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治乱展锋芒
孔锦快马加鞭,一路疾驰,很快便抵达了清河村。
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个村民正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什么,脸上带着明显的不安。
见孔锦到来,村民们立刻噤声,眼神躲闪,不敢与他对视。
孔锦翻身下马,走到村民面前,温和地问道:“各位乡亲,最近村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村民们面面相觑,依旧沉默不语。
孔锦明白,他们定是害怕被报复,才不敢说出真相。
他叹了口气,走到一位看起来较为年长的老农面前,拱手道:“老人家,在下是县衙的孔锦,此次前来,便是为了调查村里发生的事情,还请您能如实相告。”
这位邬老农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道:“孔大人,您有所不知啊,最近村里不太平,经常有人半夜里偷偷摸摸地去别人田里,把田埂给挖了,庄稼也给糟蹋了,大家伙儿都怕得很,可就是不敢说……”
“不敢说?为何不敢说?”孔锦追问道。
邬老农又叹了口气,目光瞟向村西头的一处大宅院,欲言又止。
孔锦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宅院气势恢宏,显然是村里富户的住所。
他心中已然明了,这背后定是有人指使。
“老人家,您可是担心巫乡绅?”孔锦直接点明。
邬老农浑身一颤,连忙摆手道:“孔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小老儿什么都不知道……”
孔锦见状,也不再逼问,只是拍了拍邬老农的肩膀,说道:“老人家,您放心,本官定会查明真相,还百姓一个公道。”
说罢,孔锦转身走向那座大宅院,留下一众村民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站在宅院门前,孔锦深吸一口气,叩响了沉重的大门。
片刻之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探出头来,上下打量了孔锦一番,语气傲慢地问道:“你是何人?有何贵干?”
孔锦亮出自己的官牌,沉声道:“县衙孔锦,前来拜访巫乡绅。”
管家闻言,脸色微变,语气也缓和了几分,“原来是孔大人,老爷正在后院休息,请大人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
管家转身离去,孔锦站在门口,静静地等待着。
他心中清楚,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孔大人,我家老爷有请。” 管家再次出现在门口,对着孔锦做了个“请”的手势。
孔锦抬脚迈进大门,目光扫过院内精致的布局,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跟着管家穿过曲折的回廊,走向后院,脚步沉稳而有力。
孔锦跟着管家来到后院,却没有直接去找巫乡绅。
他婉拒了管家的茶水,表示自己想四处走走,了解一下村民的生活。
管家虽然心中疑惑,但也不敢阻拦,只得陪同着孔锦在村中闲逛。
孔锦看似漫不经心地走着,实则暗中观察着村里的情况。
他注意到,有些村民的田地明显比其他人的要小,而且田埂被破坏的痕迹也更为严重。
他径直走向一位正在田间劳作的老农,亲切地问道:“老人家,你这田地怎么比旁人的小了许多?”老农抬头看了看孔锦,又看了看身旁的管家,欲言又止。
孔锦见状,便让管家先行回去,自己则留下来帮老农干活。
老农见孔锦如此平易近人,便放下戒心,将自己田地被抢夺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孔锦。
孔锦又走访了几户村民,发现情况都如出一辙。
他暗中将这些村民的证词记录下来,并帮助他们修复被破坏的田埂,重新播种。
村民们看到孔锦如此尽心尽力地帮助他们,心中感激不已,也纷纷向他提供了更多关于巫乡绅的罪证。
原来,巫乡绅为了扩大自己的土地,不仅指使手下半夜里偷偷摸摸地去挖田埂、糟蹋庄稼,还伪装成土匪,明目张胆地抢夺村民的田地。
收集到足够的证据后,孔锦不再耽搁,直接带着一众村民来到了巫乡绅的宅院。
他再次叩响了沉重的大门,这次,他的语气比之前更加坚定有力。
“巫乡绅,出来吧!” 管家再次打开门,看到孔锦身后跟着一群气势汹汹的村民,顿时脸色大变。
他刚想开口询问,孔锦便直接推开他,带着村民们径直走进了宅院。
“巫乡绅,我这里有一些东西,想请你过目。” 孔锦的声音在院中回荡,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
巫乡绅斜倚在太师椅上,手里摇着折扇,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看到孔锦带着村民气势汹汹地闯进来,他故作镇定地笑了笑:“孔大人,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带着这么多人到我府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造反呢。”
孔锦冷笑一声,将手中的卷宗扔到巫乡绅面前:“巫乡绅,这些都是村民们的证词,以及你手下人招供的记录。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巫乡绅漫不经心地翻了翻卷宗,不屑地说道:“这些都是一面之词,不足为信。孔大人,你可不要被人蒙蔽了双眼。”
“一面之词?”孔锦提高了声音,“这些村民的田地都被你抢夺,田埂被你破坏,庄稼被你糟蹋,他们一家老小食不果腹,你竟然说是‘一面之词’?”
