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新世界的第二百零七天
埃里都的战斗结束的还算顺利。
准确来说，是伊什塔尔看迟迟不能谈拢，打的也很久了，想到之前谈论的细节，也不知道哪来的灵机一动，把一直等待后续命令等的已经开始打哈切的藤丸立花揪了过来。
抱着御主必死的决心，伊什塔尔将御主藤丸立花从高空推下去。
“嗷嗷嗷~！w(?Д?)w！救命啊~！！！伊什塔尔！！！”关键时刻你掉什么链子啊！藤丸立花惊恐的呐喊。
“唉？！！！！”
底下的众多从者神情都是惊愕，唯有梅林露出了看好戏的表情。
藤丸立花直直砸向魁札尔·科亚特尔，惊愕归惊愕，这位来自中南美洲的女神下意识伸手去接藤丸立花，持续了半天的战斗就此停下。
“你们可真是胡来。”
“大姐姐，我也觉得他们胡来。”哭唧唧的藤丸立花倒在地上，侧着脸抱着魁札尔·科亚特尔的腰，枕在大姐姐腿上，哭的像是一个二百斤的孩子，“吓死我了！”
“额，抱歉。”本来藤丸立香才是计划执行者，没想到伊什塔尔让藤丸立花来了。
伊什塔尔一脸的心虚，强行辩解着，“反正没事。”
“这是你做的不对哦。女神大人。”梅林挑眉，站在了藤丸立花这一边，不是为了公正，而是为了搅浑水，简单来说：幸灾乐祸。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好吧...对不起。”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不吃这一套，藤丸立花好似对世界失去了希望，背影都是灰白色的。
哄了好一会，藤丸立花才真的被大家哄好，一行人也开始做回乌鲁克的准备。
“马尔杜克的手斧需要带回乌鲁克。”
“但是，也太大了吧。”
“我倒是在想该怎么使用？”
“金闪闪要的，他应该知道怎么用。”
“豹人，你来负责指挥翼龙运送马尔杜克的手斧。”
“qAq不要，我想和藤丸他们一起行动~。”
看着眼前犹如山崖般巨大的手斧，藤丸立花一行人都发出了惊叹声，豹人和魁札尔·科亚特尔商量能不能不去。
“被制作为豹皮标本或者毛绒地毯，你喜欢哪一个？”魁札尔·科亚特尔露出狰狞的笑容。
“额(⊙A⊙)…oK！谨遵指令~！”豹人先是被吓的花容失色，随后露出献媚讨好的笑，快速跑路。
其他人看到豹人的表现，都被逗笑了。
一行人回到乌鲁克时，正好见到正包扎手掌的莫研研队长。
“回来了吗？辛苦了。”下意识抬手想去握手，才抬起来见到才刚刚止血的手掌心又开始冒血，“啊，抱歉，看来不能握手了。”
粘稠的鲜血渗透雪白的纱布，鲜血顺着手掌无皮肤的血肉往地面滴，刺痛了看见她手上伤势的每个人。
“那种事情怎么样都好！快治疗伤口！”心疼的捧着莫研研的手，藤丸立花急的团团转，又脑子空白想不到任何处理办法。
“礼装的治愈魔术不起效？！为什么会这样？”第一时间反应，使用礼装的藤丸立香也慌了。
“别试了。”手掌皮肤被黑枪上的魔术式吞噬，作为启动禁术的代价，需要起码两个星期的恢复期，“黑魔枪的启动自带诅咒，魔术的治疗无效，药物也无效，只能靠人体自愈。”
“黑魔枪？”藤丸立花和藤丸立香满脸疑惑。
“魔枪有三种模式，正常的白魔枪模式和带诅咒的黑魔枪模式、狙击枪模式，它们的攻击力和燃料不一样。”简单说了一下魔枪的功能，莫研研情绪倒是很平静，对于这种后遗症，不算太意外，当初说要给莫研研做魔枪礼装，戴比特给莫研研看过设计图，只是当时莫研研的英文不是很好，很多内容并不能很好的理解详细内容。
“黑枪的燃料是什么？”迦尔纳关注到了莫研研试图一笔带过的内容，“你的脸色非常苍白。”
“这些并不重要，我又不是笨蛋，会根据情况判断什么时候该使用。”莫研研还是拒绝回答。
“按理来说，大姐姐我第一天加入，不该多嘴。”，女神笑眯眯的表情消失，面无表情的她看起来非常有威慑力，“但我还是不得不提醒你，使用禁忌的武器，还对同伴隐瞒，这很危险。”
魁札尔·科亚特尔的态度，让莫研研不得不正视她的问题，眼前这位可不是什么小角色，也不是熟悉的人，不能随便糊弄。
下马威吗？看起来不像。
那一瞬间，莫研研脑海分割出来的思维不断思考，意识中掠过很多念头，表面上也不过沉默一秒。
莫研研没有回答的义务，也可以想办法回避，没必要对之前还是敌人，现在也才是第一次正式见面的魁扎尔袒露太多。
话虽如此...
