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玉见左凌凌一副委屈的模样,顿时心软,便问向左云卿,“云卿说你的婚服被损毁一事是左凌凌所为,那你可有证据?”
左云卿眸中碎着点点寒光,勾着唇角笑道,“证据?证据自然是有。”
随即,左云卿从怀中拿出一个蓝色瓷瓶,道,“这便是证据,这瓶染料是我在左凌凌的房间里搜寻所得,而瓶中的染料与倒在我喜服上面的染料一模一样,若是父亲与姨娘不信,大可以找专人查证。”
“但你又怎能证实这瓶染料不是你自己带过去窝藏在凌儿房间,而是它本就在凌儿的房间里的呢?”柳如玉沉思片刻,皱眉问道。
左凌凌似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附和道,“是呀!你怎么就能证明这个瓶子是我的,不是你来我房间时故意放进来的呢?”
左云卿冷哼了一声,抵唇反问道,“姨娘与凌儿妹妹难道觉得是我自己故意损坏自己的喜服,故意让自己明日在婚礼中出丑么?”
柳如玉尬笑一声,“我们并非这个意思。”
左凌凌哼声道,“谁知道呢!说不准你是不想嫁给那个貌丑又凶狠的摄政王,才故意损坏这一套喜服的呢!”
左云卿听了简直是想发笑,“凌儿妹妹的想法可真是天真。凌儿妹妹这般诋毁摄政王殿下,你说,若是殿下知道了,会不会将你凌迟处死?”
左凌凌一联想到那一张银色面具下的恐怖面孔,顿时被吓得一哆嗦。
柳如玉听左凌凌出言不逊,连忙出声制止,“凌儿!注意言辞!”
左云卿睨了一眼左凌凌与柳如玉,淡声道,“我与摄政王殿下是先皇赐婚,抗旨可是抄家的死罪,怎么?凌儿妹妹这么说似乎是很想我这样做然后被抄家?”
左凌凌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支支吾吾地应道,“没....没有的事!”
左云卿冷哼一声,又道,
“再说,这个瓶子所装染料是京城中的百颜坊中特制,我相信,那个卖了此份染料的掌柜的定然会对每一个购买此物的客官有所记录。左凌凌你若还想狡辩,那我们大可以将那百颜坊中的掌柜找来一一对峙!”
左洵之一路听下来,总算是听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按照他对这两个女儿的了解,他相信,左云卿说的大概率是真的,只是......
“好了!既然是凌儿做下此事,那凌儿便该担责。不过.....此事终究是丑事,不可外扬。再说,若是真让典礼司知晓此事,那我们整个相府可就丢脸丢大了。”
他眉头拢起,沉声道。
旋即又望向左云卿,承诺道,“云卿你放心,我定然是会责罚凌儿的。”
左云卿正想说话,左凌凌却在一旁喊出声,“爹,事情还未查清,你怎么就能认定是我做的?”
一旁的柳如玉见状连忙低声喊了句,“凌儿!闭嘴!”
左凌凌只得讪讪闭嘴。
“好,我相信父亲会严惩凌儿,绝不姑息。但这一件事是事关皇室之物被毁坏,可非小事。父亲也应当在这种事情上让凌儿妹妹吃些苦头,不然凌儿妹妹日后若是犯下更大的罪过可就糟糕了。”
左云卿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左凌凌,深呼了一口气。
左洵之点头,“自然是,为父定然会重重责罚凌儿。”
“但......父亲说不能让典礼司知晓此事,那要怎么办呢?”左云卿望向左洵之,佯装疑惑道。
见众人低眸沉思,没有主意,左云卿又道,“如今我的喜服被毁,明日又是婚礼,再定一件婚服已然来不及,若不告知典礼司,那大家可还有什么好办法?”
左洵之思索半晌,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一脸烦躁地对柳如玉道,“柳如玉,瞧都是你教出的好女儿,你自己女儿做下的肮脏事,你自己来搞定!”
柳如玉不可置信地看向左洵之,“老爷!什么叫做我自己的女儿,难道凌儿就不是你的女儿了吗?”
左洵之烦躁地摆了摆手,“事情是凌儿惹出来的,有你教导无方的责任,总之,这一件事你与凌凌两人自己摆明。”
柳如玉紧拽着双手,眉头紧皱,心里一边是对左洵之当甩手掌柜的愤怒,一边是对自己女儿左凌凌总惹祸的烦闷。
左凌凌见事情发展成这样,神色都呆滞了起来。
左云卿看了一眼神色各异的几人,眸眼中渐起丝丝精光,她垂下眼睑,遮住眼中异色,柔声建议道,“既然大家都没有个好办法,或者是想不出来有什么好办法,不如还是将此事告知典礼司吧。”
“明日便是大婚,这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第二套一模一样的喜服,如果因为喜服被毁一事而坏了整个大婚,让我与摄政王蒙羞,恐会酿成大祸。
再说,此事非同小可,若是让此事传到皇太后与皇上耳中,恐怕会让相府蒙羞,父亲在皇上与朝臣那也落不得好名声。
所以,相比于明日大婚之时被迫穿上有异的喜服出糗坏事,不如父亲悄悄找典礼司商议个办法,典礼司那边定然是有其他的喜服的。而且,父亲位及丞相,应当在典礼司也有一些人脉吧。”
左云卿柔声细语地说着,让心情烦闷的众人都听了进去。
左洵之深深地看了一眼左云卿,这个女儿真的是越来越让他刮目相看了。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不错,为父确实在典礼司那有一点人脉,如今也只能这么做了。”
“老爷,不可!若是此事让典礼司那边知道,恐怕是会归罪于凌儿,这可是大罪。”柳如玉一脸担忧,“再说,这喜服染了染料,我可以立即差人去洗,兴许还能洗干净。”
左云卿挑了挑眉,“姨娘确定能洗掉衣服上的染料?”
“这....”柳如玉神色迟疑,无法给出确切的答复。她也确实没法给出准确答复。
“老爷,我忽然想起我此前曾给凌儿备过婚服,云卿与凌儿身形相近,兴许那一套婚服,云卿能穿得上。”柳如玉沉吟半晌,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