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刘胡子与凶狼二人相对而坐,他们之间的那张原木桌子上,一盏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
黑池则静静地站在刘胡子身侧,三人的身影在灯光下被拉得长长的,气氛里满是算计和拉扯。
厚实的原木桌上散落着那群交换生的照片,张小烛,赵休以及野狗帮众人的照片也掺杂其中。
“刘老,我们只要这个张小烛,其他的都归你,你拿到一大笔赎金的同时还能铲除野狗帮,甚至你从野狗帮的手里“救了”这群孩子也可以。”
凶狼背对着办公室的门,他的一双手套在台灯下确实是云雾缭绕的图案。
“怎么样?这笔买卖能做的大有人在,你若是不愿意,我们只能另找他人。”
刘胡子听着凶狼的话,露出了白天那一贯慈祥的表情,他摸着自己的八字胡缓缓的思量着什么。
“你得到钱和名声,还能还能铲除野狗帮,一箭三雕,没有我们,你自己可做不到。”
凶狼说着诱惑的提议,他的手指在原木桌子上再次敲了三下。
“咚!咚!咚!”
一下又一下低沉又扣人心弦。
整个办公室沉浸在一片昏暗中,仅有那张桌子上的一盏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亮,其余的地方皆被黑暗笼罩。
就在此时在屋子的拐角之处,一团漆黑如墨的影子正悄然发生着变化,它先是缓缓勾勒出大致的人形轮廓,随后竟那样明目张胆地伫立在那里。
最后是一双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睁开,而张牙舞爪的影子已经围住了整个桌子。
黑池最先发现了异样,他惊骇的目睹了这诡异的情景,甚至没来得及反应。
凶狼背对着赵休坐在椅子上,他的身体已经无法动弹分毫,这一瞬间,他从黑池的表情中才察觉到,身后有东西。
但..
为什么身体动不了了!?
所谓的凶狼就是白天出现过的那个人,年轻而粗犷的面容透着古板与严厉,带着圣夏人特有的气质。
此刻,他被控尸诡的能力紧紧束缚在椅子上,他僵硬地朝向刘胡子和黑池,全然不知身后赵休的模样。
可这种未知更是让他内心充满了恐慌。
尤其是当他看到刘胡子和黑池脸上惊恐的神情时,仿佛他们着什么可怕的妖魔鬼怪。
而全程目睹这恐怖场景的刘胡子,亦是被吓得心胆俱裂,他摸着八字胡的手已经僵硬在嘴唇上。
赵休悄无声息地在影子状态下向凶狼身后靠近,他的脚步没有一丝声响,甚至连呼吸声都无法察觉。
可你却能清晰地感觉到有某种未知的东西正从背后缓缓逼近。
凶狼就是如此。
“嘿嘿嘿嘿嘿嘿!”
赵休先是轻轻触碰了一下凶狼戴着云雾纹路手套的手,而后缓缓扶上他的肩膀。
一阵诡异的笑声,紧接着在凶狼耳边低语道:
“别乱来,听话。”
“让我想想先做点什么?”
赵休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投向椅子对面的刘胡子。
这个老头坐在椅子上,并没有任何人限制他的行动自由,然而赵休影魔形态那狰狞的模样以及猩红的眼睛,却让他吓得不敢有丝毫动作。
赵休思索片刻后,左脸渐渐恢复出人形的模样,右脸却依旧在黑暗中隐现着猩红的眼睛。
“是你!”
刘胡子瞬间认出了赵休,黑池也同样惊骇不已。
“你……你是人是鬼?”
赵休突然咧嘴一笑,那半人半诡的面容,笑得如同妖魔一般可怖。
“尊老爱幼,你先。”
紧接着,一只漆黑的手臂如闪电般伸出,一把擒住刘胡子的脸,猛地往桌面上一按。
轰!
厚实的原木桌子发出沉闷的响声,伴随着骨骼交错的声音,顿时鲜血与脑浆溅满了一桌。
甚至黑池和凶狼的脸上也溅上了血迹。
刘胡子死了!
“吼!”
黑池因极度恐惧而猛然跳起,他企图破窗而逃。
与此同时,凶狼戴着手套的双拳奋起结实的肌肉,他猛的挣脱了无形的束缚,如雨点般朝着赵休的身上砸去。
一瞬间便是十几拳。
然而拳头却如击中黑色烟雾一般,毫无着力之感。
就在凶狼怒喝一声,意图再度挥拳之时,赵休的影子仿若一条巨大的蟒蛇,迅速而又悄无声息地环绕住他的脖颈,紧接着,一只手掌顺势捂住了他大半张脸。
那场景,恰似之前影子抓住刘胡子时一般,桌子似乎都因此而微微震颤。
“别动,听话,这是最后一次提醒你了。”
赵休的声音轻柔无比,可在凶狼耳中却如同炸雷。
此时,凶狼终于得以看清眼前这个如漆黑妖魔般的存在。
在这简短的话语威慑之下,他的身躯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彻底僵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眼看这人不再反抗。
赵休缓缓由影魔之态化为人形,他的影子在凶狼的视野里,如同一股黑色的潮水,慢慢朝着刘胡子的尸身蔓延而去。
赵休刻意减缓了吞噬的速度,仿佛是要让眼前的两人仔仔细细地目睹刘胡子的尸身如何像腐朽的烂泥一般塌陷、变形。
那景象,令人毛骨悚然。
黑池双手捂着胸腹,艰难地从地上站起身来,他满脸皆是惊惧之色。
此刻他才算是第一次真正看清楚这个年轻人的模样。
仅仅数秒之间,刘胡子的面容就已变得面目全非,就连桌上那滩刺目的血迹,也开始缓缓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有时候确实该挑挑食。”
赵休说着双眸却如寒星般死死地盯着凶狼与黑池两人,那眼神,就好似在审视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黑池与凶狼两人仿若被冰封,连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再有丝毫的妄动。
“阁下,白日里多有得罪,请明示来意,狼群愿从此退避三舍。”
凶狼那原本粗犷的面容此刻也被惊骇之色所占据,他鼓起勇气出声,但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攥着那副漆黑的手套,妄图从中获取一丝慰藉。
能说话,还知道没杀他们是可以谈。
赵休安然地坐在刘胡子的尸体旁,一边不紧不慢地继续着吞噬,一边凝视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
他就像一个从地狱深渊爬出的妖魔,在细细考量着剩余的食物,而那两人,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恐惧。
还不行,还有反抗的意志,也懂得思考,这样问出来的话,不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