“燃料是我的血，魔枪的启动，需要我的一部分血肉。诅咒黑魔枪它的威力很大，需要付出的代价很少。平日里的白魔枪模式，甚至不需要付出代价。虽然不是设计图的全部说明，但目前我只用到了这两种。这样可以吗？”
“嗯~非常棒(?????)??~！”魁札尔·科亚特尔面带友善微笑，抬手摸了摸莫研研的头顶，“乖孩子。”
“本来还以为，按照你的性格，会敷衍过去呢。”
本来是这么打算的。莫研研默默的想着。
表面上回答的滴水不漏，“您已经是同伴了，我有必要给您解惑。”
“不用那么恭敬，随意一点，称呼我为大姐姐就可以了~！可爱的孩子！嘛~迦勒底到底是怎么聚集到三个这么符合我喜好的孩子的？都想要~！”双手捧着，魁札尔·科亚特尔脸上泛起了激动的红晕，“不可以，我这样太贪心了。”
“迦勒底的从者可以随意选择御主，愿意的话，一天换三个也不是问题。”藤丸立花主动为新来的女神介绍迦勒底的闪光点，“怎么样？有吸引到女神大人吗？”
“非常吸引人~！请务必让我加入迦勒底！”
不知道是真心，还是配合藤丸立花而给出的反应，魁札尔·科亚特尔热情的反应根本让人看不出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女神是个热情开朗的性格，见到她的瞬间，就可以感觉出来。
“不管怎么样，伤口都是要包扎的。”玛修在大家说话期间，已经帮莫研研把手里的伤口包好，“这样就能止住血了。接下来很长时间都不能见水，更不能用力。”
“掌心的皮肤薄，愈合时间不会太长。”低头仔细看了一会，梅林脸上难得没有任何笑意，眼瞳透彻如冰，“魔枪是谁给你做的？这种技术，并非人类能拥有。”
“...秘密。”朝梅林露出一个微笑，莫研研并没有回答他。
“唉？为什么我的问题不回答？”
“你问的不是我的秘密，而且这也不涉及到修复特异点的关键，我没义务回答你。”还有，阿尔托莉雅和我站一边。莫研研在心里暗暗补充。
“阿研，我发现，你对我很有意见。”
“对于喜欢偷窥且到处散播别人秘密的人，我觉得不需要尊重。”
“额...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化，梅林立刻意识到莫研研之所以紧抓着他不放，是因为她故意找茬。
“呵。”从藤丸立香看向自己的眼神变了的时候，莫研研就察觉到了不对，观察排查了一下周围，立刻就发现这种无聊的事情是梅林干的，“从你说的那天，我就知道了。”
丢给梅林一个冷漠不屑的眼神，莫研研转身走了。
“她看我的眼神，跟看狗的眼神一样。”梅林不禁向身边的几人抱怨。
“不。”藤丸立花冷漠摇头，用死鱼眼嫌弃的看梅林，“队长看狗的眼神可比看你的眼神温柔多了。”和队长莫研研不熟的时候，队长对caster库丘林的那几只猎犬可好了，把藤丸立花羡慕的眼红。
“那明明是看...”垃圾的眼神。说到一半，藤丸立香觉得这样说出来不礼貌，同时感到有点羞愧，“我不该在没队长同意的情况下追问她的秘密，是我连累你了，梅林。”
不需要多想，藤丸立香也知道一定是他那天听了梅林的话，情绪表现外露，让队长顺藤摸瓜察觉出来了。
“不用道歉，我已经习惯被她时不时嫌弃的经历了。”梅林甚至露出了开心轻松的笑容。
