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本少爷不呢?”
“那我们不妨去夫子那边说理,今天我不怕对各位说,我家小松在家我们当眼珠子般宝贝;
在书院里遭了这样非人的孤立,我倒要问问夫子问问院长,哪里有这样的道义守则?要好端端地去伤害一起同窗的同学!”
见沈芳草言辞凿凿,句句恳切,围观的学子早请来的夫子。夫子连忙站了出来:“这位家长,还请息怒。待老夫了解事情原委,再好生断案。
现在先请进去歇歇脚吧。”
沈芳草还在气头上,冷声道:“我不接受大事化了小事化无的处理方法。”
夫子头上冒了一身冷汗,突然街道上响起了衙门巡街的动静,锣鼓响了满天,隐隐还听见鞭炮声。
这时许大柱过来了,拴个马车拴这么久?
沈芳草侧过身,低声问:“这阵仗?你弄的玄虚?”
许大柱嗯了一声,“往下看你就知道了。”
过了一会,县令跟前的红人周贤领着衙门的官差来到书院前。
“桃花村许大柱,可有在此?”
许大柱把手举了起来,“草民便是。”
周贤手上拿着一道旨意,正是上头对许大柱发明水车的奖章。
“请各位跪下听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闻桃花村村民许大柱,思农之思,忧农之忧;
发明水车一物,对我大周农业大局意义重大;特此嘉奖:赏良田百亩,黄金百两,望众人如此卿般,忧心为民。钦此。”
旨意一念,众人瞬间觉得震惊了,尤其是周子豪。
什么情况?不是说就是普通种田的泥腿子吗?怎么还得了圣上嘉奖?
周贤把旨意递给许大柱,“赏赐的良田地契还需去官府过户,办完过户赏金便能一并带走了。”
许大柱和沈芳草朝周贤行了一个谢礼,这阵仗虽然经过了县令的同意,但周贤在其中也帮忙不少。
周贤回了一礼,“衙门还有事某先行告退,待回家再给大哥大嫂祝贺一番。”
“不值当费事,有劳。”
许大柱可以说是混富二代圈的,还能不知道怎么打脸最痛吗?他不是嫌他们没背景吗?
现下有圣上封赏,够不够背景?
至于穷?要知道士农工商,何况许大柱封赏是因为重农,这在大周朝的地位可是连钱都不够格来衡量的。
“这位同学,我看你好像很吃惊。是不是觉得泥腿子不配和你呼吸在同一片天空下?
要知道你吃的每一粒粮食都是泥腿子辛苦种出来的;
你穿的绫罗绸缎也是泥腿子养蚕抽丝一针一线织出来的;
要是没有我们这些泥腿子,就算你再有钱,银子能种出庄稼吗?”
周子豪被怼得说不出话来,周围的学子也仗义执言:“是啊,小松平常对我们都是和和气气;
而且有什么吃食都会和我们分享。”
夫子见状也打着圆场:“周子豪,赶紧和许小松道歉!”
周子豪碍于面子,不情不愿地和许小松道歉了。
沈芳草站出来朝众人说道:“大家伙都看到了,许小松的爹爹可是得了圣上奖赏。若是我要大家,不和周子豪玩,你们能做到吗?”
许小松在旁边听到,当即就要去拉沈芳草,阻止她说。沈芳草拍拍许小松的手,表示她会处理好。
围观的学子们有些犹豫不决,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倒是周子豪一脸冷色,已经设想到了事情的发展。因为他有钱所以同学们听他的话去孤立许小松,现在是许小松更得势,那么?孤立的对象当然就成了他……
沈芳草在学子们要开口之前大声打断了:“周子豪,你是不是觉得很不公平?被人孤立的滋味不好受,相信你也看得到这段日子小松过得怎么样……
如果今天我逼着这些孩子不和你玩,我的行为和你有什么区别?
那么换位思考,在面对孤立或霸凌,是你或是小松,又有什么区别?
这都是一种不可挽回的伤害……”
周子豪脸上神色开始动容,是啊,在受到伤害的时候,可不会分有钱还是没钱……
最开始周子豪是羡慕许小松有着开朗和谐的家庭,因为他的家里只有忙着赚钱的爹爹和无数个不是他娘却顶着长辈头衔的妾室。
直到发现许小松原来是收养的,原来他人的幸福也是泡影……他内心得到了一种安慰……虽然他知道,这是不道德的。
但他内心就是忍不住,看不得不如他的人过得那样开心那样好……
但他明明只是羡慕了……或者是说嫉妒而不自知……
周子豪静默片刻,开口朝许小松道了歉:“对不起,许小松。我为我的行为道歉……”
“你的道歉我不原谅,我们以后只会是同班同学。”再也不会成为朋友……
许小松的性格和沈芳草非常相似,伤害过她们的人都不配得到他们的谅解。
周子豪点了点头,黯然离去。
沈芳草问了许小松:“怎么样?要跟着我们去领赏?还是继续上学?”
许小松可以预感今天在书院会有多尴尬,所以果断选择子凭父贵。
沈芳草朝夫子喊了一道:“夫子,我给小松告假了。状态不好,歇息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