼,我也记不太清了,但我一直念念不能忘的是,那种孤身一人等死的感觉。
那种好像被人扔在那里等待命运做判决的时刻。
而那个人,那些人,却是我的血缘至亲。
又或许,他们其实并不是我的血缘至亲。
只有这样,才能合理地解释他们对待我的方式。
只有这样,我才能合理地相信,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人是爱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