村民们再也忍不住了,纷纷站出来指责巫乡绅的罪行。
“巫乡绅,你半夜里派人挖我的田埂,害得我的庄稼全都被淹了!”
“巫乡绅,你就是个土匪!你不得好死!”
村民们的愤怒声讨如同潮水般涌来,巫乡绅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手中的折扇也掉落在地。
他没想到孔锦竟然真的找到了这么多证据,而且还煽动了村民的情绪。
他开始慌张起来,眼神闪烁,不知该如何应对。
孔锦见状,厉声道:“巫乡绅,你还有什么话说?”
巫乡绅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地说道:“孔大人,这些都是误会,我……”
“够了!”孔锦打断了他,“事实俱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来人,将巫乡绅拿下!”
衙役们一拥而上,将巫乡绅捆绑起来。
巫乡绅拼命挣扎,大声叫喊:“孔锦,你这是诬陷!你这是栽赃!我不会放过你的!”
孔锦不为所动,冷冷地说道:“巫乡绅,你的罪行罄竹难书,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按照县衙的规定,没收你抢夺的农田,并对你进行严厉的惩罚!”
村民们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欢呼雀跃,纷纷称赞孔锦的英明决断。
巫乡绅的势力被大大削弱,他恶狠狠地瞪着孔锦,眼中充满了怨毒。
孔锦无视巫乡绅的目光,转身对村民们说道:“乡亲们,这些被抢夺的农田……”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一张张期盼的脸庞,“明日,我便会重新规划分配。”
孔锦连夜召集村里的耆老,根据每户的人口和实际情况,重新规划了农田的分配。
他将巫乡绅非法侵占的田地全部收回,并优先分配给那些失去土地的村民。
他不仅公平公正地分配了土地,还制定了一系列的规章制度,以防止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看到自己失而复得的田地,村民们喜极而泣,对孔锦感激涕零。
邬老农更是对孔锦佩服得五体投地,逢人便夸赞孔锦的功德,孔锦在乡下的威望也因此进一步提升。
清河村的事情刚刚解决,孔锦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收到了县衙的通知,要求他参加一个官场宴会。
孔锦心中疑惑,这宴会来得突然,不知所谓何事。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行装,便动身前往县城。
宴会设在县衙后花园,宾客云集,觥筹交错,气氛看似热闹,却又透着一丝微妙的紧张。
孔锦的到来,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有人向他投来友善的目光,也有人对他冷眼旁观。
孔锦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心中隐隐感到,这场宴会恐怕并不简单。
酒过三巡,县令举起酒杯,笑容满面地说道:“诸位,今日请大家来,是为了庆祝……”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孔锦身上,“庆祝孔锦孔大人成功解决了清河村的土地纠纷,为百姓做了一件大好事!”
众人纷纷举杯,向孔锦表示祝贺。
孔锦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脸上却没有任何喜悦之色。
他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果然,县令话音刚落,一个尖锐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县令大人,孔锦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衙小吏,何德何能,能够解决如此复杂的土地纠纷?我看,这其中必有蹊跷!” 说话的是县丞,他一直与孔锦不和,处处与他作对。
孔锦放下酒杯,目光冷冷地看向县丞:“县丞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县丞冷笑一声:“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很简单,你孔锦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怎么可能有如此本事?我看,你一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住口!” 一个洪亮的声音打断了县丞的话。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官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他是县尉,一直对孔锦颇为赏识。
县尉走到孔锦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孔锦,不用理会这些小人,你做得很好!” 他转头看向县丞,语气严厉地说道:“县丞大人,你这是在质疑县令大人的判断吗?”
县丞脸色一变,不敢再言语。
县令见状,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同僚,何必伤了和气?今日是喜庆的日子,我们应该……”
“报!” 一个衙役匆匆跑进花园,打断了县令的话。
他走到县令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县令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他挥了挥手,让衙役退下,然后对众人说道:“诸位,今日的宴会就到此为止吧,本官还有要事处理。”
众人纷纷起身告辞,孔锦也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县令叫住了他:“孔锦,你留下。”
孔锦心中一凛,停下了脚步。他预感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县令走到孔锦面前,沉声说道:“孔锦,你跟我来。”
孔锦跟着县令来到书房,县令关上房门,脸色凝重地说道:“孔锦,你这次……捅了大篓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