想当初，潜入梦中的梅林与已经能在幻境梦中保持清醒的莫研研遇上，莫研研干的第一件事就给按着梅林打了一顿，一开始当然打不过花之魔术师梅林，谁知她当场召唤出男女两个版本的亚瑟王，带着从者一整夜都在追杀他，导致后面梅林每次参与迦勒底的行动都避开莫研研，以防再被她领着从者追杀。
“不如说，她态度已经出乎意料的好。”这次遇见，因为是在迦勒底御主们面前，加上梅林是吉尔伽美什王的部下，莫研研不会擅自动手让情况变复杂，明白这件事后，梅林自然而然放松了警惕，不知不觉中就得意忘形了。
迦勒底的其他从者纵然知道莫研研的秘密，也不会说出来。
因为莫研研很忌讳被人知道自己的秘密，这是熟知莫研研的每个人都知道的。
迫不得已知道也就算了，假装你不知我不知，还能自我欺骗下去。
秘密被人像是看戏一样拿去散播，又是另外一种情况。
“master，对不起。”阿尔托莉雅坐到莫研研身边，陪着她一起坐在迦勒底大使馆的屋顶。
“为什么要道歉？”歪头看向阿尔托莉雅，莫研研声音温柔，“你又没做错什么。”
“梅林是我的老师，他在想什么，我有所了解。”明亮锐利的碧绿色眼睛不自觉带上些许忧郁，金色阳光般的发丝黯然下来，“是我没阻止他。”
“不用自责。”莫研研抬手揽住阿尔托莉雅的肩膀，语气轻松的说，“我知道你是想帮我...其实我不该生气的，那些都是事实，但我还是生气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阿尔托莉雅摇摇头，充满英气的眉宇间是疑惑，秀美的凤眼和高挺的鼻梁，每一处都是精致的。
伸手捧着阿尔托莉雅的脸颊，莫研研认真的看着她的脸。
身为英国人，长大后的阿尔托莉雅身高很高，即便是同样拥有1米7几的莫研研在她面前，也显得娇小可爱。
“我占了一个孩子的人生，那个孩子给了我一切，我想和她一起活下去。可我们不能共存，周围的人就说，该活下来的是我，而为了让我这个鸠占鹊巢的人活下来，周围人甚至开始考虑如何杀死她，甚至连被鸠占鹊巢的主人也是这么认为。”
“作为一个从负面情绪诞生出来的人格，我本该自私的默认这一切。”
“...可想到那个孩子，我就没办法沉默。若是我的人生有哪怕一丝美好，都是来自她。”
“我想作为一个人活下去的想法，也是因为她，我才品尝到了活着的甜。”
这些话压在莫研研心底太久太久，莫研研不得不承认，最近压力太多，迫使她内心防线有些崩溃，不禁向阿尔托莉雅倾述出些许蛛丝马迹。
看着她这样认真注视着自己的眼睛，阿尔托莉雅心脏收缩，心疼的伸手抱住她，抚摸着莫研研的脊背，最终揽住她的腰，安抚着她动荡低落的心情。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不起...”
阿尔托莉雅抱紧怀里的少女，胸膛内的心脏收缩鼓荡着，带着莫名的钝痛，除了不断的道歉，什么都说不出来。
而将脸埋在阿尔托莉雅肩膀上的莫研研露出那双死寂的黑眸，里面没有脆弱，唯有漠然。
金色自天际升起，千条金光遍撒大地。
一道金色阳光落入黑色的眼眸中，驱散黑暗融化坚冰。
“天亮了。”
离开温暖柔软的怀抱，前往必须迎接的未来。
“攻略戈尔贡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
“我们该继续执行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