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姑娘一片好心,我兄长还没醒,等我兄长醒来再说吧。”
要是几年前,欧阳泽或许会一口应下,毕竟那时他还是个吃穿不愁,什么也不用操心的小少爷。
有父母兄长的宠爱,他被养的天真单纯,
总是觉得这世界没有坏人,可等到一夜之间父母惨死。
家里的生意也出了意外,兄长每日忙的脚不沾地。
只有他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直到某天从小一起长大的仆从居然想把他卖到小倌馆。
要不是哥哥中途发现不对及时赶回来,只怕他或许成了那卖笑的风尘人。
从那之后兄长将家里的铺子全都卖了,换了些银钱带着他四处游历。
兄长说的是游历,其实欧阳泽知道,他生了很严重的病,兄长想活着,他不想死。
所以他们一直在寻药。
然而事情却总是事与愿违,浪费了很多银钱,以为找到了救命的药。
可最终都是骗人骗钱的鬼话,三五年过去,兄长的身体却越来越虚弱。
银钱被花的越来越少,直到这时,兄长都不曾放弃他。
人人都不看好他,偏偏他也不争气。
总是三天两头的生病,有时比起兄长这个病人,他反而更像那个短命的。
有时欧阳泽也恨不得自己死了,省的拖累兄长。
可每当他有这样的念头,兄长就总会用心良苦的说教他。
“嗯。”
巽芳弱弱的应了一声,便垂下头不再多说。
方才不觉得,坐在山洞口边,外面冰天雪地的凉风时不时的吹进来。
吹在身上冷的紧。
“姑娘!若不嫌弃便将这披风盖上吧,如今这山洞里,有两个病患,只剩下你一个可以活动的人,莫要着凉了。”
“呼……谢谢啊,我方才还真是有些冷。”
或许是少年眼中一片澄澈,丝毫看不出半点恶意,巽芳便渐渐放下心防。
起身从他手里接过毛绒绒的披风,摸着触感像是狐毛的。
这么大一件,必定金贵。
巽芳小心翼翼的绕过火堆,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让这好看的披风被毁。
“摸着像是狐狸毛,想来定是贵重,多谢公子了。”
“是我兄长亲手做的,本来他也有一件,只是前不久给我买药当掉了。”
却留下他的,知道欧阳少恭是心疼他,可欧阳泽就是心里难受。
“……唔”
“哥哥?你醒了?身子如何了?”
慢慢的欧阳少恭身上的衣服被烤干,他的身体也不再发抖。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终于闷哼一声,在自家弟弟期待的目光中。
睁开了迷茫的双眼。
“睡了一觉,已经不觉得疼了,倒是你在我昏迷了过程里,没有出去吧?”
欧阳泽看了眼对面的巽芳,眼神飘忽游移。
“没有呀,阿泽很乖的一直在山洞里等着你呢。”
“撒谎,你每次撒谎都管不住自己的眼神,外面危险,你要是出事哥怎么办?”
好吧,其实在巽芳出现之前,欧阳泽就已经出去了一趟。
这冰天雪地的,他们什么吃的都没有。
自己还能挨一下,可欧阳少恭体力消耗那么大,不吃点东西补回来,身体怎么受得了。
偏偏他也没用,出去找了一圈,只找到了几个红色的小果子,也不知道甜不甜。
“对不起哥哥,以后阿泽定好好听你的话,绝对不会乱跑了,你别生气~”
他可怜巴巴的拉着欧阳少恭的衣袖,嘴上说着下不为例。
然而实际上却是这次知错,下次还照做。
头疼,明天多更一点。