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哥,你还能走吗?”苗念回神,急忙转身看向坐在场边椅子上的郝友其。“要不要我推个轮椅来?”
她的眼神里写满了担忧,眉头紧紧皱在一起,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几缕被汗水浸湿的发丝贴在脸颊上。
郝友其微微皱了皱眉,故作轻松地摆了摆手,“去去去,不用那玩意儿!我又不是伤得多严重,别搞得大惊小怪的。”话虽如此,可他额头上微微沁出的汗珠还是暴露了脚踝处传来的疼痛。
此时,乔楚覃和苏怡笙在一旁等着二人采访结束,便立刻叫来了随队队医。
队医背着医药箱,快步走到郝友其身边,蹲下身子开始仔细检查他扭伤的脚踝。
队医轻轻握住郝友其的脚,动作十分轻柔,生怕弄疼他。
一边慢慢转动着他的脚踝,一边观察郝友其的表情,轻声问道:“感觉怎么样?疼不疼?”
郝友其微微咬牙,强忍着不适回答:“有点疼,不过还能忍。”
队医点了点头,继续用手指轻轻按压着郝友其脚踝周围的部位,从脚踝骨一直按压到小腿,每一处都不放过。
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反应。
检查完后,队医站起身,“就是错了一下筋,目前来看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这扭伤可不能掉以轻心,还是要预防一下短期内不能二次受伤!要是再不小心,很可能会加重伤势,影响后续恢复。”
乔楚覃听完队医的话,看向郝友其和苗念,神色凝重地问道:“决赛还打吗?咱们保底积分已经到手了,要是你们觉得身体吃不消,退赛也没关系,大家都能理解。”
郝友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头看向苗念。
苗念正一脸紧张地盯着他的脚踝,好似能把它看穿。
不知为何,郝友其看着苗念这副模样,突然轻笑出声。
那笑容里多了一丝宠溺和坚定。
“打!华京队没有退赛的!”
苗念听到这话,赶忙蹲下身来,身体微微前倾靠近郝友其。
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犹如两颗晶莹剔透的葡萄,因为高低视觉差,此刻显得格外清澈明亮,透着无尽的纯真与担忧。
她压低了几分声音,语气里满是关切:“哥哥,你确定哦?真的没问题吗?”
乔楚覃和苏怡笙站在一旁,不经意间对视了一眼。
那眼神交汇的瞬间,两人似乎都读懂了对方心中的想法,极为默契地同时别开了眼神。
“你教的?”
乔楚覃微微歪头,努了努嘴,眼神略带调侃地看向苏怡笙。
苏怡笙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连忙摆手辩解道:“我是这样的?可别污蔑我啊!”
“你现在撒娇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乔楚覃双手抱在胸前,身体轻轻撞了撞苏怡笙,脸上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以前我还不信这什么玄学,现在我可是信了。”
“什么玄学?”苏怡笙一脸疑惑,微微皱起眉头,好奇地问道。
乔楚覃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说:“谁带的像谁呗!你看苗念这小模样,跟你还真有点像呢。”
苏怡笙一听,不服气地微微踮起脚,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地反驳道:“这话说得太片面了吧!你小时候也没少带我,怎么不见我像你?”
乔楚覃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故意说道:“你干架的时候嗷嗷叫的样子,不像我?”
“所以啊,你瞅瞅你~都给我带坏了!”
苏怡笙顺着乔楚覃的话,顺势“借题发挥”。
乔楚覃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面颊,“你就可劲儿贫吧!”
苏怡笙身子轻轻一侧,悄咪咪地躲进乔楚覃怀里形成的阴影区,脑袋还不安分地朝后面张望着。
“他俩在说悄悄话~”
苏怡笙眼睛亮晶晶的,压低声音,透着一股藏不住的兴奋。
“你偷偷听一下?”乔楚覃嘴角微微上扬,就这么直直地站在原地,稳稳地给女孩打着掩护,那模样颇有几分护短的架势。
苏怡笙努力地竖起耳朵,皱着小眉头,一脸懊恼地说道:“他俩太小声了,听不见。”
“你说当年我俩怎么没遇见给我俩打掩护的呢?”
“官指哪没给我们打掩护?还有你当时体能熊哥,还有小师弟······”
苏怡笙一边说着,一边掰着手指,如数家珍。
“记得这么清楚?”
乔楚覃心底暗爽,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苏怡笙伸手轻轻扯了扯他的外套,“你小徒弟不能真喜欢上我家念念了吧?”
“应该不至于。”
乔楚覃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
“不至于吗?”苏怡笙扬起上目线,眼神里透着一丝怀疑,“郝友其之前谈过恋爱吗?”
“谈过,赣南那边的。”乔楚覃点了点头,回答得很干脆。
“我说呢,瞧着也不像没谈过的。”苏怡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还真是跟着你不学好~”
“怎么还指桑骂槐的呢?”乔楚覃无奈,“就那一个跟入了案底似的!”
苏怡笙晃了晃头,哼哼唧唧两声。“就是能记一辈子!”
身后,队医温和的声音适时响起:“冰敷时间到了,后续回到酒店再进行理疗。”
于是,四人便结伴一同回到了酒店。
走进酒店房间,队医一边整理着手中的器具,一边有条不紊地说道:“今天先把理疗针灸做了,明天缠上肌贴看看效果。”郝友其乖巧地连连点头,脆生生地应道:“知道。”
苏怡笙微微皱起眉头,一脸严肃地看向苗念:“明天打韩国队,又是一场苦战。”说着,她轻轻拍了拍苗念的肩膀,“一会儿吃完晚饭,我们再来仔细商量战术怎么打。”苗念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郝友其的脚踝上,沉默片刻后,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便跟着苏怡笙离开了房间。
乔楚覃看着郝友其,故意扬了扬下巴,调侃道:“你蹦回去吧!”顿了顿,他又似笑非笑地问,“今天一场比赛你就崇拜上了?”
郝友其却一脸兴奋,毫不掩饰地说道:“今天苗念是真帅啊!”说罢,便一蹦一跳地朝着自己房间走去,那欢快的模样仿佛脚踝的伤痛全然不存在。
乔楚覃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轻笑两声。
“你别又给我整那死出嗷!”
乔楚覃伸出手指,隔空点了点郝友其,示意他收敛些。
思绪飘回到往昔,乔楚覃刚接手郝友其的时候,这小子正赶上分手,整个人沉浸在失恋的痛苦中。
深夜里,伤感的文字一篇接一篇地发在社交平台,满是伤痛文学的调调,还时不时大半夜偷溜出去。
有一天夜里,恰好被乔楚覃逮了个正着。
乔楚覃当时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把他拎回球馆。
“你今天打赢我,你鬼混老子都不管你!你要是打不赢我,明天开始就给我踏踏实实练球,不想再打球就给老子滚蛋!”
“你怎么知道我打不赢你!”
“来,你打赢我。明天老子就辞职,教练给你当!”
一进球馆,乔楚覃二话不说,抄起球拍就是抡。
他把当年打日本队时苦练的杀球技巧,一股脑儿地统统在郝友其身上“施展”了一遍。
次日,祁加路过球桌,一眼就瞧见郝友其额头肿起了一个大包,手臂处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狼狈极了。
祁加忍不住打趣道:“你乔指削你了?”
郝友其一脸委屈地点点头:“祁指怎么知道?”
祁加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怎么知道的呢?
当年乔楚覃收拾那几个意图拐带苏怡笙早恋的小伙子时,也是这般毫不留情地抡。
那场面,激烈得都能报工伤了。
不过有一说一,这抡法专治不服。
那晚后,郝友其便被治的服服帖帖的,专心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