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留夏接起来。
还没等她有什么反应,许留夏就听到陆衍沉焦急的问:“老婆你还在书店了,出什么事了么?”
许留夏有一瞬间茫然。
事发到现在其实没一点时间,老陈和那个司机纠缠着,压根没机会和陆衍沉汇报情况。
周遭其他人……
许留夏的视线巡视一周。
老陈在这里,他们不太可能越过老陈去找陆衍沉。
那么陆衍沉为什么会这么着急?就好似是笃定她出事了一样?
“老婆?”
许留夏回神:“摔了一跤。”
“在哪里摔的?老陈呢?”陆衍沉眉头紧锁,“你现在乖乖回家去,我立马下班回去陪你。”
许留夏心里的古怪翻腾不息。
“不用。”她摆摆手,又给陆衍沉看了看手掌上的伤口,“一点点擦伤,你好好工作,早点忙完早点陪我。”
陆衍沉眉头紧锁着。
沉吟片刻:“那你回家去。”
许留夏点点头。
视线再度停留在抽噎的欢欢身上。
欢欢爸爸已经把孩子抱了起来,孩子哭得一张脸通红,泪眼涟涟的十分可怜。
许留夏莫名觉得揪心。
欢欢趴在爸爸的肩头,抽噎不止,视线也落到了许留夏身上。
许留夏情不自禁的,冲她笑了笑。
“老婆,你在看谁?”
许留夏收回视线:“一个可爱的小朋友,好了你工作吧,我现在就回家去。”
打完手语。
许留夏立马挂了视频。
“不准走!”
这时,司机忽然嚎了一声,伸手就要去抓欢欢的胳膊。
许留夏紧锁起眉,好在老陈眼疾手快,直接扼住了男人的手腕,轻松一甩,男人身体腾空旋转一圈,重重摔倒在地上。
欢欢见状,又吓得大哭起来。
许留夏的心揪得更厉害了。
她身上正好有买书送的姜饼糖,她赶忙上前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欢欢的视线,手轻抚欢欢的小脑袋,欢欢小心翼翼的重新探出头来,视线对上许留夏含笑的眼睛。
她笑意温柔极了,一定程度上带给了欢欢安抚,随后她拿出了姜饼糖递给欢欢。
许留夏不会说话,只能简单的比划,指了指欢欢又指了指姜饼糖。
欢欢有些迟疑,许留夏却眼里亮晶晶的看着她,欢欢想了想,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许留夏顿时笑得更温柔好看了。
“哎呀小姑娘,这怎么好意思,你救了欢欢的命,现在你的朋友还要帮我们解决麻烦……”
许留夏摆摆手。
随后她又示意对方,自己不会说话,拿出了随身的便签本。
“下次不要这样大意了。”
欢欢一家三个大人赶忙点头应下:“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未来一段时间里,他们连靠近马路的地方,都不敢带她去了。
“回家去吧,欢欢也吓坏了,希望你们好好说,别太苛责她。”许留夏写完,迟疑了一下还是给这三个大人看了。
许留夏知道自己一个陌生人,应该有些边界感。
人家怎么教育自己的孩子,她是管不着,也不应该指手画脚的。
可她不晓得自己怎么了。
总觉得,欢欢不要受委屈才好。
“诶,您放心,那这儿……”欢欢爸爸看向在地上哀嚎的司机,神色有些难堪。
“走吧。”许留夏摆摆手,示意这一家三口离开。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最后又看向了孩子的奶奶。
“既然小姑娘这么说了,我们留下来怕也是要帮倒忙!”老太太一脸感激的看着许留夏,“我留个号码给您,之后有用得着的地方,您只管着我!”
许留夏没拒绝,老太太写号码的时候,她的视线又落回到欢欢身上。
欢欢吃着糖,情绪已经缓和了不少。
走的时候,还和许留夏挥手说姨姨再见了。
等许留夏看不到这一家四口人的身影时,老陈叫人把许留夏的车开了过来:“夫人,这边会有人善后处理,我先送您回去。”
许留夏收回视线,神色中难掩落寞。
她上车之前,又看了一眼欢欢离开的方向,这才蔫蔫上车。
老陈把她的一言一行都看在了眼里。
上车时还问许留夏:“夫人是觉得那个小妮儿可爱么?诶,可爱是可爱,但也太淘气了,要不是您舍命去救……不过夫人,下回您可不敢这样了,刚才我老陈的魂儿都要被您吓飞了!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少爷也活不下去了……”
许留夏的心尖好似被这句话刺了一下。
老陈只是自己发发牢骚,也没等许留夏的回应,就直接发动了车子。
快到家时,许留夏才后知后觉感觉到手掌心的疼痛。
家庭医生已经到了,仔细给她处理好伤口,又叮嘱了这几天不要沾水,避免发炎等负面影响后才离开。
家庭医生出了小区后。
径直上了路边的一台车。
“小陆先生,已经确认过了,您太太只是情绪持续低落,这不在我们的处理范围中,怕是需要您回家之后和她主动沟通了解了。”
“怎么会持续低落呢?”
陆衍沉神色难看极了。
他今天正开会,瑞士来的这两人就发送了预警过来。
说许留西的情绪波动极大,甚至超过了上次孙白芷她们闲聊带来的波动。
结果陆衍沉打电话去确认,却只是摔跤了。
他哪里放心,又怕自己关心则乱,在许留夏跟前出错,索性就让瑞士来的医生,伪装成家庭医生,去家里给许留夏第一时间诊断。
“这个得您去了解。”对方有些艰难的回答道。
老师让她来京市,她实际挺开心的,一来可以单独观察老师引以为傲的病例,还能从陆氏这里获取到远超过实验室的优厚待遇。
但时间久了,她也明白了,古代人为什么会说,伴君如伴虎了。
陆衍沉除了在许留夏跟前之外,情绪真的非常不稳定,感觉如果不是只能靠她们检测他老婆的情绪动态,他随时随地都能拧掉她们的脑袋拿出去喂狗。
陆衍沉的脸色阴沉极了。
“下车。”
对方如蒙大赦,立马下了车。
陆衍沉又坐了片刻,老陈就来了。
“少爷,事情发生得实在是突然,少奶奶本来说要去会展中心的一个画展的,谁知路上遇到一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